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先生”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好远好远!裴祈昊难过的情绪在内心翻腾了起来,曾多想就这样扑过去狠狠地把她抱住,可是……
见他一声不哼地看着自己,岑晏栀奇怪地道:“先生,你怎么啦?”
“燕……燕子……”裴祈昊调整好情绪后,终于打算把话说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燕子,燕子,你在哪里?”
闻声,裴祈昊转过头来,看到岑宏福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得向这边走来。
五年了,此时的他苍老了很多,皱纹爬满了额头,因为当年被打断了腿,如今走路一拐一拐的,如今他看起来跟以前至少苍老了十岁。
“爸爸,你怎么这么跑出来了?你的身体一向不太好,医生叫你多多卧床休息的?”
岑晏栀丢下裴祈昊,急急忙忙转身去搀抚岑宏福。
岑宏福看了她一眼,笑着摆了摆手道:“放心吧,我没事,医生开了些药,相信过几天就能好了。”
“外公!”看到岑宏福,岑冰蓝高兴得向他扑了过去。
“诶,冰蓝我的乖外孙,你怎么也来这里了?是安硕爸爸带你来的吗?”岑宏福百般怜爱得轻抚了一下岑冰蓝的头,苍老的面容绽放出无尽的喜悦。丝毫没有以前的自私与锐利。
岑冰蓝这时摇了摇头道:“不是安硕爸爸带我来的,是我的亲生爸爸带我来的!”
什么?亲生妈妈?
一听这话,岑宏福内心咯噔震了一下,冰蓝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呢?莫非……
正好这时,裴祈昊走到了他的身旁轻声道:“爸爸!”
这是裴祈昊第一次叫岑宏福!
看着他,岑宏福复杂的情绪一下子涌上了心头,怒,恨、愤……全都写在了脸上。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
岑晏栀没有想到这个陌生的男人不但自称自己是冰蓝的亲生爸爸,也叫岑宏福为爸爸,难道……难道他真的就是冰蓝的亲生父亲吗?
可是,冰蓝的亲生父亲不是五年前就车祸死了吗?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
气氛好像瞬间变得很僵硬,岑宏福看裴祈昊的眼神非常得不友善,似乎要把他给抽筋,扒皮喝血!
自从自己有记忆以来,就很少看到他会有这样的表情,那么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岑宏福忽然一把拉住岑冰蓝的手,生怕裴祈昊会把孩子给抢走似的道:“这位先生,我们不认识你,请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说完,他转过身子就想离去。
“爸爸……”裴祈昊急了,绕到了他的面前:“我知道我以前……”
话没说完,岑宏福伸手一挡,打断了他的话语:“先生,我刚才说过了,我们不认识你,请你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一字一语,冰冷无情,怨恨交加!
“我……”裴祈昊两条俊眉紧紧得拧在了一起。
岑宏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道:“燕子,冰蓝,我们走吧!不用理这些闲杂人等的。”
闲杂人等?
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只是个闲杂人吗?为什么爸爸遇到眼前这个男子会变得这么反常?
还有,为什么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感觉这么熟悉,自己之前是不是见过他?
他到底是谁?
……
岑晏栀努力得想了一下,可是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头,一阵剧痛起来。每次只要一用脑,便会痛得苦不堪言。
见状,裴祈昊不死心地跟在了后面道:“爸爸,我知道当初是我错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所犯下的错好吗?这五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找你们的下落……”
“够了,先生,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们了!”岑宏福忽然转过身子,一声怒吼了起来。
此时他双眼通红地瞪着裴祈昊,似乎写着:这个时候你才来认错,不觉得太迟了吗?
裴祈昊看着他们,难过得咬了咬下唇,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决对不会让这一切发生。可是,后悔已经无补于事,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如何说服岑宏福,让他同意自己跟燕子重新在一起。
“爸爸,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就几句而已。”
如今他行动这么不方便,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看样子不让他把话说完,他是不会罢休的了,这样下去只会岑晏栀知道得越多。
岑宏福这时停下脚步道:“好啊,既然你这么喜欢说话,那我就听听你说些什么?”说完,他转过头来看了岑晏栀一眼道:“燕子,我有点口渴了,你能不能去帮我买瓶水过来。”
岑晏栀看了裴祈昊一眼,知道他有意支开自己,但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见她站在那里不动,岑宏福再次道:“燕子,快去吧!”
“嗯,好吧!”岑晏栀点了点头,最终离去了。
待她刚走远,岑宏福马上冰冷地道:“裴先生,你想说什么就请尽快说吧,我还很忙没时间跟你耗。”
“爸爸,对不起,我知道五年前我不明真相就把燕子赶出了家门是我不对,但是这五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找你们的下落,我希望她能够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什么?希望她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岑宏福一脸轻视地道:“裴先生,我该不是老了,耳朵不好使所以才听错你刚才说的话了吧?”
“我……”裴祈昊脸上多少有些尴尬:“爸爸,我是真心希望燕子能回到我身边的。”
岑宏福冷笑一声:“那你的夏雪晴呢?你不要她了吗?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她很快就要结婚了。”
“雪晴那边我会找机会跟她说清楚的,现在,我希望燕子能再次回到裴家!”
“不必了,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燕子现在过得很快乐,如果你真的是想为了她好的话,就不要再来纠缠她了。像你这种在背后捅了别人一刀,再给一颗糖的好意我们不需要!”岑宏福的语气透着无尽的冰冷,虽然时隔五年,可他依然一点也没有淡忘当初他是怎么对待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