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飞告别了谷云后,回到家中来。
母亲关素燕便问:“飞儿,这几天都到那里去了。”
展飞道:“昨天去了黑山脚下的那家客栈。”
关素燕知道那地方是通往北沙县的地方,道:“你不是每次回来都得三五个月的么?再说了,外面的世界现在都不如咱们白沙县好,到外面经商的商贾都陆续回来了,要是说那北沙县的发展就更与咱们白沙县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展飞道:“妈,你怎么知道外面的世界,你又没出过远门?”
关素燕道:“都是听从外面回来的人说的,说咱们县出了个数百年一遇的伟大县令,说咱们县的老百姓,以后可真有福气了,所以说你以后少往外面跑。”
展飞道:“妈, 儿子可没往外面跑,只是听说谷县令带兵前去黑山剿灭那批职业杀手,怕他们有危险,所以儿子跟踪他们了。”
关素燕知道儿子在社会上闯出了个很响的名头,叫什么北侠,最是能打不过了,道:“他们可是遇到做么险情了么?”
展飞道:“的确,他们都差点送了性命,还是我救了他们。”
关素燕一副很后怕的样子,既关心自己的儿子,也关心着现在的县令,道:“县令大人怎么这么不小心,难道是不知道职业杀手的厉害么?”
然后展飞便把自己如何到集市去买火水,到那客栈外的树林放火,如何把客栈里面的杀手都引出来救火,自己如何进客栈去救县令还有那些士兵们,说得活灵活现。母亲关素燕则听得心惊肉跳。
当讲到谷县令如何让他去当护卫的首领时,而被他拒绝时,关素燕斥道:“儿子呀,有这么好的差事,你为什么不去当呢?”
展飞道:“我在江湖中闯出了个北侠的名头,承蒙那么多的好汉如此看重,他们有事,我必定要去帮忙,可一旦我当了县衙的护卫首领后,就会受到诸多的约束,所以我想还是拒绝了谷大人的好意了。”
关素燕道:“那些绿林好汉给你个北侠的头衔,有什么用呢?能顶饭吃么?再说了,去年给你介绍的那门亲事,那时你不是已经当上北侠了么?人家还不是没当你那北侠一回事!”
展飞道:“可是现在我已拒绝人家了,还能怎么办?”
关素燕道:“儿呀,你已经不小了,现在你已三十二了,你爸像你这样的年龄时,你与你弟弟都会走路了,现在好了,你的女朋友还不知在那个角落呢?”
听着母亲的唠叨,展飞便觉得一肚子的委屈,在家吃过饭,便又到外面闲逛。
来到一处买陶瓷的商行小坐,那是多年前结识的一位朱姓朋友。
两年前,他每次到这位朱姓的朋友处小坐,听到最多的就是如何抱怨这个社会,怎么做生意混口饭吃就这么艰难?之类的话。
今天来,却见他脸上挂着的都是笑容,听他讲话也让人舒畅几分。
展飞道:“小朱呀!看样子你今年的生意不错嘛?”
小朱道:“自从那个叫谷云的县令上任后,我的小日子就过得越来越滋润了。现在可是天天都能喝上小酒,吃上肥肉海鲜了。”
展飞道:“那个叫谷云的县令怎么就那么好?你那么赞扬他呢?”
小朱道:“他让我的利润比以往翻了好倍了,兄弟我能不赞扬他的好么?”
展飞道:“到底怎么啦?”
小朱道:“要是以往在本地进货的陶瓷根本就无法卖得出去,现在好了,本地产的陶瓷产品比外面的产品质量还要好,那可省了大笔的搬费!要知这笔搬运费可是占我生意成本的三成。现在好了,本地的商家还给我们送上们来, 我们生意的利润可是直线飙升了好几倍呢!”
展飞道:“这是本地陶瓷企业变好的结果,这又关那个叫谷云的县令什么事呢?”
小朱道:“怎么不关他的事呀?要是没有他,这全县的陶瓷厂恐怕全都得关闭了。”
展飞道:“谷县令都为陶瓷商做了那些事呢?”
小朱道:“据说是那个谷云花了无数的心力,让咱们县的几十家的陶瓷厂重组成了几家厂商,从而让他们各自的特色,有机地融洽在一起,生产出现在这些如此优良的品种。”然后便拿了几件陶瓷品给展飞鉴赏。
展飞本就不民懂什么陶瓷的鉴赏,只不停地赞,真是好产品。
别了朋友,在外面逛了一个多时辰,便回到家里。
展飞惊讶地见了县令正在与自己的母亲,正攀谈着。
见到了展飞后,谷云便让县承代替自己与关素燕谈。而自己却上前与展飞打招呼。
展飞问:“谷大人,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里?”
谷云道:“主要是咱们整个县衙提了礼,来答谢你对我们救命之情。”
展飞道:“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要知你才是我们整个白沙县的救命恩人呐!”
谷云道:“展义士,现在时候尚早,要不咱们单独出去走走聊聊?”
展飞道:“那好,大人请!”
