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归于平静。
目前为止,谁也不知道她们两人来过后山老林。还杀了人就走了……像风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不见了。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缕缕阳光照耀在半山腰上。衬托出那栋建筑格外的显眼,放眼望去,像座坚固的白色城堡,镶嵌在这座山中,如此的鬼斧神工。从城堡上往下看,不管来的是人是鬼,都一览无遗。想这样就上去……难!难于上青天!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即视感。从城堡往下便是悬崖峭壁,峭壁脚下流着一汪碧水,像是完全把城堡,与外面的世界隔离。而且城堡矗立在的那座山,像是个世外桃源般,那里是葱葱郁郁的绿色森林,而那条河流就像个分界线,把春冬两季划开。河流右侧的城堡的山四季常青,左侧却是无比萧条。这样一对比,显得大自然非常偏心,对这座山很偏心,偏心到是个人一看便知。
好在城堡并不是建的很高,要是再高些,脚下便是薄云,这样就无法看清山脚下的动静。可见,建筑此物之人,城府深远,自我保护意识很强。
现下谁也不知这是此人所建;也不知道木海洋在不在里边;更不知道上面有没有人居住,或是居住了多少人……这些现在都是个疑问。
月念生已经在山脚下,等着离玄之的到来。要是知道是这样一个情况,他绝对不会撇下离玄之一个人先来。半响都没有想出来,如何到达上面那个地方。因为底下没有一条路通往山上去,像是天然出现在山腰上一般。
即便有道路,也是丛林小道,看的出来布满荆棘,完全没有开拓出来。自己一人想要上去,其实也并不难,从城堡的那侧岩壁上攀爬上去即可。可是谁又能预测,中间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呢?何况,对城堡里的东西一点都不知道,连是人是鬼都不清楚,如此贸然前行,确实不妥。所以这才一直在山脚下犹豫,要如何上去。面对这样一盛一衰的景象,并未对他们两人产生多大的感觉。
离玄之已经赶到他身边。见他一人站立在那汪河流前,走上前平静问道:“难道二皇子怕水么?”十足十的嘲笑他,却还是说的那样自然。
月念生因他一句话,回过神来,回头笑指山腰上的建筑。离玄之早在来的路上就观察过了,和他得出同样的结论,还好带了一对人马过来,可以从小道开出一条路上去。就见离玄之像是用商量的语气,手还指着那个丛林小道:“可以从那里开出一个阳光大道上去……”
听完他说这话,月念生摇摇头道:“不行。林中机关重重,还未等我们走上百步,就要全军覆没了。这样……我可是会心疼的。”心疼的当然是那些兵马,好不容易骗出来的兵马,就这么折损了,实在是可惜。离玄之突然变了脸色,不满的看着他。不明白月到底他心里怎么想的?木海洋难道还抵不过这些兵马么?
“那你的皇妃怎么办?”黑着脸,口气不满的问。
不再开口说话,两人都开始陷入沉思。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谁也没有跨过那汪平静,清澈见底的河流。日头升了又升,他们两人还是并肩站着,谁都没有先开口。他们都没什么动静,身后歇息的陆澈,带着军队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就这样耗着,突然离玄之拾起地上的一块鹅卵石,用力甩出抛到对面,他的本意是想看看这个空地离对岸的距离,虽说水很缓慢的流淌,却也很宽。
这一动作,声音不大,却惊起了对岸树林中的虫蚁鸟兽。有几只鸟儿,撒娇般的飞去白色城堡,还有些像是末日来临般四处逃散。本还好,却不料从空中飘荡着一位老人,幽远的声音:“是谁……?打扰老朽清静!”
