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儿爷的鬼故事,之九,蛇中之王
第5节、救蛇放生蛇常来,蛇王出世群蛇拜
上回书说到胡天亮夫妇在地仙柳三爷缩地飞腾法的帮助下,来到千里之外的北地,直隶真定府西北的白蟒常山,在新盖的茅草屋中住了下来,转眼间就是仨月,胡柳氏小腹渐渐隆起,家中虽有仆妇,但日常一些锁事还是自己打理,胡天亮也是如此,日常操劳贯了怎能闲得住,因此,还是经常去后山采些山菌、打些野物,或挑些木柴回来。
这日黄昏,胡天亮挑着一担木柴回家,看见胡柳氏、冯周氏正在给一条五尺余长的白花蛇身上涂抹什么,没顾得放下木柴便道:“你们在做什么?小心被蛇咬着”,“没事儿,我们在给这白花蛇治伤”,“哪儿来的蛇啊”?胡天亮心里在奇怪,平时蛇蟒一类见了胡柳氏就跑,今儿这是怎么了?
原来午饭后,胡天亮上了后山,胡柳氏和冯周氏要去西边的菜园子摘菜,西边的菜园子是他们搬来之后新开垦的菜地,以前从未开垦过的荒地极其肥沃,一些菜蔬在他们四人精心的伺候下长势极好,有的已到了采摘季节,胡柳氏还是她的南方竹背篓,冯周氏则提了北方的菜箕子,两人摘了些扁豆、黄瓜、香菜,又擗了一些根的菜、莴苣菜,正要往回走,在路边发现了遍体鳞伤的白花蛇,在冯周氏的要求下便救了回来。
白花蛇经过胡柳氏、冯周氏的几天治疗,已能四处爬行,可也不远行,晚上便睡在门外的菜箕子里,它已拿这儿当成自己的家了,胡天亮经过七仙镇的蛇难,似乎对蛇类也不再反感,有时倒帮助她们给白花蛇抹抹药,或喂些吃食。
这天夜里胡天亮起夜去茅厕,行至西套间窗下,听到冯氏夫妇还在说话,“小白伤已好了,怎么还不走”?“唉,他一是不愿离开爹娘,二是怕回去还遭黑皮毒打”,“这黑皮越来越不像话”,“听小白讲,黑皮乘公子和你我不在,专横拔扈,根本就不服黑眉管理”,“不行,我明天得回宫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老主人和公子把宫里的事儿交给咱们,可别出了什么大乱子”,“你还是先别回去的好,回去你人单势孤也难以摆平,要我说,还是等老主人回来再说”,“这事儿,岂可听之任之?现在不管,将来必生大乱,不行,我必须回去一趟”,“要不,我和你一起回去”?“不用,像黑皮这样的浑东西我还治得了”,“那,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胡天亮从茅厕回来,躺在床上一直在想,冯氏夫妇说的是什么,我怎听不懂?听着好像是他们家出了什么事儿,想着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清晨吃早饭时,冯德全过来说:“老爷,咱家的粮食不多了,我得去七里铺籴(di)些米去,恐怕得两三天才能回来”,“买粮食去真定不行么”?“去真定当天就能回来,要说那米好吃啊,还得说是七里铺的清水稻,多跑点路图个好吃啊”,“那好,要不我和你做伴去”?“不用,不用,我两三天就回来,家里的事儿您就多担戴吧,有些事儿我和冯妈都说好了,您老尽管放心”,胡天亮心想,也许他顺便回去办点私事儿,我又何必说破了呢,冯德全赶着小驴儿车急急忙忙的走了。
吃过早饭,胡柳氏又给白花蛇抹了一回药,对冯周氏说:“冯妈,这白花蛇已好了,送它回去吧”,冯周氏似乎有话要说,正在犹豫如何开口,胡天亮倒搭茬了:“一会儿我上后山采蘑菇去,顺便我在山上放了生吧”,“那好”,胡柳氏便将白花蛇放进了胡天亮的背筐里,就这样白花蛇被胡天亮背到白蟒常山上放了生。
