不过,里面却是没有躺着尸体,地面还算是比较干净的。
文梁瑞站在身后,有些担忧地叫道:“圣女……”
他怕她承受不了这些打击。
顾画蕊却是无所谓地说道:“时间不早了,还是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吧,明天一大早,我们还要上路呢。”
她一边说,一边拿过稻草,在屋子里堆成了一堆,今天晚上,这些稻草堆,就是她的床铺了。
文梁瑞看着她这些细致的动作,连忙也走了过来,帮着她收拾了一下。顾画蕊此时哈欠连天,道:“这里不用你来帮忙了,快去休息吧。”
说完,便是和衣躺下了,然后又拉过了一些稻草,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文梁瑞看着她睡得这么甘甜的样子,便握紧了手中的剑,在茅草屋四周巡视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便又折返回了茅草屋内,然后将一些稻草,拿到门口,铺在地上,躺了下来。
其实,九龙寨位于九龙山之内,而这九龙山,却是位于一片荒山野岭之内,这里山峰连绵,高低起伏不停,四面环水,那产生的雾气,不断地缭绕在寨子的上空,到了半夜的时侯,雾水极重,昼夜温差十分之大,屋子里的气温,已经急速地下降。
并且,这九龙寨平时是水贼们居住的地方,平时鲜少有人来到这里,所以夜晚的时侯,这里显得格外的寂静,哪怕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顾画蕊睡到半夜,就被寒冷的气息给惊醒了,不过她打了一个寒颤之后,翻了翻身子,便又睡了过去。
躺在门口的文梁瑞站起了身,走过去将自己身上的长衣脱了下来,给她盖在了身上,摇了摇头,北国路途如此遥远,这一路他们还不知道,究竟要到什么时侯,才能赶到呢,圣女可千万不要出了什么事情,路上生了大病,耽搁了行程才好。
他把自己身上的长衣,脱下来给顾画蕊盖上了之后,自己冷得浑身瑟缩发抖,躺在门口那里,又有冷风吹进来,躺也不是,卧也不是,只得坐在门角边,用稻草裹着身子,然后又用双手,来回地搓着。
这寒冷的夜晚,可真是够漫长呀,半夜时分,文梁瑞冷得牙齿都直打颤了。
就在这时,屋子外面,吹来了一阵阵更加凛冽的寒风,文梁瑞眸底深处,闪过了一道冷光。
屋子外面,肯定有人。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屋子正中央,睡得正酣的顾画蕊,身形一闪,便是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门,然后闪身隐藏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处。
不一会儿,“嗖嗖嗖”几声,几道迅猛的黑影,如同一只只敏捷的狸猫一般,迅速地从窗边蹿了进来,他们的速度,简直就是如同闪电一般,不是功力高深的人,很难察觉。
几个人的目光,一下子便是落在了屋子正中央的顾画蕊身上,同时非常默契地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眸里面,均是闪过了一抹抹森寒的杀机。
寒芒一闪,几把长剑,没有任何迟疑地朝着顾画蕊身上砍落。
“噗噗噗”可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气息,从门外袭击而来。几个人的身子,同时一僵,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便是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剩余的其中一个人,眼睛却是蓦地瞪大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不是明明已经把文梁瑞给引开了吗?怎么他又回来了?
“怎么?你们不甘心是吗?”文梁瑞淡淡地笑着,那冷冽的声音,如同冷风一般,从这些人的耳朵旁边吹过。
在原来,他刚才早就察觉到附近有人在转悠,是想故意将他引出去,所以便故意走了出去,到门外躲了一下,然后暗中观察着屋子里的动静,察觉到他们想对顾画蕊动手之后,他这才马上出现。
黑衣人的身子却是一僵,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迅疾无比地朝着他劈落而下。
地上的顾画蕊,突然伸出脚来,往那黑衣人脚上一绊。
“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黑衣人身子突然向后一仰,脚步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最后直接就撞到了后面的墙壁上。
“砰!”的一声,发出了一声巨响。
不好!
