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时隔半年,月念生已经成王。而木海洋彻底消失了,月念生找不到,离玄之找不到,任由谁都没有找的。
而安和皇帝一直在给月念生传信,让离玄之回国,庆贺国之大典,之后便送他回来。可月念生一直拒绝,已质子的名义拒绝。
最后双方各退了一步,让离玄之明年的庆典必须回来,如若不信他的诚意,可以让自己的大皇子先替代。
当然月念生是答应过离玄之,帮他挡下安和皇帝。眼下安和皇帝都这么说了,也实在没法帮,只能再给他一年时间。
安和国皇宫内。
皇帝大发雷霆道:“这个月念生,如此行事,倒是让朕刮目相看了!”
刘煜俯身道:“皇上息怒,如今他已是月渊皇帝,该是给他二两薄面,迟一年便迟一年吧!他如今已经答应了皇上,到时候他反悔,皇上也好借此机会,慢慢削弱他的。”
重重的拍一书案道:“朕就是不想看他多活一年!”
“皇上,这件事本就是咱们硬要把他召回再后啊,到明年他要是还不归来,微臣自有办法!”刘煜想到了一个默默无闻的人。
“你是说,离嘉之?”安和皇帝脸上浮现笑意。
刘煜点了点头。
“到时月念生同意了,他依旧不回,就可以拿他对他下手了。”
当然这件事必须要月念生同意,要是他不同意,就强行威胁离玄之,难免月念生会借此机会削弱自己。
安和皇帝微微笑道:“恩,还是刘爱卿懂朕的心思。”
“皇上,放在陆澈身边的眼线,已经被拔了!”刘煜才开始把事情道出。
“什么?”安和皇帝显然有些失控道:“怎么被发现的?”
“之前皇上让他留在陆澈身边,找准时机对离玄之下手,可是被几个江湖人士插了一脚。最后他不是跟着木海洋去了月渊吗?结果刺杀的时候就被发现了,是早就被发现了。”刘煜简单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那他人呢?”安和皇帝问道。
“不知所踪!”
安和皇帝有些怪罪的语气道:“当初就不该让他杀木海洋,这几年的心血都付之东流了。”
刘煜也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会把事情搞得如此乱,才下了杀心。让尾巴在山寨时杀了木海洋,却没想到被救活了。恰巧又能留在她身边,跟着她去了月渊,在府邸上对离玄之下手,没得逞,两次都没有得逞。安和皇帝才如此焦急的招离玄之回来。
“没想到竟会被一个女子,打乱了全盘计划!”微微向后靠了下去。
“当初就不该假借他人之手。”刘煜同样嘀咕了一句。
这样一个埋了那么多年的棋子,竟被一个不知名的丫头给毁了。实在有些气愤道:“那他最后还传来了什么消息么?”
“他告知了离玄之,带走的兵马都不在卢县镇上了。都到了月渊国内,成了月念生成王的兵马,之后线人就消失了……”大致的事情刘煜都告知他。
就连木海洋假死的事情都传递了过去。不过现在他的一消失,他们在离玄之和月念生之间的眼线,就彻底粉碎了。不过离玄之他们始终还不知道,尾巴竟会是安和皇帝的人。
显然这是一场噩梦,安和皇帝闭上眼,蹙着眉,挥了挥手,让刘煜退了出去,自己沉思在思绪之中。计划多年的事情,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女子,扰乱到不知该如何再进行下一步棋了,揉了揉脑门。起身甩了甩衣袖,离开了御书房。
这才有了,他不敢随意与月念生作对的事情,生怕如今的月念生以这个名义,向他进攻。
唯一能做的便是等。等明年开春,一定要想尽办法弄死他!
时间回到,月念生登基大典那时,木星辰(尾巴)消失的那刻。
不!他并不是那刻消失的。而是在——在凌素向月念生房间里甩飞镖时候,便被凌素带走了,当然这也是经过月念生同意的。
从窗户进入尾巴的房间,尾巴一个急身,从床上起来。
凌素冷冷道:“阁下好身手!”
黑暗中冷笑一声:“过奖过奖!”
为等尾巴问他来做什么,凌素就已经向他出手,伸手朝他手臂袭去,再收回,换另一只手却抓,尾巴始料未及,几招之内便被凌素擒住。
轻笑一声道:“你也不过如此!有人想见你!”