转眼间就是三天,中午时分,买粮食的小驴儿车自己颠颠的回来了,冯德全斜靠在车厢的米口袋上已昏死过去,脸色腊黄腊黄的,脖颈间,流着黑血,肿的老高,黑中透亮,胡天亮大吃一惊,“老冯,你怎么啦”?胡天亮上去就要抱他下来,“先别动他,让我看看”,冯周氏急忙赶了过来制止了胡天亮,她上前先翻开冯德全的眼皮看了看,又查看了他脖颈的伤口,然后摸了一下他的脉博,说:“还无妨,只是晕过去了,来,老爷您帮个忙,帮我把他抬到屋里床上去”。
冯德全被抬到西套间床上,“老爷您忙去吧,我这就给他治伤”,冯周氏不管胡天亮愿不愿意,强行把他推出了门外,胡天亮欲言又止,“哐啷”一声,冯周氏把门儿关上了并落了栓,胡天亮对冯妈不近情理的举动,只好摇了摇头,冲正要问他话的胡柳氏一摆手,“这个冯妈,真是的”,说着便出门儿将小驴车赶进院里,卸粮食去了,胡柳氏急的在院里来回的走绺儿,嘴里还念叨着“这是怎么回事儿”。
听书的也问锁儿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锁儿爷说,这事儿还真得先交待一下,不然往后大家就听不明白了,原来冯德全和冯周氏是一对蟒蛇夫妻,它们跟着柳三爷修练了五百多年,已能幻化成人形,由于对柳三爷忠心耿耿,分别被提拔为蛇宫的内外大总管,这次为给胡天亮夫妇安家,柳三爷指定他俩给胡家当仆人、仆妇,为的是将来好照顾新出生的蛇王子,蛇族的事儿,暂时移交给有三百年道行的黑眉锦代理,就在此期间蛇宫发了叛乱,蛇宫惊变的事儿,咱们暂且搁下,下章再细说。
那为什么冯妈这么不近情理,把天亮哄出门外呢,一是天亮在侧并帮不上什么忙,二是冯周氏急着给老老头子治伤,怕晚了性命难保,可在治伤的过程中,自己难免现出原形,怕吓着天亮,更不愿意天亮夫妇过早知道他们是蟒蛇精所变。
话说冯周氏将门关上后,立即抱住冯德全的脖颈,对着伤口便用力吮吸起来,就瞧冯周氏渐渐变成一条丈余长的青花蟒蛇,徐徐缠绕在冯德全的身上,一口口的黑血汤子,又腥又臭的吐了一地,眼看着冯德全肿的老高,黑中透亮的脖颈渐渐变成粉红色,而冯德全也渐渐变成了一条一丈五六的紫花青蟒,两条巨蟒纠缠在一起,由床上滚到地上,青花蟒还在用力吮吸紫花蟒的脖颈,眼见得紫黑色的血汁变得鲜红,青花蟒才无力的将头垂下,还算两条巨蟒蛇道行深,功底厚,不一会儿,两条蟒蛇便恢复了知觉,紫花蟒也逐渐有了呼吸。
冯德全总算活过来了,又恢复了人形,“唉,蛇宫已是黑皮尖嘴吻的天下,我是寡不敌众啊”,“我早知如此,要不,怎劝你别去呢,等老主人回来再说嘛”,冯周氏也恢复人形,“唉,我哪知情况如此地严重?行了,别说了,这事儿千万别和天亮他们说啊,蛇宫的事儿等老主人来了再说吧”,二人虚弱的开门出来。
胡天亮已卸完粮食,正在给小毛驴儿喂草料,看见冯德全两口子从屋出来,“咦?老冯你好啦”?“老爷,我没事儿了,唉,回来的路上让天虻蜂蛰了一下”,“你还是回去歇着吧,好好养养”,胡天亮硬是把冯德全推回了屋里,有人问天虻蜂是什么东西?锁儿爷说,据《疯魔鬼怪志》里,五毒篇记载说,太行、王屋二山,生天虻,大似毒蛛,有双翅,善飞行,蛰人畜,蛰勾盈寸,其毒极巨,蛰人均无救。
