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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黑衣人

午时。太阳是最烈的时候,可时至冬季,这时的太阳就显得非常可爱和温暖了。

离嘉之在自己的院中,悠然自得的晒着太阳,其他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紧要。离玄之朝他走来。

“兄长!”见到人影立刻起身。

“以后你不必对我如此,你要学着建立威信。不要认为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建立不起来,威信并不是靠惩罚还有恐吓建立来的。这么说你可明白?”今日的离玄之和往日不同。竟然和颜悦色的坐在院子教他建立威信,他这是要做什么?

“兄长你这是?”离嘉之非常不明所以,疑惑的开口试问。

“万一我不在府上,你这副书生模样难免会有人欺负你。”

“怎么会?”

“别忘了,你也是个亲王!该是你独当一面的时候了,府上的事情你都已通晓,要开始接手政务。不必什么事都问过我,你有你自己的主张。”离玄之今日确实非常奇怪,平常他能开口说一两句话不怒,就已经烧高香了。

离嘉之没有回答他的话,但还是非常疑惑的望着他。

“我出去一趟,记住我刚刚说的话。”没有过多的给他解释。音方落,离玄之就离开了院子,留他一人思考。

安和皇宫。皇帝已经收拾好,望着奏折发呆,思绪已经不在这里了。等了许久还没见到王相国,让皇帝有些发火。要是每次有一些什么事,这么耽搁,黄花菜都要凉了。

正当思忖着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王相国就出现在皇帝面前:“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又很自然的挥退了所有太监宫女。

王相国猜的果然没错,如此着急的召见,肯定又是他的疑心病犯了。

“方才朕午憩,梦到离玄之带着月念生来攻打安和来了!”

“皇上还在担心让离玄之去月渊为质?”一点就通透:“皇上不必担心,微臣此前就已说过让离嘉之去月渊,无疑帮了离玄之一个忙,让他没有了后顾之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莫奈他何……”

“朕思忖许久,离玄之去月渊无疑是放虎归山呐。”满脸担忧。

“皇上,就算离玄之摆脱了皇上的掌控,可离嘉之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亲弟弟在我们手上,量他也不敢与皇上作对。何况,皇上只要给二皇子去封书信,让离玄之在庆典时候回一趟安和,庆典结束时再归。想必二皇子不会不肯吧!到那时,再把他杀了,换一个质子前去,月渊那边也无话可说。只要有质子在月渊,二皇子就不会不依,质子是谁都不重要。”王相国早就想好了,两边都不得罪,可以帮离玄之去月渊为质,也想好了安和庆典的时候,帮助皇帝杀了离玄之。

皇帝听了果然眉开眼笑:“爱卿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对了,思凝归府了吗?”又突然提起王思凝,皇帝的心思总是在关心王思凝这件事上。

“回禀皇上,还在找!”坦荡荡回道。

“恩!要是找到了,将贼人大卸八块!”想必没什么气要出,才出在抢亲之人的身上:“下去吧!”

真不知道这个江山是他王相国的,还是皇帝的。总是一两句话就可以改变皇帝的主意,不知道是皇帝昏庸,还是王相国老奸巨猾。

良久,从书房的屏风后出来一个人,那人便是刘学士,俯身行礼:“皇上!”

“看来,相国不是朕这条船上的人了!”

原来一切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只是王相国不知罢了。

突然皇帝记起一个差点忘记的人,唤道:“安喜!”

安公公匆匆来的皇帝跟前,候命。

“朕与刘爱卿去一趟大理寺。要是有人请见,就道朕还在午憩,请他们回去。”这边吩咐好了,皇帝和刘学士就赶往大理寺。这么多天竟然忘记了这个黑衣人的存在,过会儿审他时能审出什么来?

一路无话,直奔大理寺而来。

大理寺卿埋头在书案里办公,丝毫没有意料到皇帝会突然驾到,而且还是在没有人提前通知的情况下。

随行的公公本想高呼:“皇上驾到!”皇帝手一挥,掐断了那人刚出口的皇字。大理寺卿还是没动作,沉浸在一堆的公文里。直到皇帝走到书案前,一道阴影压下来,大理寺卿才缓缓抬头。见到龙袍加身的皇帝,和身后的刘学士,差点跌坐在椅下,连忙行礼:“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爱卿免礼,是朕见你忙于案前,才没让奴才通报。”一番客套。头一次来查岗,却没想到这人还真是实在,一点都不偷懒,看来以后要更加重用这个人。心下有了计较,和颜悦色继续道:“爱卿带朕前去见宴会上的刺客。”

