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S市的景樱园里。”杨诗诗拉着穆青柠,慢慢的朝着前面走去“所以,小柠儿,你下次看到吕楣,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两个人越走越远,藏在花坛后面的那个清洁工人缓缓的走出来,看着杨诗诗的背影,眼里带着坚定,似乎是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
“你是?”刚刚从13班出来的杨诗诗看着这个挡在自己面前的清洁工人,挑了挑眉。
“你那天,说的都是真的吗?”穿着一身清洁工人衣服的蔼葛,直直的看着杨诗诗。
“哈??那天??那天?”杨诗诗一脸迷茫的看着面前这个年纪并不大的男孩。
“那天,在教学楼下面花坛那里,你和你朋友说的,都是真的吗?”蔼葛重复了一边,看着杨诗诗的眼睛“这对我很重要,所以,请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杨诗诗眯了眯眼,看着面前的倔强的男孩“你是说,关于那个女生的事情?”
“对”蔼葛紧紧地攥着拳头,点了点头。
“是真的”杨诗诗上下打量了男孩一眼“你是蔼暖的哥哥?”
“你知道我?”蔼葛一脸戒备的看着杨诗诗。
“嗯,当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调查过一点。”杨诗诗点了点头,其实,这件事,就是上一世,她从另一个人的口里知道的,而这个人,正好和上一世的蔼葛相熟,而当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蔼葛已经死了······“谢谢。”蔼葛咬着牙,对着杨诗诗鞠了一躬,然后握着拳头,转身就走。
“等等,你去哪里?”杨诗诗叫住了那个浑身弥漫着黑暗气息的少年。
“我去找那个女人”蔼葛咬着牙,从牙缝里,一字一句的蹦出这几个字来。
“你是去找死吗?”杨诗诗冷冷的开口,看着那个僵住的背影“就这样去,你是想去找死吗?然后,让你的妹妹蔼暖,一辈子 呆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帮我,求你,帮我”蔼葛听到自己妹妹的名字,终于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面无表情的杨诗诗,猛地双膝跪地,声音嘶哑。
“起来。”杨诗诗声音一冷,看着这个额角青筋毕露,双目血红的少年“站起来!!”
蔼葛抬头,眼神带着绝望,看着杨诗诗,倔强的抿着唇角,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说话,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杨诗诗。
“真的想要报仇,就站起来。”杨诗诗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蔼葛缓缓起身“我······那个时候,因为和家里,闹了一些矛盾,所以一个人,去了S市,当我回来时,一切都变了,爸爸,妈妈,他们都······妹妹也不知所踪,甚至,街道上,还有着妹妹和那个男人的照片······”
“直到那天,我在花坛下面,听到你说,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找到了景樱园,看到了······小暖······”蔼葛咬着牙,声音哽咽,如嘶吼的幼兽。
“那个女人,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么狠,小暖,那次,弄脏了她的裙子,回到家后,还在不停的自责,那个女人,表面做出一副没有关系的样子,让小暖对她感恩戴德,毕竟,那样一件衣服,对于当时的我们家,是一个天文数字,可是,事后,她,她怎么能那么做!!!”蔼葛如同一个孩子,紧紧地抱着杨诗诗,失声痛哭,哭声带着绝望,带着愤恨,带着不甘。
杨诗诗轻轻的拍着蔼葛的后背,并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不管她说些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然而,杨诗诗并不知道的是,她安慰蔼葛的这一幕,被那个叫做吴昊的男生,用照相机拍了下来“哼,杨诗诗,光天化日,和一个清洁工人,搂搂抱抱,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有脸在这市一中呆下去。”
第二天一早,杨诗诗走在前往13班的路上,感觉到,这一路上,投放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怪异目光,眉头微蹙。
“诗诗,出事了,快跟我来。”高阳小跑着过来,拉着杨诗诗,朝着市一中校中间的公示栏跑去。
“这是哪个混蛋贴的?都别看了,走开,都别看了。”老远的杨诗诗就听到穆青柠愤怒的声音,本就微蹙的眉头,蹙的越加紧了几分。
“怎么了?”杨诗诗上前几步,看着公告栏上的照片,突然笑了。
“啧,她还有脸笑,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就是,被人拍到这么恶心的照片,她居然还有脸笑。”
“这种人,到底是怎么进的市一中?”
杨诗诗拉住愤怒的穆青柠,扫视一圈,轻笑道“这照片谁拍的?技术不错。”
“诗诗······”穆青柠张大着嘴巴,一脸的你没气疯吧的表情。
“这文章,写的也不错,中考状元狗眼看人低,抛弃旧爱,呵,有点意思。”杨诗诗又看向了照片边上的文章,笑道。
“杨诗诗,你还要不要脸了,居然还笑的出来?”人群中,一个男生朝这边杨诗诗呸了一声。
“就是,就是。”围观人群一阵符合。
“我有什么要不要脸的?不过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难不成,我要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去寻死觅活不成?”杨诗诗笑的风轻云淡。
“那你敢说,这张照片的人,不是你吗?”又一个声音高声喊道。
“是,我没说不是我啊”杨诗诗唇角微勾。
“那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人群又是一阵声讨。
“诗诗,你别玩了······”穆青柠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乖,别急。”杨诗诗拍了拍穆青柠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我怎么可能不急,你看这,这个,简直就是污蔑!!!”穆青柠指着那篇文章,气的眼泪直掉。
“傻丫头,你都知道,这是污蔑了,还气什么?”杨诗诗轻轻抹掉穆青柠的眼泪“既然是污蔑,那自然是要走法律途径的了,既然事情发生这么久了,学校也没有说,出来给个说法,那么,我们,就只好,公事公办了。”杨诗诗淡笑着,已有所指的看了眼,人群的最后,唇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