好了,还是接着说咱们的故事吧,就在冯妈救治好了冯德全之后的第二天,胡柳氏清晨起来,发现门前的菜箕子里有三只死野兔、和一些猴头菇、山木耳等,“咦,阿亮,阿亮啊”,院里没人儿,胡柳氏提着菜箕子发椤,冯妈从外边蒯着一菜箕子青菜回来,听见她喊天亮,便说:“老爷上山还没回来呢”,“那,这,是谁拿回来的?是老冯”?“不会,我刚从菜园子回来,他在菜园子锄地呐”,正说着,一条白花蛇从西套间儿游了出来,“啊,是它,一定是它弄回来的这些东西,可这东西咱们能吃吗”?冯妈放下青菜,从胡柳氏手里接过菜箕看了看,“没事儿,东西都挺鲜亮的”,冯妈心说,能有事儿吗,我儿子弄来的,还错的了。
白花蛇能认家,这在胡柳氏来看,白花蛇确实有些怪异,它隔个三两天便回来一趟,总是带回些猎物,山鸡、野兔什么的,有时是些上好的山菌,什么猴头菇、花菇、白木耳,有时还有山灵芝,要说白花蛇采回的山菌,可要比阿亮采的成色好多了,以后告诉阿亮别再瞎废力气了。
冉冉时光,日月如梭,转眼间胡柳氏已快到临产时日,按说孕妇临产前,应是大腹便便,动作艰难,可胡柳氏还是行动如常,并无笨拙的感觉,虽是如此,胡天亮也不准她再干什么活儿,冯妈对她照料的更是无微不至,为防万一,便于照顾,冯妈主动搬到了主母房里,胡天亮则被挤到了西套间和冯德全做了伴。
这日夜里,时交子时,正是惊蜇伊始,“哇啊—”一声宏亮的婴儿啼,蛇王降世了,茅草屋红光冉冉,西套间的冯德全一个机凌从床上坐起,一推天亮“老爷快起来,外边好像着火了,你看窗户都红了,紧跟着“哇啊—哇啊—”的婴儿啼声传了过来,“哎呀,夫人生产了,快,快过去,可别让大火惊吓着夫人和孩子”。
二人出得门来一看,哪里有什么大火,分明是夫人屋里红光闪烁,冯德全在外面喊:“喂,老婆子,夫人和孩子没事儿吧”?这时冯妈已为胡柳氏接生完,推门出来将一盆污水交给冯德全,“去,把水倒了”,看见胡天亮在一旁,“哟,老爷在啊,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为您生了个小少爷”。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家人都没了睡意,胡天亮进屋去看望夫人和孩子,冯德全两口子则在外间为胡柳氏熬上了山鸡汤,胡柳氏见天亮进来,一起身儿就想坐起来,胡天亮紧走两步来到床前,“别起来,快躺下,快躺下”,伸手扶她躺好,“阿亮,这孩子长的真像你”,胡天亮端详着儿子,“唔,这高鼻梁倒是像你”,“哎,你说给儿子起个什么名儿”,胡天亮看着儿子沉思了一会儿,说:“儿子是天交惊蛰出生,小名儿就叫---蛰儿吧”,胡柳氏重复着:“蛰儿,蛰儿,好,就叫蛰儿,那大名呢”?“大名儿---?大名儿我一时也想不好,柳三爷不是快来了么?三爷有学问,还是等三爷给起吧,说话多了伤神,你还是好好歇着吧,我让冯妈给你做些热汤来”,胡天亮站起正要出去,冯周氏已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进来,“夫人,乘热喝点鸡汤补补身子”。
天刚蒙蒙亮,胡天亮想上山再打几只山鸡、野兔什么的,好给胡柳氏调养身子用,出了栅栏门儿,刚一迈步,“啊”的一声惊叫,又退了回来,栅栏门儿外密密麻麻的全是蟒蛇、长虫,细看之下,它们嘴里全叼着东西,什么山鸡、野兔、灵芝、猴头菇等等,以及各类名贵药材,什么人参、首乌、川贝、银珠、雪莲、红花等等,可以说无奇不有,“老冯,老冯,你快出来”。
本章完,请看下章:群蛇相伴幼儿郎,师付授艺闯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