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儿爷的鬼故事,之十一,九幽使者
第4节,歪打正着还魂尸,千里追逃在咫尺
话说,九幽使者在轧死赵志文的地点行法之后,派出董薛二位探长去追踪滴血符灰,又把马玉娟打发回家,要她在家静候隹音,并告诉她“三五天之后必有结果”,他自己则去了九幽地府阎王殿,找阎王、判官等探讨他接手的案子去了,他想以此来消磨时间等待董、薛二探长的信息,时间不长,值殿鬼役进来禀报说:“薛探长押解一人魂魄在殿外候传”。
这时有人担心的说:“锁儿爷,你说这薛探长该不会是拿错人了吧?那轧人的解放卡车跑了,董探长不是随着滴血符灰追下去了吗,按说要抓住肇事闯祸的人,也应该是董探长啊,可现在,这薛探长拿来的人,跟那汽车轧人的事儿着不上边啊,要我说,肯定是拿错啦”,锁儿爷微微一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话又说回来了,那道家的滴血符灰追踪法,岂能追错了人?这儿,还有个缘故需要说明,滴血符灰追踪法是认血不认人,那薛探长押解回来的人,身上有赵志文的血,滴血符灰不找他找谁?
有人说,“难道那汽车轧人时,这人正好从那儿经过,溅了他一身血?滴血符灰就找上他啦”?“错,你要这么说,就岔到二屋里去啦”,锁儿爷说,“此人叫邓宝林,和赵志文乃是同学,毕业后二人被分配到同一工厂工作,在工厂他们还有一段小插曲儿,必须先交待一下,要不然你就不知滴血符灰为什么会找上邓宝林”。
“这邓宝林打小儿就喜欢土木建筑,进工厂之后,正好儿把他分配到后勤基建科,由于他钻研好学,人际关系走的又好,没两年功夫便当上了施工的小头头,那年正赶上各级领导班子知识化、年轻化的大潮流,他又被送到上级公司的基层干部培训班学习了仨月,回来后便扶鳐直上,当上了基建的付科长,这人虽说是爬的快,可他也有可取之处,说他是摆样子也好,捞稻草也罢,他经常下到班组参加一些生产施工什么的,真有点像当年所说的与工人同吃、同住、同劳动的劲儿,颇受班组工人好评”。
“那天正赶上车间老厂房的十年大修任务,他也和班组的工人们一起,登高爬低的在厂房顶儿上换石棉瓦,一个不小心从二十几米高的房顶儿上摔了下来,说来也巧,他摔下的半空正有两根照明用的黑皮电线,那黑皮电线接了他一下,有了这一下儿缓冲,才算救了他一命,但还是摔断了两根肋骨,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
“在医院抢救中需要输血,而血库AB型血浆奇缺,只好从他们厂里寻找血源,赵志文虽和他不是一个车间的,但同学有难岂能不管?便和另外俩人一起为他输了血,这样邓宝林才保全了小命儿,你说他身体里流着赵志文的血,那滴血符灰不找他找谁”?众人才“噢,原来如此啊”。
话说在九幽地府阎王殿,几位听到值役鬼差禀报说薛探长拿来一人魂魄候传,九幽使者还没发话,鬼府主簿倒先开了腔:“此人魂魄来的正好,快快将他带进来,张先生,你说咱们殿前的盈联儿写的好不好,‘不想来锁你来,来者不拒’,‘该到时你必到,到者无归’这来人正是邓宝林,这不是天命么”?“噢?你说来的是赵志文将来要借尸还魂的邓宝林?难道这邓宝林真是如此短命”?
