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房之后其实就看见李奕蕾双眼有些红肿,那巧儿和月儿正在开导她。
“郎君第一日上朝,辛苦了!”
“不辛苦,就是参加个朝会而已!”
看他把上朝说得如此轻松,令李奕蕾都有些侧目。
“对了,给你买了一只珠钗!”他从怀里取出来一只做工极为精巧的玉质珠钗,拿到她跟前说道:“娘子看看好不好?可是中意?”
李奕蕾听到这话抬起头有些惊奇地看着他,并未去看那支珠钗。
“娘子一直在爹娘身边长大,这乍一离开爹娘身边,定是有些不适应!”他笑了笑说道:“我这两天冷落了你,娘子莫要责怪才是。今天下了朝就想着...嗯...买一件让娘子喜爱的东西!”
看到李奕蕾依旧惊奇的眼光看着自己,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慌乱。
“既然娘子...不喜欢,那我...下次再挑一件好一点的!”他有点讪讪的收回了手。
他正待要放进怀里,就被李奕蕾的手抓住了胳膊。她低着头说道:“郎君给奴家插上吧!”
果然和电影里桥段一样!你要不拦住我,这支珠钗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搞不懂这小娘子怎么比电影里的动作慢板怕?你若是再慢一点,我塞入怀里再掏出来,那就差了太多的意境了!
他把珠钗插进李奕蕾的发髻里,然后说道:“娘子抬起头,让我看看!”
李奕蕾满脸红霞,羞涩的抬起了头,但是眼神却是不敢和他对视。
“接下来那电影里怎么说着来着?”他自言自语的说了句。
“郎君说什么?”李奕蕾听不懂这句话,不明白什么叫电影。
“哦,我说娘子比影剧院里行首好看多了!”
“奴家怎么能比得过行首们!”
“比得过!绝对比得过!牡丹在蜜蜂眼里就是娇艳,杜鹃在蝴蝶眼里就是艳丽!”
之所以对李奕蕾的态度有所改变,他是在回家的路上想到的,既然来到了这宋朝,而且也考上了进士,那就好生的行走在大宋的国度里,干嘛活的这么别别扭扭?
所以他打定了主意,回去好好的哄一哄这个小娘皮,该办的事赶紧办了。
“郎君就是拿奴家寻开心!”李奕蕾脸色红红的低下了头。
“没有!实话实说!”韩清坐下来看着她说道:“你在我眼里就是含苞未放的海棠,别的女人在我眼里就是...”他差一点学着周星驰的语气说出一坨屎三个字,好在及时的刹住了口。
“是什么?”
“是...”他被自己的话套进去了。
“是什么啊?”
“是...另一株海棠!”
“郎君是不是还在惦记着那草原上的海棠?”
李奕蕾的这句话瞬间击中了他,似乎自己的一切言行是那么的虚伪,那么的苍白。其实她说出这句话之后也是非常的后悔,因为她看到了韩清的脸色瞬间变了,可是自己的话已经说出,没法反悔了。
他叹了口气抬起了头看看屋顶,想到自己和萧月茹爱的要死要活,可月茹才走了不到一个月,自己就娶了新媳妇,想到这里,他脸色平静地看着李奕蕾说道:“我就是一畜生!”说完之后就走出了房间。
李奕蕾在房间里看着燃烧的蜡烛,立刻泪如雨下,她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那不合时宜的话语。
韩清走出房门,从后院的门口走出,看了看街上,已是傍晚,于是绕到前院,叫了游明卸了驾辕,自己一人骑着马去了影剧院。
到了影剧院门口,把马给了看棚子的老伯,然后就坐到影剧院台阶愣神,等了一会儿觉得肚子里真的有点饿了,就推开了影剧的门进了去。
自从那次的蟊贼里应外合,影剧院门口就加班加点的在大门处设置了一个守夜的屋子,不过影剧院大门依旧像以前一样,半夜才落锁。几个雀武卫的汉子正在屋里聊天扯淡,看到韩清进来,就打趣他怎么不陪新娘子,韩清随便的挥了挥手就去饭堂找了点吃的。
吃完之后也没去打扰那帮排练的人,自己回到屋里看了会书就睡去了。
早晨醒来直接骑了马去了皇宫,在皇宫外有专门的马棚子可以寄存马匹。
因为不用上去大庆殿上朝了,所以不用起的那么早,在待漏院门口买了点吃的,进了宫就和仇如海边吃边聊,在文德殿走个过场就拉倒,一天就这样过去。
等到下午时分,出了宫门在回去的路上,他左思右想是不是还住在影剧院,后来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不回去就没法和太婆交待。
到了家之后,和太婆应付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看见李奕蕾在和月儿说话,就到了外屋自己看书,随便吃了点蒸饭之后就穿着衣服睡去。
过了几天,俩人该去李府了,也就是该会郎了。
他提前和谭河告了假,说了原因。谭河也知道这里面的繁琐程序,呵呵一笑,然后就批准了。
和李奕蕾俩人一路上无话,到了李府之后才发现,院子里巷子里也是摆满了酒席。这李家的人口众多,光是姑姑就有四个,伯父有两个。
众人看到韩清下了马车,一起高声祝贺探花郎。他与众人拱了拱手,看到向传正在门口处站着,就过去聊了几句。
等进了堂屋里面之后,李宗简笑呵呵的让韩清就坐,翁婿二人简单地聊了聊宫里的事,等两盏茶过后,屋里的女眷全都退了出去。
“中棠,这些日子和你娘子可是过得很好吧?”