他立刻就意识到不对,刚想逃跑,文梁瑞的长剑,便搁到了他的脖子上。
黑衣人非常惊恐地抬起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看向文梁瑞。
“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九龙寨的人,也全都是你们杀的吧?”文梁瑞冷眼瞥着他们,语气森寒。
黑衣人狠狠地咬着牙齿,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位白衣公子,让他觉得内心里,竟是一阵阵莫名的心颤。
“你……你干脆杀了我吧……反正,我都已经落到你们的手里了,我任务失败了,回去了,也一样是死。”黑衣人颤颤巍巍地说道,满脸都是惶恐之色。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颗早就已经在手里捏碎的药丸,塞进了嘴里。
顾画蕊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心思来,这个人是想自杀,保留住秘密吧,说时迟那时快,她冷笑了一声,飞起一脚,直接就将他给踹倒了。
“叮”的一声,他手中的药丸,也随即掉落在地上,顾画蕊趁机走上前去,将那药丸,踩了个稀巴烂。
“啊,我的……”黑衣人吓得尖叫了一声,眼眸里面,全都是绝望的神色,他原本想着将这药丸服下,自己也就一死了之。
“卟嗵”一声,文梁瑞一下子就冲上前去,将他制服了。
黑衣人的眼眸里面,流露出了一抹绝望的神色。
顾画蕊淡淡地说道:“将他捆绑好了,押到我面前来,我有话要亲自审问他。”
文梁瑞嘿嘿地一笑,立刻便是拿过了一根绳子,将黑衣人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便是一把就将他扔到了顾画蕊的面前。
眸子里面,却是充满了一股温和的笑意,自己今天晚上,和圣女配合得如此完美,圣女一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吧。
顾画蕊此时正襟危坐,让文梁瑞递过来一柄匕首,文梁瑞似乎知道她要干什么,给她递了过去,顾画蕊手中轻轻地把玩着这柄匕首,唇角边时不时地流露出来一抹阴寒的笑意,抬起头来,森冷的目光,对上了黑衣人,冷然问道:“是你自己老老实实地交待呢,还是让我手中的这柄匕首,来让你开口?”
黑衣人望着她手中那柄亮闪闪的匕首,眸底深处闪过了一丝慌乱的神色,但还是强行让自己镇定一下来,咬了咬牙,道:“你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什么话来,有种就杀了我吧。”
他以为,顾画蕊只是想吓唬她,不敢对他怎么样的呢。
顾画蕊嘴角边流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回过头来对文梁瑞道:“给我弄一碗盐水来。”
文梁瑞顿时明白过来她要干什么了,立刻便是转过身,很快弄来了一碗盐水。
顾画蕊嘴角边又露出了一丝笑意,道:“你或许不知道吧,其实比起直接用刀子杀人,我更加喜欢使用这种逼供的方式,来让你乖乖地回答我的问题。”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匕首,在黑衣人面前,一阵比比划划。
哪知道,黑衣人却是压根儿就没被她吓倒,沉闷地冷哼了一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起来,性子倒是很倔强。
“噗!”顾画蕊手中的匕首,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地一划,一道细长的血口子,顿时露了出来,淡淡的血腥味,也开始在整间屋子里弥漫。
紧接着,她将手中的盐水,往他手臂上的伤口一倒。
“啊”强烈的酥麻感从手臂上传来,黑衣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咬牙硬撑着,不肯求饶。
顾画蕊知道是自己下手太轻了,脸上又露出了一抹令人感到更加惊悚的笑容,手上的匕首又是一划,“噗!”一道巨大的血口子,再次出现在黑衣人的手臂上。
“啊!”黑衣人再次发出了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浑身毛发直竖,心底深处,更是一阵阵发寒。
“咻!”顾画蕊再次将碗里剩余的盐水,一股脑儿,全都倒在了他的伤口上。
那冒着血的伤口,又被倒上那么多的盐水,一阵阵的剧痛,令得那黑衣人,痛得几乎无法忍受,但他还是不肯开口。
顾画蕊故意转过头,问文梁瑞,道:“他不肯说,我是不是该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呢?”
虽然是询问,实则是暗中警告黑衣人。
文梁瑞目光淡然,只是看着顾画蕊,道:“一切全凭圣女拿主意。”
这是把决定权全都推给了她。
顾画蕊的目光又扫视着黑衣人,手上依旧在把玩着匕首,似乎在盘算着,该怎么样下手。
那黑衣人浑身都起了一阵阵鸡皮疙瘩,内心深处,更是升起了一丝丝的恐惧,这个圣女,当真要割下自己的舌头?那可真是比死了还要难受。
不过,他似乎还有最后一道底牌,咬了咬牙道:“你……你敢?你要是敢,就等于与整个北国皇室为敌,北国皇室,你招惹不起……”
果然又是北国皇室!
顾画蕊冷冷地一笑,匕首上的寒芒一闪,那黑衣人惊叫了一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咝!”不过,割下的不是舌头,而是几缕头发。
顾画蕊轻笑了一声,要让她割下他的舌头,她暂时做不了这举动,只不过吓唬他一下罢了。
一旁的文梁瑞无奈地笑了一下,看这黑衣人的凛性,自己非要亲自出手不可了。
此时,那黑衣人蓦地睁开了眼睛,浑身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文梁瑞看了一眼顾画蕊,举起剑就要朝着那黑衣人的手臂上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