“木海洋!”尾巴平静的道一声。
“果然聪明。”凌素依旧冷冷道。
“她竟然会在你们那里,我本该早想到的,除了你们,谁有这个本事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尾巴道。
喂给他一枚丹药,同样的手法,废掉了他的武功,这次谁都没有可能再救他,恢复他的武功,除了他们自己的人。便拉着他消失在,黑夜里,悄无声息的消失了,除了月念生以外,没人知道他被谁带走了。
在同一天内,离玄之也离开了月念生的府邸。踏上了漫无目的找木海洋的旅程。
天气回暖的这日,离玄之正在茶棚里歇脚喝茶,因为他完全不知道去哪里找木海洋,连锋也与自己分开,他江湖上的事情完全不懂。不能说不懂,而是太久没有离开小院,谁都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坐在这样的茶棚里喝茶。要了一壶茶水,如平常一般倒上一杯。喝了起来,店家也给他送上了一些小菜。
突然眼过之处,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从茶棚边,一掠而过。还没来的及反应,这个身影便消失在眼前。
自说自话道:“好快的身手!”再也没有说话,继续喝他的茶吃他的小菜。
他现在似乎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样漫无目的的生活。即使没找到她又如何,找到了她又如何。在她心里自己始终是个杀人的魔鬼,是个负心汉!
离玄之现在的脾气已经被磨得非常平和了,不在一幅高高在上的王爷,而是一介布衣,找老婆的男子:“店家打听一下,这里离下一个镇子还需多久?”
店家,拿着毛巾摸着手,抬手指了指前方道:“客官,前面十里地就到小镇了。”
“多谢店家了!”离玄之把些碎银子留在桌上。
店家拿起银子道:“客官客气了!”
虽然他脾气没有那么大了,可始终脸上没有笑意。朝着店家指着的前方去了,因为他明显的看见那一抹红色的身影,朝小镇上去了。
他也不急,缓步前行,按如今这步伐,在日落之前肯定也能走到。能见上那个女子一眼,便是最好,因为他总感觉与她相识一般。
如今的离玄之,始终是一袭素雅长袍,但却比之前多了一些雅致,不那么盛气凌人。在这乡野之间能见到,这样孑然一身的男子,却也是少的。
所到之处,都聚集的所有女子的目光,可他始终不去看一眼,就连有人故意说话,引起他的注意,他也不转眼看。
终于徒步走进了小镇,与他之前到过的小镇并无区别,同样的构造,同样的店,同样的牌坊,只是地名不同。想必之前那个小镇,这里倒繁华了些。
找到了一家客栈,进去,走到柜台,询问道:“店家还有空房吗?”
掌柜的打量他一番,只身一人,穿的也不差,还在奇怪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愣了愣神。
离玄之没耐心等他回答,转身便走了出去。却与他擦肩而过的一个身影,一个红色的身影。朝店家冷冷的叫到:“一间上房!”
掌柜的赶忙从柜台后,出来笑道:“客官楼上请!”
离玄之还在愣神,见到那人已经被店家迎了上去,等店家下来,离玄之接着道:“给我一间上房!”掌柜的见他去而复返当然高兴,迎着他上楼,安排到那个红衣女子隔壁。
等店家关上门,离玄之的床刚好靠近那边的墙壁,他躺在床上,仔细听着对方的动静。里面同他一样,没有声音,连微弱的呼吸声都没有。
心思道:难道她不在?
至始至终离玄之都想看看那个女子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女子,敢身着一袭红衣如血的出门。待到天黑,隔壁房间都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但其间能听到她的呼吸之声,像是睡着了,累的睡着了。
离玄之从床上起来,走到楼下道:“店家,上些菜吧!”
说起来这种的客栈也是极好,包你吃了还包你住。招呼一个伙计到厨房,给离玄之送了些菜。上菜期间,离玄之问道:“楼上那位客人不吃饭吗?”
见大厅里已经有很多客人,饭菜也都快吃完了,才好奇的问道。
伙计笑道:“客官,咱这店里比较随意,想吃的自然就会下来,不吃的,没交代送上去,咱都不理会。也许都是些赶路的客人,叨扰了,到时就是一通痛骂。”
闻言,离玄之也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吃起自己的菜肴。
饭毕,离玄之就上了楼,仔细听着隔壁房间里的动静,有微微的呼吸声,还能听见熟睡中的翻身。离玄之才可以百分百确认里面有人,而且是在睡觉。有些好奇的想,她白天去做什么了?从下午睡到晚上,还不带醒的。
可好奇归好奇,他却始终没去问也没去看。见她时,也是觉得她熟悉,像自己画了千遍的红衣剑客的木海洋!他希望那人是木海洋,才留在客栈,为的是看清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