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带进了府衙?”太婆一把搂住韩清到怀里,拍着他后背说道。
“太婆,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误会来讲清即可。”韩清笑了笑说道:“孙儿这不是清清白白地走出来了吗?”
他看到人群中有老彭和竹娘,秀儿和蔡齐、朱说、还有脸色煞白的戚氏,远处停着很多辆油壁香车,各个行首全都下了车前来问候。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一些误会而已!”他安慰众位道:“多谢诸位的关心!”
“可是影剧院被查封了!”顾若兮说道:“可有说何时解封吗?”
“这个尚未有提及,趁着这个时候大家都放个假,舒缓一下自己,最晚年后就能开张!”
“中棠莫要说笑,真的能做到?”竹娘问道。
“回去再说!”韩清拍了拍竹娘的胳膊。
他走到季芳华跟前说道:“由于我的疏忽,让季大家受惊了,竟然能陪我一道在这开封府过了一次堂,惭愧惭愧!”
“能和中棠你一道步入这开封府,将来也是奴家的一段佳话呢!”季芳华笑吟吟的说道。
“季大家先回自己的住处休憩,影剧院重新开张之日我会安排人去接你!”
“如此那就多谢中棠了!”季芳华还想再嘱咐几句,但是想了想就施了一礼告退了。
韩清让众人散了去,并一一和行首嘱咐道别。
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离开,想了想就冲着那身影叫道:“罗勋,你送我大礼却不言语,韩清择日定会厚报!”
那身影听到叫声没敢回头,停下了脚步,待听到韩清说完之后立刻急匆匆的离开了。
韩清正要上车,就听见一匹快马正在急速的冲这边而来,等快马快到跟前时候,那匹马猛的被拉住了缰绳,哕哕的叫了两声就止住了。
跳下马的人正是萧月茹。她听到信之后立刻悄悄离开了使臣,要了一匹马直奔开封府而来。
“郎...韩清!”萧月茹扔了马的缰绳就急匆匆的边走边问道:“怎么回事?开封府抓你作甚?”
“一场误会而已!”韩清走过去拾起马的缰绳说道:“闹市纵马狂奔,这可是触犯大宋刑法的!”
“这时候还管什么刑法,我担心的要疯掉!”
韩清用余光看到旁边一大片人都在围观,赶紧让月茹牵了马和他一道回家去。
等到了家里,众人都是在等韩清讲讲事情经过,他也没有避讳,直接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如此说来,这是那慎从吉想把赵氏孤儿的戏往那歌谣上引是吧?”太婆听罢厉声说道。
“太婆您消消气,孙儿知道该怎么办!”
“这是欺负咱韩家没人!”太婆用拐杖顿了顿地说道:“现在就清哥一个男人主持家务,他慎从吉自己就不是什么干净之人,还想打我韩家主意!”
“这也怪孙儿没有太注意,给人能留下把柄!”韩清劝道。
几个女子急忙去安慰太婆,并劝解太婆莫要气坏了身子。
“你说最迟年后就能重新解封影剧院?可有把握?”竹娘悄悄问道。
“皇宫大火,损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国库都烧了!”韩清说道:“现在皇宫又是大修,四处需要用钱!如果影剧院关了,刘皇后去哪里收钱?”
“这我倒忘了!”竹娘听了韩清的话语,神情稍微放缓了一些。
“你看秀儿,找萧月茹打听事情呢!”韩清朝外努了努嘴说道。
“现在秀儿和蔡齐已经很是要好,应该不会再旁生枝节了吧?”竹娘有些担心的问道。
“估计问题不大!”
大年正月初七,官家正在和刘娥在皇宫里一起哄着赵受益玩。
“今天辽使特前来拜见,询问为何查封汴京影剧院的事!”官家说道:“辽使居然开始关心这种事情,有趣的很!”
“臣妾猜那辽使是为了自己的人不能去影剧院跑个角儿吧?”
“没错!”
“这小猴子也真是鬼精!”刘娥笑道:“居然想出个这法子,把那慎从吉弄得灰头土脸!”
“皇城司来报,这种扑风捉影的事情乃是一个落第书生所为!”官家说道:“为了打击报复,居然利用这种手段!”
