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来到宋朝以前,他是想当然的认为这个时代会喜欢这种白酒,哪知道现在是一个温和的年代,人们都是温而有序的生活着,咋一接触这种烈酒,根本接受不了。
既然如此,就把这蒸馏酒再次进行蒸发提炼,做成酒精,与硫酸合成****之后就存在了一些小瓷瓶里,他打算以后能做个麻醉剂来用。
他弄好这高科技玩意打算试试效果,于是让游明过来在小瓷瓶上闻闻,结果接下来的过程弄的众人鸡飞狗跳。
因为游明闻了之后,只是问了一句这么小瓶里装着什么酒,然后就立刻被撂翻了,一头栽地上人事不省。姚刘二位师傅本来还在看稀奇,看到游明一头栽地上之后大吃一惊,又是掐人中又是准备喊大夫,韩清制止了众人。
其实他心里也是打鼓,这东西如果量大了会死人的,刚弄出这玩意就害死了自己的车夫,这可是闹出大乌龙了。好在游明过了好大一会儿醒了过来,众人才放下了心。
自从东京城来到了应天府,韩清带来了几罐子高度酒和几个小瓶的****,如果有个磕碰擦伤用高度酒消毒,****是作为备用。
现在看到吕大栋如此的公报私仇惹人恨,韩清就打算把这****用在他身上,但是具体怎么个操作一直还未想好。
过了几天之后,明伦堂再次的打扫一遍,并撒了水作为清洁,把学生们的桌椅都搬到靠墙的位置排成及几大圈,准备开始举办巡学宴。
中午吃过午饭之后,众学子们都到了明伦堂,挨个找座位坐下,然后就等着巡学宴的开始。
戚主院作为德高望重之人坐在首位,其他讲师教授都坐在两侧,这个时候人们的时间观念都比较好,都是早早地到了堂里。
由于义智苑的学子们已经算是在各个学子们掌握的最多学问,所以义智苑也成了参加科举考试的生力军,为了能让这些生力军掌握的更加彻底,所以每年的巡学宴中都是这帮学子唱主角,计算、道义、断案、诊疗、书画皆是要逐个出来亮相的。
作为低阶的德学苑徳信苑等学子,一般是作为跑龙套的在上面扮演犯人或者病人,等候义智苑学子根据现场的发问来进行各种判断。
随着一声磬响,巡学宴开始了。
对于这种聚会,韩清知道少不了那一套前面的流程,先是讲清楚规则然后就是德高望重的贵宾发言,对学子们如何如何鞭策教导一番,定要不负重托努力实现抱负云云。
果然先是姜执事按照惯例站出来当众宣布了巡学宴的规则,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之后,就请戚主院站起来讲话。
韩清顾不上听戚主院讲话,悄悄地问了旁边的吉成,看看蔡齐准备的怎样了,等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就满意的点了点头。
先上场的是道学的学生,有人打扮成师长模样聆听学子关于道德经的背诵,其中有学子故意曲解一下圣人的言语,作为师长要立刻打断,并要背诵大段的文章来教导学子。
众人下去之后接着上场的就是书画学的学子们,有人张开了大纸现场作画,也有几个学子正在挥毫泼墨准备书法展示。这里面值得称道的是作画的学子确实是比较厉害,旁边礼信苑的两三个学子扮作游山玩水之人,站在场中央开始通过言语对话形式讲着自己看到的景色,旁边画学的学子就根据听到的描述开始当场作画。
等画作和书法全都完成了,就当众展示给众人看,赢得一片叫好。戚主院高兴地接过来表演学子的课业簿,打了一个甲等。
等众人退去之后,只看见钱升荣扶着蒙着头的蔡齐上了场,丘乙扮作医者则是已经坐在场中央的桌子上等候。
“大夫啊,快救救我吧。”蔡齐有气无力的哼哼着瘫坐在丘乙跟前。
“说一下病情。”丘乙和颜悦色的看着坐在地上的蔡齐说道:“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蔡齐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学子扮的还挺像个病人。”医学的掌教戴本堂对着旁边的越凉公笑了笑说道。
“可是昨日吃了什么不净的东西?”丘乙问道。
“不曾吃过什么不净之物,我娘平日里做的粗茶淡饭而已。”
“可是有增加过新鲜的未品尝过的饭菜?”
“不曾有。”
“那可是昨夜受凉了?”
