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下来,中间不带停断的,无欢说得非常的气愤,非常的溜。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冒着火光的双眼在看到暗夜几乎是凝冻成冰的脸色时,突的打了个寒战。
“那个……我,我刚刚,说什么了吗?”小心的缩着脖子,小声的问。刚刚还英勇就义般刚烈的小脸上,尽是贪生怕死的讨好般的讪笑,与尴尬。
暗夜的脸抽了抽,冰化了一些。他伸手揉揉额头,看一眼她月牙色的衣袍下,那明显单薄瘦弱的身子,忽然的就没了那种的冲动。
“沐沂霖!”
突然,他叫了一声,无欢吓了一跳。他看了她一眼,手一扬,也不知道从哪里扯过一件衣服,旋过一个漂亮的弧度,潇洒至极的披上了身。这时候,一种蛊惑的美,便由他的身上,无所不在的荡漾了开来。
无欢呆呆的看着,移不开那双眼。
这自大臭屁的臭男人,还真是能祸国殃民!
“少主,你不是有人侍候着嘛,叫我干什么?”门开了,沐沂霖走了进来,第一时间将目光锁在了无欢的身上。无欢分明的看到,这个叫沐沂霖的男人眼底,有着一种叫做鄙视的厌恶。无欢难堪的转过了脸,便错过了沐沂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奸诈。
暗夜错身而过,停顿在门口,冰冷的声音像是从地底里传来:“沐总管,这个人,交给你了!天亮之前,我要看到一根冻成冰的人棍!”
“杀千刀的暗夜!杀千刀的不夜宫!老子我咒你不得好死!我咒你不夜宫灰飞烟灭!呜,呜呜!冷,好冷!有本事,你把老子放下来单打独斗!这样把老子吊起来,算什么本事!你这个该死的,缩头乌龟的王-八蛋!老子就是变了鬼,也绝不饶你!啊!停!停!不……不要泼了,不要再泼了!我,我不骂了还不行?呜!师父,娘,爹……救命啊!救救我吧!呜……我不敢了还不行嘛……呜……”
寒风肆虐,雪花飞舞,到处一片银装素裹的洁白世界,孤寒清冷的夜光洒下来,更为这份洁白,添抹了一丝神圣的味道。
凌峰绝顶不夜宫,灯火通灯,惨叫不断。
百尺竿头寒峭冷冽,一根粗粗的绳索如蛇般的蜿蜒而下,已经快要被冻成冰棍的无欢,双手高高吊起,脚尖点地,似触非触,似离非离,一身月牙色的衣袍冰泽耀眼!
沐沂霖冷面无情的站立着,身侧有两个拿着水桶的人,很是尽责的将桶里的凉水,一瓢一瓢的泼出去。正值隆冬数九天,滴水成冰。往往这一瓢水出去,一丝一毫都不带浪费的,全部喂了无欢的身。无欢先是不住的骂着,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可是当那一瓢瓢的水,不住手的泼上身的时候,那死亡的恐惧便恍若那不停泼过的水,近在咫尺!
从来,与死亡的距离,便是这么的近!
好吧!你赢了!我怕了,我不逞能了,我求饶了行不行?
无欢咬牙切齿的忍着寒,哭天抢地的求着饶。心里却是将这整个的不夜宫,给诅咒了一遍又一遍!
“停!”沐沂霖手一摆,无欢身上的水,立时少了两瓢。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无欢一双唇冻得发紫:“你,你们怎么样……才……才肯放过我!”冷,好冷!该死的暗夜,他是真的想把她冻成人棍啊!
“告诉我,秘道在哪里!”沐沂霖眯起眼笑了笑,单刀直入。
无欢挫败的看他一眼,低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