展飞的村庄叫做牛浦村,村里盛产桦树,风景甚是优美,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此时已将近日落西山。
山风极清爽,拂起两人的衣袍,两人沿着种植水稻的田边路走,见到许多的田里,还有很多人在勤劳地劳作。
谷云道:“今天来主要是说说本县令的志向。”
展飞道:“大人的志向一定是无比的高远!”
谷云道:“其实谁没有理想,没有抱负?只是看他敢不敢不去拼,去实施,谋略深不深。”
展飞的内心微微一颤,对于谷云的雄才伟略忽有一种初见端倪的感觉,道:“大人,难道这白沙县的治理才是你雄韬伟略的第一步?大人之志难道是整个天下?”
谷云道:“要是说到称霸天下,裂土封侯这种想法我不敢有,也不会有我的份。但是我的终极目标是扶助明主,称霸天下克成帝业。”
展飞笑道:“这恐怕要比治理这个白沙县难上十倍不止。”
谷云道:“我有能力使一个贫穷落后的县城一举成就了这翻气象,难道你不认为我能依此法而为扶助明主吗?”
展飞道:“大人治理天下的本领天下独步,无以伦比。可现在是乱世,群雄并起靠的是军事,而不是如何治理好天下。”
谷云道:“若论四年前,在咱们白沙县水淹黄巾军的那一战,你以为如何?”
展飞曾听说过四年前,白沙县里水淹黄巾军的事,道:“那一战莫非与大人有关?”
谷云道:“那一战正是我当的刘备的军师,起初刘不听我劝,以至败绩被困在山谷内,后是我叫来了张飞与关羽突袭敌人,炸爆水河,从而水淹黄巾军的。”
展飞道:“那一战可算是惨胜!”
谷云道:“那倒不错!”
展飞道:“后来大人能以奇兵扭转乾坤,反败为胜,倒是难能可贵。”
谷云道:“我之志就是在全国建立一个密探组织,还有就是好好地治理好益州与汉中两地,以助刘备克成帝业。”
展飞道:“刘备?就是在咱们县里卖草席的那个人,传他的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人?”
谷云道:“不错,正是此人。”
展飞道:“原来大人还有相人之能!在数年前就能料到那个刘备是个必成大事的人,听到他现在已在皇帝身边,当今皇帝已尊称他一声刘皇叔了!”
谷云道:“你也是个消息很灵通的人。”
展飞道:“我闯出了北侠的这个名号,结交天下英雄,自然消息会比一般人灵通得多。”
谷云道:“展义士是我建密探组织最需要的人才呀!”
展飞道:“你不是让我去当护卫首领的吗?怎么现在又叫我去参与建立什么全国密探组织呢?”
谷云听展飞说样说话,明显地是想他提议的护卫首领了。道:“要建立一个密探组织非一朝一夕所能办到的。”
展飞道:“这倒不错。”
谷云道:“不知你可否答应做衙门的护卫首领?”
展飞道:“既然知道大人有这么大的志向,那我展某自然愿意跟随你的左右啦!”
谷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真不枉我跑牛浦村的这一趟了!”
展飞道:“不知我什么时候去衙门报到呢?”
谷云道:“最好明天就去,因最近案子的事比较多,很需要你展护卫这样的人才。”
谷云现在,已算是正式宣布展飞是他的护卫了。
顺利地招了展飞当了县衙的护卫首领后,县承侯冬,及县尉郗小南都极为开心,认为县衙就更加不怕黑山的职杀手的报复了。
第二天车家的车棋及车勇还有妻子尚英一齐到衙门,求谷云尽快结案,将车乘舟处死。
谷云坐在公堂之上,对着跪在公堂之下的车家几人,脸色很漠然。
谷云道:“你们可找到新的证据来证明车乘舟就是杀死你父亲的人?”
车棋道:“并未找到!”
谷云道:“那你为何让我现在就结案?”
车棋道:“我父亲惨死,以至觉得多让凶手多逍遥一刻钟,都是我等做子女的不孝,还请大人明察。”
谷云道:“本县令很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只是三天前上你家勘查,发现的证据与你提供的状词明显存太多的差异,你作何解释?”
车棋道:“不知大人指的是那点不符?”
谷云道:“你说你父亲被杀时,你们都在屋里熟睡吗?”
车棋道:“正是。”
谷云道:“传证人!”
然后一个士兵走出了公堂,没过一会,马勇带着一名王姓的寡妇到公堂上。
当车棋见到这个寡妇,车棋的脸色不禁大变。
这名寡妇姓王,叫王语莺,她的身材姿色的确是比车棋的妻子尚英要好很多。
这名寡妇看车棋英时的目光带着鄙夷。
谷云指着车棋对王莺问:“王莺,你可认识这位老板是谁?”