“未曾受凉。”
“那你是哪里不舒服呢?”丘乙问道,按照这种回答,那什么病也问不出。
“刚才说了啊,浑身上下不舒服。”
“伸出手来,诊一下脉。”丘乙对着低头趴着的蔡齐恶狠狠地悄声说道:“想干什么?不好好做戏捣什么乱?小心我上报给师长让你吃挂落!”
蔡齐也不答话,仍旧是低着头伸出了手臂搭在桌子上,丘乙看到手臂白的有些不正常就说道:“定是在哪里受了伤,失血过多,瞧这手臂都是惨白了。”
“不曾受伤过,我天生就是这样。”
“天生?”丘乙看着白白的手臂说道:“这明明就是失血过多引起的症状,怎生还天生如此了?莫要胡说。”
“我本来就是天生这般模样,本来就没有受过伤嘛。”蔡齐说完掀起了头上蒙着的布坐了起来。
丘乙本来正在对蔡齐恼火,看到他掀起了懵头的布,吓得一个侧翻跌落下了板凳,然后又慌忙的爬起来看着蔡齐说道:“这……这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蔡齐满头的白发之外,眉毛眼睫毛也是白的,脖子和脸部也是白的,把近距离观看到这一副面孔的丘乙吓趴了。
周围的学子看到丘乙跌落板凳之后,立刻哄堂大笑起来,然后看到了蔡齐的扮相也是好奇不已,嗡嗡嗡的交头接耳起来。
“肃静!肃静!”姜执事用一个方木块敲着跟前的桌子喊道。
等周围学子安静下来之后,丘乙坐在凳子上看着蔡齐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天生的!”
“你……你天生的就这般模样?一派胡言!”
“大夫啊,小老儿可以作证,我家大郎真的是天生这般模样。”钱升荣在旁边帮腔道。
丘乙狐疑的看了看钱升荣,又看了看蔡齐,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天生这般模样怎么不去治?”
“废话!这不是来找你治吗?”
“你……”丘乙一时语结,然后恶狠狠地看着蔡齐悄声问道:“你这是闹哪般?”
“找你治病啊。”蔡齐翻了翻眼睛说道。
“哪有这种怪病?你这是捣乱。赶紧找个理由下去,要不然我一脚踹死你。”丘乙怒容满面,悄声的吓唬蔡齐。
“苍天啊大地啊!”蔡齐跌坐在地上大声号哭起来:“得了这种怪病前来就医,想不到碰上了恶医,不但治不了我还要杀我啊!”
蔡齐这一号哭,戴本堂那边赶紧站了起来,旁边的越凉公则是拉住他道:“城明兄莫要着急,看看再说,数年来一直未见过这般做戏。”
戴本堂,字城明。听到越凉公的话也就又坐了下来。
“我什么时候要杀你?你这恶人纯属来捣乱的。”丘乙气急败坏的说道。
“苍天啊大地啊!小老儿证明,刚才确实听到这恶医说是要踹死我家大郎啊!”钱升荣也是跌坐在地上双手捶地号哭起来,“大郎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我和你堂姑而立之年才有了你,结果生下来就这一身怪病,闻听到丘乙大夫乃是悬壶济世之人,便领你来寻找丘乙看病,哪知道病看不了还要杀你,我苦命的儿啊。”
钱升荣将蔡齐搂在怀中一起放声大哭,嚎声震天,悲惨的情景让学子们一个个都看傻眼了,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在巡学宴,肯定以为是真的一般。
戚主院和孟元公等人都站了起来,惊奇的看着这一幕,搞不清这是个什么状况。
以往巡学宴里碰到医科这一学的做戏中,都是学子假扮病人,诉述自己得了什么病,哪里不舒服,吃过什么喝过什么,受过惊吓与否,然后等着医科的学子装模作样开方抓药即可,可是今日这般做戏却是奇之又奇,哪见过做戏做的还嚎哭不已的,更别说二人扮相十足十的像。
丘乙则是又急又慌又恼,急忙解释道:“我什么时候说要踹死你了,赶紧起来。”
“刚才就是你说的!”蔡齐和钱升荣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我……我是说你们来这里纯属捣乱的!”丘乙急着辩解道。
朱说刚开始也是看着场上表演好笑,可是看到这里时候有点担心的问韩清:“会不会太过了啊?那丘乙看似诊断不出还恶语相向,别是要被惩治吧?”
“你管他那么多。”韩清满不在乎的说道:“他和吕大栋狼狈为奸整我们怎么不说?”
“可是那也仅仅是安排了扫地洒水多了些,课业布置重了些,不至于让你们惩治到逐落到下面的学苑吧。”
“已经演到这个地步了,拦不住了。”韩清看着场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