就一个石头落地的声音,城堡中的人竟然能听到。让他们两不由得心惊片刻,山中之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见峭壁上一方平地出现两位,扎着善财童子样式的两个发髻,淡雅白衣,青丝腰带,站在城堡门前,往下俯视他们一队人马,很快右边那位就离开平地,推门进了城堡内。从下往上看确实像是城堡的建筑,毕竟相距甚远,他们看不太清楚,可这么一拉近却清清楚楚的可以看清,并不是什么城堡。仅仅只是一个白色的小屋,建的比平常人家的高些,挨着屋檐下刷了一道红色的边,屋顶一样盖着的是瓦片,只是被那独立而造,三丈高的白色大门挡住,看不清里面的构造。
至今为止,他们还是没能看到,后面红色屋檐的屋子,还是认为是座白色的城堡。还在感慨里面人的神通时,那个进去的孩童已经出来了,站在平地上,俯视着他们带着稚气的童声道:“师傅让你们回去,你们找的人不在这里……还让我提醒你们,距此向东五十里有个寨子,在那可以找到她……”本来还想着那个孩童会歇斯底里的对下面喊话,可是见他丝毫不费力气般说话,像是他们就在面前一样,接着还是用刚才说话的语调:“时间紧迫,你们还不快去?日落后一切都晚咯……”
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底下的人,谁都听的清清楚楚的。话音刚落,两个孩童就转身离开,推门进入红色屋檐的屋子里了,期间还说说笑笑,但那些声音却又没有传到他们的耳中。
愣了愣神,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该不该信,抬头看了下太阳的位置,预估了一下时辰,于是吩咐道:“留几人在此看着……”现在离日落至少还有几个时辰,先赶到寨子里,要是没找到人,回来再收拾你们这些人:“陆澈,你带人随本王去寨子……”立马上马朝着东方又飞驰,丝毫不管不顾月念生。他留下也好,和他们去寨子也好,都不关自己什么事。他能对木海洋不管不顾,当成棋子,那自己便当他不存在。如果你不是木海洋的丈夫,脸一点脸面都不给你留的。
月念生知道离玄之肯定能处理好这件事,他反而和那几人留了下来,没有纵马去追。不再站着,而是盘膝而坐,坐在河流边,一手托腮,目光带入清流之中,陷入沉思的境界,身后的声音他都开始充耳不闻,可坐在这里想,又能想出什么来呢?反正他就是坐在这里了,生根一样的坐在这里,那袭白衣沾染了些灰尘,把鬓角两边的一缕长发结在脑后。
静、静的像个死物。身后留下的那几人,却完全忽视着他,该吃吃,该喝喝,说说笑笑,也不怕给他听了去。相谈的十分融洽……
离玄之则一脸杀气,朝寨子出发。期间还向陆澈和其他人打听了一下,那个是什么地方。这下陆澈可就知道那里到底是什么了,没有停下纵马的身姿,陆澈跟着他,在他身后答道:“王爷那里是采花大盗姜飞鹤的寨子,此人长相十分丑陋,因此干起了这种勾当……”当然不用明说,离玄之也明白,他肯定遭受了很多鄙夷和恶语才会去做这样的事吧。否则好好的一个男子做什么采花大盗啊?
突然意识到,那木海洋真的在他手上的话,不就被他占了便宜么?这么想着,手中的马鞭挥舞的更加快:“驾、驾……”
陆澈跟在身后都有些吃力,而且他的话还没说完,还想提醒离玄之,虽然姜飞鹤有个寨子,可是人不多,就三四人而已。而且听说他玩过的人,都不会让她们死的。所以木海洋的性命是肯定可以保住的……这些还没来急告诉他,现在也只能放弃了,到了寨子再说吧。
身后跟着的一对人马,显然没有他们善骑,被他们几人远远的抛在后面。
时光飞逝……
离玄之和陆澈快要到达姜飞鹤的地盘了。而月念生还是保持着与方才不变的姿势,他身后的人也吃饱喝足了,正饱睡着。反正有月念生守着,而且他还是‘领导’,出了什么事,离玄之和陆澈首先是问的就是他了。哥几个就是来打酱油的而已。
山中屋子外,两个孩童还在嬉闹,微微推开门,去到前面的平地上,偷偷看着底下。发现月念生一直在,还一直保持着相同的姿势,好奇着,比较秀气的那个孩童开口说:“师傅不见他,他怎么还不走啊?”
旁边那个有些傲气的孩童答道:“你又知道师傅不见他?”
反驳:“师傅说了不见他就是不见!”
“哼,你是师傅肚子里蛔虫么?”
本来两人还只是谈论一下,现在却变成了辩论了。
“我说师傅就是不会见他……”那个秀气的孩童还是反驳了一句,说完哼哼的进去了。那个傲气些的孩童还在看着底下的月念生,而且他知道月念生肯定知道他站在上面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