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峰还不依不饶道:“那想不想听?”
“不想!”
连峰开始嬉皮笑脸道:“爷,你肯定想知道的,是关于木姑娘的事。”
当听到是关于木海洋的事,离玄之放下书,转向他道:“关于她什么事?”显然脸上多了些好奇的表情。
“咦……方才爷还说不想听,怎么关于别人的就不想知道了?”连峰开始打趣,也只有他敢在离玄之面前这么说话了。
“快说!”离玄之可不买他的账。
笑答:“是!爷!方才我去小镇上打听消息,发现一家成衣坊人聚集了很多人,我就好奇跑过去看……”
“说重点!”催促连峰道,他想知道的是木海洋,而不是一家成衣坊。
“爷,你不要急……”事情当然得从头说起了,接着道:“连空回府的时候和我提起过,用木姑娘当诱饵,才把玉面桃花抓住,他跟踪木姑娘一天。当时木姑娘就进过这家成衣坊,还给尾巴他们买了衣服,开始掌柜的开价一百两,后来不知怎么老板就只要了二十两……”
离玄之显然听着这些无关痛痒的话,不耐烦问道:“之后如何?”
“我走进店里,看见掌柜头上挂着一件成衣,精妙无比,花卉点缀的甚是奇妙,很多人相中了这件裙子,可掌柜的都不卖,出多少高价都不卖。我当时也就是看看,问问价,没想到掌柜的就是不卖……”
“难道这是海洋做的?”
离玄之太高估她了,就她那个水平,写个字都不行,还会做衣服不成?
连峰笑着摇摇头继续道:“不是!也不能说不是吧,上面的花卉是木姑娘告诉他这么画的,知道我认识木姑娘,才告诉我的,还让我替他去谢谢木姑娘,解开了他的心结,衣服掌柜不卖的原因是想给木姑娘,觉得她才配的上。”
“那衣服呢?”
“衣服掌柜的起先还不给我,后来我给他画了木姑娘的画像,他才舍得让我带回了。我差点被成衣坊的客人,撕成碎片了,都盯着这件衣服,幸好掌柜的把我从侧门送了出来……”连峰没想到还能摊上这种事,真是天大地大什么事都有。
“把衣服给本王瞧瞧!”离玄之更是好奇,木海洋这种没脑子的人,还会设计衣服不成?
连峰把手边的包袱打开,里面放着那件刺绣着合欢花的衣裙,白色的布料,配上深浅不一红色的花卉,是他们这边没有的设计。比起那些花花绿绿的衣物就显得格外突出,也就格外新奇。
离玄之把衣服瞧过一遍,递给连峰道:“包好,到月渊见到她时给她吧,的确别出心裁,不过她穿起来就一般了……”虽然嘴巴还不承认她有才华这一点,但心里却对她赞赏无比。也在脑中想象了一遍,她穿起这件裙子时的表情。离玄之不由得有些失神得笑了。
连峰见他有些笑意,悄无声息的离开,让他一人去想吧。要是木海洋死了,这一切都只是个梦。
第七日了。
木海洋一人漫无目的的走在不知名的街道上,更不清楚这是何方,偶尔听人说起,这个地方叫做古塘。听说这里最出名的就是出名剑了,所以这里有一家直接叫做古塘的店,不知此地的名字是由店起,还是店的名字由地起……这些都已无从考证。
既然是个卖剑的地方,木海洋所到之处,七八成的摊贩都是卖刀卖剑的。当然也有宰客的,你不识货就活该被骗。一把好剑,当然价格不菲。
木海洋换上了一身黑色紧身衣,系红色腰带,高高束起马尾,用一根红绳扎的特别紧。看她如今的样子,就不像一个善茬。这样的装扮走在古塘,都以为她真是个侠女。
只是这一声黑衣在白天来,就显得格外刺眼了。
她没有去找蒋一刀,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取哪里找蒋一刀。她故意穿成这样,能让蒋一刀一眼就注意到她。
突然停下脚,看了看门店上面的牌匾“古塘”,丝毫没有犹豫,走了进去。
掌柜的笑脸相迎道:“客人,你要刀啊,还是剑?我这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的。”
木海洋可没什么心思和他言语,直接道:“剑!我需要成品!”