“那是自然”,说着主簿将生死簿翻开道:“张先生你看看这儿有记载,‘邓宝林丁丑年十月十二出生,已丑年腊月初十命尽,享年三十六岁,其死后,尸骨借与赵志文还魂’”,阎王插话道:“看来张先生的案子还得三五天才能完事儿,那邓宝林的尸身恐怕难以保全,值役鬼差何在”?“属下在”,“先将那邓宝林的一魂一魄送回其体,以保其性命苟延残喘数日,待张先生案子了结,再行换魂追命”,“遵命”,值役鬼差用鬼杈杖将邓宝林的魂魄轻一划一卷,像卷棉花糖一样,卷着邓宝林的一魂一魄走了。
有人说了,锁儿爷,那邓宝林既然是个好人,为何寿命如此之短?不会是你为了说故事才瞎编的吧?锁儿爷说,爷们,这你就说错啦,据说那邓宝林前世就欠下赵家一命,他曾发下毒誓,说,这一命人情,这辈子还不了,下辈子一定要还上,所以说,人,不可轻易发下毒誓,发了毒誓就一定会兑现的,就因为他的毒誓,他老婆也早早的过了世,这都是老天的杰作,命中注定的事情,不然借尸还魂的赵志文如何与马玉娟再续前缘呢。
当初邓宝林死了老婆,他带着十来岁的儿子邓世荣和一个七十多岁的耳聋老娘过日子,顾了家里顾不了外头,日子过的很是艰辛,他想再找个后老伴儿帮帮自己,一来使儿子也有个母爱亲情,二来又可以照顾老娘,可又怕儿子受不了有后妈的委屈,总想找个能和儿子、老娘有缘份的女人续弦,这两年亲戚朋友们给他说了好几个女人,无奈这些女人打儿子这一关就过不去,看来是和人家无缘,俗话说,强扭的瓜儿不甜,只好暂且作罢,再等机缘喽。
就在那天夜里,邓宝林出屋起夜时,被九幽使者的滴血符灰找上门儿来,薛探长也不问三七二十一,取出锁链锁了他的魂魄就走,而邓宝林也就趴在院儿里的地上人事不知了,清晨,邓宝林的儿子醒来看见爹爹没在屋,便穿衣服下地出来寻找,谁知他刚出屋,就发现他爹趴在院儿里地上,他赶紧跑过去:“爸爸,你怎么啦”?使劲的摇晃邓宝林,“爸,你醒醒,爸,爸爸”,邓宝林一动不动的像死了一样,吓得他趴在邓宝林身上嚎啕大哭,哭声惊醒了左右本家的叔伯过来察看,这时正好值役鬼差将邓宝林的一魂一魄送还,邓家的族人一看邓宝林气息极其微弱,怎么呼喊都不睁眼,谁也不知他中了什么邪,赶紧找车将他送进了医院,大夫给检查了半天,竟不知邓宝林得的是什么病,只好先收进病房住院观察。
故事说到这儿,锁儿爷的大烟袋往桌儿上“啪”的一敲,大家还沉浸在小世荣嚎啕的悲痛气氛中,都吓了一机灵,锁儿爷道:“好啦,这邓宝林住院的事儿,也没什么希奇说头儿啦,有人一定还惦记着董探长往南追踪滴血符灰的事儿,难道那肇事车辆和肇事人还没追到么?诸位先别着急,咱们现在就接着说另一段枝杈”,锁儿爷借机转移了话题,有人长出了一口气说:“唉,惨,这家人,老的老,小的小,也真够惨的”,“啪”的一声,锁儿爷的大烟袋再次响起,锁儿爷的故事又开始了。
锁儿爷说,董探长这一路的情况,虽是费时费力,却是比较简单,他随着那滴血符灰,一直追踪着那虚无飘眇的解放车,这一追就是一天一夜,那虚无飘眇的汽车走的路线也怪异,开始是向南,到了百旺山又沿着北清路奔了正东,到了东太平庄在一家农院前略作停留,便向北扎了下去,然后又从一条土路又拐回了轧人的马路,再向西进了一家工厂,时间不长从工厂出来拐了一个大弯儿,上了高速一直向西北方向去了,穿昌平,奔康庄,跨沙城,过宣化,走张家口,出大境门,又向东北行了二十多里地,拐进了一家大院里,这家大院儿门口儿有牌子,是“张北蛤蜊沟运输场”,院儿里停着数十辆汽车,那滴血符灰飞进院儿里,“啪”的一声,贴在了一辆解放车的轮胎上,便自行溶化了,这辆解放卡按道理就是那辆轧人的肇事车了。
但谁是司机尚且不知,董探长只好隐在车内守株待兔,日上三杆,一个四十左右的汉子,用手连推带咕噜着一个备用车胎,来到车前,只见他拉开车门儿,从车座儿底下的工具箱里,取出千斤顶、套筒搬手等修车工具,看样子他是要更换汽车轮胎,就在他拿着千斤顶要往车下钻时,突然听见驾驶室里“噼啪”直响,他不由一椤,侧耳细听,“这是什么声音”?他赶紧放下千斤顶就奔了驾驶室,一看,原来是车座的垫子发出的声音,那车座垫子就像有人不停的掀开,合上,合上,掀开,发出“噼啪”的声音。
“哎?真是怪事儿”,他伸手摁住了坐垫儿,那坐垫儿下边似乎像有支强劲的弹簧,又“啪”的一声又掀开了,而且还把他的手夹在了坐垫与靠垫之间,“哎?真是***怪了”,于是,他抓住方向盘,“噌”的一下钻进驾驶室,手握方向盘,一屁股坐在了坐垫之上,这一坐下倒不打紧,立即哈嗤连天的,混身酸懒困乏,不由得就趴在方向盘上打上了呼噜,睡着了。
董探长掏出锁链儿,锁了这人魂魄就走,甭管是不是他,先到阎王殿问一问便知,书中交待这人叫林秋生,是个老实本份人,他根本就不知汽车轧人这回事儿,再一问,轧人那天晚上他正在赵志文他们厂里,他是给那厂送汽车备件的,当天卸完货就住在了那厂的招待所,一宿根本就没出过屋儿,“哎?那不就怪了事儿了么,难道那车是自个儿开出去轧人的么”?
“噢,我想起来了,他们厂当天晚上有人跟我借过这辆车”,“谁”?“他们厂备件科的头儿,杜玉贵,说是给一个家住农村的阎副厂长送盖房的木料去了”。
本章完,请看下章:秋生投案拘玉贵,志文还魂再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