“挺好!”
“嗯...可是照顾得到我那不听话的女儿?”
“照顾得到!”韩清点点头说道:“前几天还给她专门买了一支名贵的珠钗!”
“哦!这就好!”李宗简笑着又问道:“中棠可是有什么隐疾没有?”
“隐疾?”他听了这话有点莫名其妙。“没有啊!”
“若是有就说出来,我认识一名医,祖传多年,尤其善于治男子的一些病症!”
他这才明白李宗简在说什么,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说道:“泰山多虑了,小婿身体康健的很!”
“既然如此,那就好!”李宗简放下了心来。
同样的问话也在李奕蕾的闺房里。
李夫人把成亲以来这几天的事情问了个底掉儿,李奕蕾遮遮掩掩的回答说一切挺好。可是李夫人疼爱自己的女儿,也不管不顾的往深里问了问。这就让李奕蕾抓瞎了,她就没进入到那个层面,编也编不出来的。
“罢了!娘知道了!”李夫人沉下了脸,没再问什么话,然后起身就去找了李宗简。
夫妇二人嘀嘀咕咕半天,然后就去了后院。
韩清正在宴席上与李家的诸位亲戚喝酒聊天,也聊聊这两天的工作体会,众人都是交口称赞韩清,同时也羡慕李家找了这么一个金龟婿。
这宴席从中午一直吃到下午,等夫妻俩与众人告别的时候,李宗简派人往马车上送来了两个大坛子,并悄声叮嘱了李奕蕾。
俩人回到宅子里,晚上自然是各自穿着薄衣而睡。
接下来的日子韩清就开始了公务员的上班模式,每天早早起来到了宫里,和仇如海一起聊天扯淡,看看各地送来的一些风仪的提报,偶尔和老板谭河扯扯淡,日子也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了两个月。
只是他每天回到家吃晚饭时候,饭桌上总是有一小盏清酒,他以为这是李奕蕾特地给自己准备的,也没当回事,可是这两个月总感觉自己的荷尔蒙特别旺盛。
与李奕蕾同床共枕,俩人慢慢的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晚上各自穿着薄衣衫,谁也不碰谁。
东京城的五月天已经是很热了,为了凉快些,晚上睡觉穿的越来越少,后来他干脆穿着短裤睡。
现在京城里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影剧院的大戏,因为京城海报贴出来《白狐艳谈》之后,那种视觉上的冲击绝对是让人无法描述的。
宋代人的画作里用的色彩只是强调与山鸟虫鱼,对于人体的整体画像从未有各种细节的绘制。
现在东京城的各个城门张贴着巨幅的海报,画作里面的水蝶慵懒的横躺在榻上,全身没穿衣服,但是有一缕红绸从身上划过,正好遮住了部位。
旁边站立着的蓝蛾更是一丝不挂,抬起胳膊正好有一直飞鸟落在胳膊上,挡住了上身关键部位,下身则是有一只狐狸扬起头看着远方,头部正好挡住了蓝蛾下体。
水蝶的两眼是血红色,蓝蛾的眼神带着一丝魅惑,仔细看似乎又有一丝的阴冷。
这俩人的身后站着燕十三郎和胡三郎,精壮男子暴露出胸肌的发达。
海报下面介绍着故事剧情,白狐来到人间,魅惑男子,经过几年的缠绵,吸干男子的精华,后被道士收服云云...
再往下就是演出人员名单,一大排竖着写的名字,和以前的大戏海报一样。
几个书生模样的人站在海报底下抱怨,水蝶身上的红绸和蓝蛾身前的狐狸真讨厌,然后其中一人看着海报旁边写着重要提示:“本场大戏严格控制看官年龄,十五岁以下禁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