“咱店里就不缺成品,客人这边请……”俯身伸出手往右边请她。走进右边那间房子,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剑,看起来笨重的;轻便的;精致的……正如掌柜的所说,什么样式的都有。
木海洋手提起一把她看起来还算喜欢的看,拿到手上就觉得差那么一点意思,又放下。如此反复,木海洋问道:“还有吗?”
“客人,你胃口倒不小啊!这些你都看不上吗?”掌柜笑道。
“总差那么一点意思!”手上还拿着一把剑,细看着回答他的话。
还没等掌柜的开口,一人便丢给木海洋一把剑道:“今日你竟一人在此?”
木海洋接过剑,把眼光从剑上收回,转向来人,竟是那位戴面具的小姑娘……初雨。有些诧异的看着她道:“是你?你找我有何贵干?”
掌柜的看到初雨时,恭敬的行个礼,退出房外。
“来替你选剑啊!诺……这柄剑是这里最好的,也是按我的画稿铸造的……”说这话时,初雨显然带着一股自豪。到底还是个孩子,就算杀了那么多人,却始终还是个孩子。
木海洋把剑抛回给她道:“不必!我买不起!”随手拿起刚才放下的那把剑,出门走到柜台上道:“掌柜的,这个要多少银两?”
“九十两。”掌柜的看了一眼道。
接着木海洋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道:“不用找了!”拿起剑就出去了古塘。
初雨出来后,掌柜的道:“堂主!”
“恩!”仅仅只是恩了一声,便没有开口说话,朝木海洋离开的方向追去。
木海洋知道自己的行踪被她发现,但是现在她还不能和她走,她要先找到蒋一刀,和他了结玉面桃花的事。走进一家客栈,要了一间客房,吩咐伙计饭食送到房间来。
本以为这样就消停了,木海洋进到客房才刚躺下,就看到初雨从窗户外进来。
先是一惊,没有体现出来,冷冷开口道:“阁下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偏爱爬窗?”
“和我回去见师父吧!”初雨竟然是用商量的语气和木海洋道,全然没有前先日子的鲁莽。
“我并不认识你师父,你三番两次的找我去见你师父,这是为何?”依旧躺在床上,头枕着手,一只脚悬在床边,一只脚放在床上。这种姿势在初雨看来,别提多嫌弃了。
“师父想见见你!”
木海洋思忖一会儿道:“好吧!”
“你答应了?”初雨还奇怪,刚刚还一副不见的模样,怎么就这么容易答应了。
“不过,你要等我先办完一件事,我就和你回去见你师父。”
“好!那你需要几日?”初雨问道。
“不出三日!但是我并不能保证是活着去见你师父。”
木海洋知道,今天已经是第七日了,蒋一刀一直没有来找她,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在守头七。等七天一过,自然会来找自己,拿自己的人头去祭玉面桃花。因为他带走了糕点,那上面的毒和玉面桃花中的毒是一样的。这些东西放在县老爷面前,就是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我知道!你和蒋一刀有仇,你杀了他的姑娘。”初雨笑道。
闻言,木海洋偏头转向初雨道:“我没有杀玉面桃花!”
“我相信你!但是我相信你有什么用呢?蒋一刀不相信啊!”虽然她戴着面具,可是她说话的语调却是很轻松平常,略微带些笑意。
木海洋没有接初雨的话,把头转回来,不去看她。可初雨一个健步来到她床前,双眼盯着木海洋。她的突然出现吓得木海洋有些失魂道:“你不要吓人好不好?”
“你怕我?”初雨面对着她只要两个拳头的距离,开口问道。
“我没做什么亏心事,我怕你干嘛?只是你这面具很吓人,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戴什么面具?”木海洋手推开初雨道。
“师父说,这样会显得我很神秘,可怕!就不会有人看轻我了。”
“神经病的师父!”木海洋小声嘀咕一句。
“不许你说师父!”初雨有些怒意道。
没有搭理初雨,管你师父说什么,和自己都无关。
“师父是天下最好的人,要是你以后再敢说师父一句坏话,我会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初雨恐吓木海洋道。
真不知道她师父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教出这样的徒弟来。动不动就要杀人,现在还要割别人的舌头。不用去见也能想象的到,她师父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等你见到师父后,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初雨还在替她师父说话,但是也改变不了木海洋得出的结论。
沉默片刻。
初雨又一个健步把桌上带来的剑给木海洋,把她买来的剑带走了。
临走前道:“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