涉及到官家父亲,而且有蛊惑谣传之疑,官家不得不重视,所以早就派了皇城司彻查此事。
当听到事情原委是酒楼为了相互攻讦而刻意陷害时候,令官家大怒!打算直接派了皇城司去把这书生等几人抓起来。
刘娥却是好生劝慰官家莫要动怒,看看这小猴子怎么化解。同时也是试探一下民间对以往事情的看法。
但是没曾想这事生生的被韩清给掰弯了,对于太宗皇帝以前的事根本没人去理会,反而是对慎从吉放纵儿子收取贿赂的事十分关注,一把火直接烧到了慎从吉这个倒霉蛋身上。
“臣妾就是想看看这个聪明的小猴子怎么应对,打算在他焦头烂额时候再出手救他,让他也感念皇家之恩!”刘娥看着旁边放着的学步车苦笑道:“结果这猴子弄了几张大纸,就把这事儿给拐了方向。”
这学步车是韩清特意让姚师傅给打造的,然后就让宫女送给了刘娥。
起初刘娥看到这奇怪的小车根本没当回事,等她看到宫女把学步车放在地上时候,才看明白这奇怪的小车是个什么名堂。
把小车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圆形的木质围挡被打磨的十分光滑,中间有个兜裆的软布,在围挡下面有个卡子,可以根据孩子身高来调节兜裆的大小。
刘娥用手推了推这个学步车,然后有些好奇的把赵受益放进这个小车里,就看见孩子自动推着这学步车在大殿里来回的疯跑。
“这小猴子真的是七窍玲珑心啊!”刘娥吃惊的半张着嘴,看着赵受益大殿里来回的乱转说道。
当官家下午来到柔仪宫的时候,刚下了辇驾走到大殿门口,就看见一个孩子正趴在一个奇形怪状的车里呼啦啦的从跟前跑过。
官家身边的太监嗷的一声就拔腿去追,等追到跟前才看到孩子趴在这车里冲着自己笑。
官家也急匆匆的走到跟前,看到这情景就摸了摸学步车,然后和太监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发愣。
随后跟着过来的刘娥给官家讲了这车的来历,让官家不住地叹服!
现在皇子已经长大可以自己走路了,但是刘娥却是十分喜爱这车,就把车一直放在柔仪宫旁边的角落里。
“拐了方向也好,这慎从吉权知开封府之时,谤者甚多,想不到纵容自己的子息去触犯大宋刑法,当惩之!”官家把皇子放进推车里,在殿里来回的走动说道。
这推车也是继学步车之后送来的,整个小车全都是木头打造而成。
当刘娥再次看到这推车,马上就明白了这车的用途,于是在后宫里,推着车的刘娥和杨妃成了一道风景线。
“不过这汴京舆情报可是真的令臣妾眼前一亮!”刘娥说道:“这舆情报如果肯为我皇家所用,对于百官的监察可是大有用处。”
“娥儿你这看法确实有我不谋而合!”官家哄着赵受益在在自己怀里说道:“一个不入流的八品散官,用这舆情报居然生生的把慎从吉给拉下马,可见这一张纸片的威力!”
“只是臣妾不明白,铜版雕刻据说耗时,而且还要使不少的银钱;木板雕刻却是耗力,这小猴子居然这么肯下功夫做这事?”
“或许这韩清有什么旁门左道吧!”官家把赵受益举在自己脖颈子处,不断地左右晃动肩膀,逗得孩童直乐。
“郡王已经六岁了,该让他好生学习读书了。”
刘娥所说的郡王,就是眼前的赵受益,刚在上个月行加冠礼,以皇子庆国公受益为忠正军节度使兼侍中,封寿春郡王。
“我已经让鲁宗道做郡王的讲师了!”
“鲁宗道?鲁贯之?”刘娥听罢想了想就说道:“这鲁贯之说话婆婆妈妈,而且讲起话来直眉瞪眼,能让我儿得到好的受教吗?”
“有个耿直之人教授,才能让我儿分辨的清真伪!”
“那资善堂正在修建,我儿能在那明亮的学堂里读书,臣妾确实极为开心!”
“对了,我忘了说了!”官家把赵受益推到跟前说道:“辽国使臣想谋划一部戏!”
“这草原蛮夷想谋划戏?”刘娥听了有些不屑道:“他们能看得懂吗?”
“辽使以前有人看过我爹爹的大戏,回去禀报了我那皇弟!”官家说道:“皇弟远在草原,也是听闻了这汴京影剧院的大名,就想着能不能把宋辽之事在大戏里说上一说!”
刘娥听了想了想,知道官家说的爹爹的大戏就是那《男儿当自强》。
“辽使可是有什么主意吗?”刘娥问道。
“不曾有!”官家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和我提了这个事!”
“既然如此,那就找那小猴子说说!”刘娥笑道:“上元节咱们同去看戏,听闻宫女说最近有个什么上错车的戏,看得让人哭哭啼啼的!”
初九下午,韩清正在宅子里看书,就听见外面有人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