“微臣遵旨!”起身哈腰笑道:“皇上请这边!”出了正堂,带着皇帝往地牢去。

大理寺的地牢,比其他地方的地牢空旷,关押的犯人不多,显得格外空荡荡。皇帝走进地牢,先是感到一股浑浊之气袭来,紧皱眉头,伸手在自己面前扇了扇。

“皇上这边请!”大理寺卿想必是经常来这种地方,所以对里面浑浊的空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之处。

里面密不透风,仅有些灯盏点燃,勉勉强强支撑着视线。大理寺卿又开了一重铁牢门,踏进去。就见到百无聊赖的两个狱卒喝的醉醺醺的,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皇帝回来,也没人知会一下。还在高兴的大声划拳,要是知道此时皇帝来了,借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如此放肆。

“你输了!喝!”一狱卒一脚架在凳上,高兴的指着对面那人。

对面那人大口把酒喝掉,撸起袖子,用力把脚放在凳上喝道:“再来!”

显然大理寺卿完全不知,里面竟然是这种情况,赶紧跪在地上请罪:“皇上恕罪!”

“起来吧!”虽然皇帝面色不佳,可对于大理寺卿到也没什么要处罚他。越过起身的大理寺卿,进到牢房。两个狱卒已经醉的双眼模糊,见到龙袍加身的皇帝,先是擦了擦眼,又不相信的擦了一遍。视线没有离开皇帝道:“我怎么看见皇上了?”

笑应道:“说了你喝醉了你还不信!我怎么没看到。”可见自己醉的比他还厉害,连人都看不见了。

大理寺卿赶忙上前大声呵斥道:“放肆!还不跪下!”

被这一声大喝惊吓住,酒也醒了一半,看见来的人真是皇帝和大理寺卿,两人一下瘫软下去,求饶。皇帝没去计较这两个狱卒,只是给了刘学士一个手势,刘学士非常意会的让人把他们两人处理掉。

怪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就喝了这一次酒,还给抓了个正着,把命赔了。大理寺卿还有些心有余悸,幸好皇帝没有怪罪自己,否则也是没有好果子吃。

让人把刺客从牢房里带到审讯室,那时的皇帝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刺客显然遭受了一顿毒打,拷问,衣物上还留着血迹斑斑,人也不如刚见时那么理直气壮。在大理寺待过一天就能把人变个样,何况这都不知道经过几轮拷打了。只要不把人弄死,一切都没问题。

“启禀皇上,微臣严刑拷问过此人,可是他什么都未招,只道自己是来观赏白玉昙花明珠。”大理寺卿赶紧解释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皇帝没有开口,挥手让无关人等出去,包括大理寺卿。现在就留下皇帝、刘学士和刺客。刘学士上前替他松开绳索,那人跪在皇帝跟前道:“皇上恕罪,未能完成皇上交给属下的任务,请皇上处罚!”

刺客竟然是皇帝的人,这下大理寺卿该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吧?没有皇帝的命令居然敢对他进行拷打。

“起来吧!朕知道你没机会下手,朕也没有料到那颗珠子,竟能发出光芒如同白昼。”全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刘爱卿会安排你从这里出去,之后你就悄然留在相府,相府有什么动静一一向朕禀报。”

“是!属下遵旨。”

“如有谋反之意,杀无赦!”皇帝眼光凌厉起来道。

等到皇帝一行人离开,大理寺。当然也带走了这名刺客,让一个无辜的人死在牢房,之后的命运就是乱葬岗,要么就喂狼。

大理寺卿还在奇怪,怎么皇帝一来就死了,而且也没动用牢房里的刑具。不敢细想,谁让他是皇帝。所以说大理寺卿就是耿直,唯皇帝是从。恭送皇帝和刘学士离开了大理寺,再去牢房时发现死的人并不是刺客,虽然易过容,可还是让这个细心的大理寺卿发现了,更不敢言语,只让人赶紧拉出去。心中自然因为这事有了些忌惮和害怕之意,这个皇帝城府很深。

只有王相国还不明白这个皇帝的城府有多深?估摸着等自己弄明白的时候,已经命丧黄泉了。只当他还是那个没有计谋,听他话的皇帝。当初听你的话,是因为你王府实力最强,在朝廷中又德高望重,不得已才装傻,如今这趋势连离玄之都不放在眼里。知道的太多,终归是皇帝心头的一块心病。相国不死,皇帝永远忌惮离玄之,总有一天离玄之会想起所有的事。

而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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