王莺道:“自然认得,你叫这车棋的花花公子,三番两次地来占老娘的便宜,他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听了王莺的这话,尚英的脸很难看,看着车棋的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如果这里不是公堂,她便要向车棋发作了。
谷云问:“车棋,你对此作何解释。”
车棋道:“她血口喷人,我根本就不认得她。”
然后王莺不慌不忙地从带来的袋子里拿出一双鞋子来,这双蓝色的绣着两个非常醒目字“车棋”。
王莺道:“还不承认认识我么?这双鞋了可是你的吧,昨晚你在慌乱中错穿我的丈夫的鞋子回去,难道你至今还没有察觉吗?”
说到这,车棋才无法抵赖,低下了头。
谷云道:“车棋,你为什么谎称自己在家里过夜,难道说,是你给自己的父亲下的毒药?由于你无法忍受你父亲死时的痛楚叫声,而到外面过宿的吗?”
车棋道:“大人,就算能证明我当天没在家过夜,却又怎么证明我父亲的死与我有关呢?”
谷云道:“你可知道你父亲是死于何种毒药?”
车棋道:“我父亲不是死于毒药,而是刀伤。”
谷云道:“可是大夫根据科学的判断,你父亲的刀伤并不至命,真正杀死他的是毒药。”
车棋道:“那我并不知道我父亲死于何种毒药!”
谷云道:“我来告诉你,你父亲是死于毒鼠强的毒药。”
车棋道:“原来如此!”
谷云道:“车棋,你为什么要如此狠心地加害于你的亲生父亲?要知道,你小的时候是谁搀扶你走路,是谁教会你说话呀!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车棋道:“谷大人,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害死我父亲的人呢?”
谷云道:“梁忠请把你昨天到车搜到的证物。”
不一会梁忠便把一件外衣拿了出来。
谷云直着道:“车棋,这是从房间搜到的证物,这件衣服可是你的?”
车棋发现自己还是低赖不过。便默认地:“嗯”了一声。
谷云道:“这衣服的口袋里还有毒鼠强的毒药,你拿去看看。”然后便把那件衣服扔给车棋看。
车棋拿起来查看,口袋里果然有毒鼠强的毒药。
车棋道:“大人冤枉呀!小人真不知这毒药是如果放进了我的衣裳里的!”
谷云一拍公台,怒道:“车棋,你还要狡辩么?再传证人柳梅花。”
车棋见到了柳梅花便怒骂道:“死贱人,不是让你回家养老去了么?为什么还要回来害我呀?”
柳梅花道:“车公子,你可不要怪我,是你先不仁,不要怪我不义,你在我回乡的半途中派人来夺我的性命,幸得谷大人派人来把我给救了。”
谷云道:“柳梅花你且把车棋是怎么害死你家老爷的事从实招来。”
柳梅花道:“老爷的身体一直都比较虚,就常让我炖一些补品给他吃,没想到车棋公子拿了一包毒鼠强进了我的厨房,要把毒药倒到补品中去。我欲阻止,他却给了我三百两银子给我,让我马上离开车家回家去养老,然后便端起那盅补进了老爷的房间。”
谷云道:“车棋,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车棋默然不语,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而他的弟弟却在一旁哭道:“哥哥,你为什么那么狠毒要害死自己的父亲?”
此时车勇一拳又一拳地往车棋背上,头上打。
谷云命令士兵把他们给分开。
车棋道:“弟弟,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父亲,我恨父亲偏心,他说我心术不正,想把我赶出酿酒业,准备让你来接管祖产酿酒厂的生意,我一时想不开,便做了这等人神共愤的傻事。”
车勇道:“哥哥你怎么那么傻,你明知我没有商业的头脑,我又怎么可能接管祖产的酿酒厂呢?”
车棋道:“只是可惜,我当时没有考虑周详,便冲动干出了那样的事,我悔不当初呀!”
车棋的妻子尚英边哭边骂道:“车棋,我真的是瞎了双眼,跟了你这等猪狗不如的东西,我这辈子的幸福算是全毁在你的手上了。”
谷云一拍公台,然后道:“来人,先把车棋收监,等查明所有的疑点,再处斩。”
两个士兵即时便把车棋绑了起来,押进牢狱。
退堂后,谷云便与县承将冬,县尉郗小南还护卫之首,一起在后堂商议如何去侦破记住雇职业杀手向车乘英的事。
展飞道:“要完全侦破此案,恐怕得从蓝色学院这条线索查起。”
县承侯冬道:“蓝色学院可是朝中权贵云集的地方,恐怕不是我们县衙所能惹得起的地方。”
谷云道:“我与蓝色学院的院长关系比较好,明天我自亲自去拜访。到时见机行事打听这方面的消息便可以的了。”
见县承与县令的语言相左,县尉郗小南便沉默是金,没有出声。
展飞道:“大人,如果你觉得与蓝色学院,不好打交道,我可以以普通武林人士的名义,前去追查此案。”
谷云道:“展护卫的这条计策,虽是下策,却也是目前觉得是最行得通的。”
县承道:“可一旦让老百姓知道,我们县衙以这等方式去查案,恐怕会有损我们的声誉。
谷云道:“我的意见是,不管是白猫还是黑猫,能抓老鼠才是好猫,只有侦破此案,才是更好地维护本县衙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