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桓有点儿懵,他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都是女人,这让莫桓极为不舒服,也极为不自在。看沈晴没有危险,屋里更没有什么可以置沈晴于危险的人,便慌张转头,又走回了墙根儿,脸上,和沈三一样,满面羞红。
“沈三,里面什么情况?”青蝶在旁边瞧着莫桓一脸别扭,知道屋子里肯定另有隐情,可她又不敢直接问莫桓,便悄声问向沈三。他一定知道,否则不会跟莫世子一个表情。
“我、我不知道!”沈三别过脸,脸更红了,他可不想跟这个丫头片子讨论这个话题。
刚才他偷偷来打探,一直摸到这个房间。他扒在屋顶上,从移开的砖瓦缝隙中便看到这个年轻女子端着一碗药汁正准备喝。而他要找那个婆子也在,刚想翻身下来,去把那婆子抓出来,却又听到了新的消息。
起先他以为只是这个女子生了病才会喝药,却没想到那个中年女人说了句:“让你平时不留意些,现在好了吧,弄出个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想讹恩客都没处讹去。算了算了,一碗药下去,这个孽障也便没了,等你休息好,还可以接着挣银子。”
沈三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年轻女子,是风尘女子,而中年女人,应该就是她的妈妈之类的。这个老稳婆,便是来帮她们办事的。
这种情况,他作为一个大男人,如何冲下去去抓人,也太……难为情了!
先回去告诉姑娘吧。而回来的一种上,他却发现,这个隐宅,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妓馆,是暗地里的那种,也许是上不了台面,也许是只接待一些特殊的人物,而不是世人发现。
他以前跟着云枫的时候,便隐约听说过,而且也知道安岭郡有这种妓馆的存在,想不到,居然在这里!
而沈晴,在门口呆愣了半刻后,便回过了神。
她想起了那天的春桃,也是这般模样,手捂着肚子,躺在床上,满面的痛苦。
眼前的这个姑娘,还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她还有美好的将来,怎么能够“婆婆,我妹妹的死,你难道忘了嘛,现在又跑来害其他女人,你的良心呢!”沈晴真是怒了,好好的,干嘛要打掉孩子!
前世的时候,有多少人不孕不育,想要个孩子简直就是终生梦想了,她们可到好,说不要就不要,再怎么说,那也是条生命!
稳婆盯了会儿沈晴,在她说完她妹妹的死之后,终于想起来了,就是前几天有个女子大出血,当时就死掉了,害得她一直不敢再帮着妇人接生孩子。
不过这打孩子就不一样了,反正都是要掉下来的,就是一碗药的事儿。
不过,稳婆发现,沈晴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个刚喝过药的女子和中年女人,纷纷投来了质疑的目光,老稳婆心里一惊,忙说道:“那是例外,她妹妹的死可跟我没关系。再说,你们这里的姑娘,这种事儿,这么多年不是一直都是我老婆子管嘛,有哪个出事了?是吧。”
那个中年女人低眸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这里的姑娘,时不时的会有人怀上了孩子,如果是被哪个恩客包下来的,如果恩客能留份恩情,说不定还会认下这个孩子,那么这个姑娘便也很有可能会脱离这里。
但如果不是的话,姑娘自己都说不上来孩子是谁的,孩子也只能放弃了。
“姑娘,你也听到了,你妹妹那是意外。不过我到是要问问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又不是怎么进来的?”中年女人用一种恶狠狠地目光盯着沈晴。
这个地方也算是个秘密之地了。虽然郡里很多人都听说过“红馆”,但正真知道“红馆”在哪里的,还真没多少人。
这里,主要是接待一些达官贵人,还有往返此地的贵商。他们往往不愿意让人看到他们逛烟花之地,所以才会来她这个暗处。
二十年前,这里的杏儿姑娘便是极好运的,被郡王爷看上了,又抬进了府做了姨娘,还为郡王爷生下一个儿子。
从她的妈妈开始,一直到她做了妈妈,没有人不羡慕杏儿姑娘的,以至于后来的姑娘,都以杏儿为榜样,只一心期盼自己也可以这么好命。
后来杏儿的公子到是经常来,但最后也是突然消失,不了了之,伤了多少怀揣梦想的姑娘呀!
沈晴看着这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一点儿好感也起不来,对她的问话可是懒得答。
她今天的目的,是来问问这个婆子,当初春桃的一些事情。
转回头,看向老稳婆,沈晴冷声问道:“婆婆,我无心打扰你,我就是想问问,我妹妹那天为何会突然死去。既然你能接手这么多姑娘安然无恙,为何我的妹妹不行?”
沈晴刚才从老稳婆的话里也听出来了,这个鬼地方,八成不是干正经生意的,难怪大白天能安静成这样,估计都在补眠,好夜里出来“工作”!
“哎呦我说姑娘,这事儿真跟我没关系呀!你瞅瞅别的姑娘掉孩子,一碗药,干干净净,那可是我老婆子祖上传下来的秘方。你那妹子呀,她自己不注意,如果早先遇上我,一碗药,保她现在活踹乱跳。”老稳婆一提到她的秘方,就全身自豪,更是不忘随时吹嘘一番。
沈晴无心听她在这儿胡扯,声音更冷了起,厉声道:“我不管你的药是哪儿来的,我问你,我妹妹到底是因为什么会出那么多血!”
因为她发现,眼前的这个姑娘虽然也在掉孩子,但她只有腹痛,却没有那触目惊心的血,屋子里也是淡淡的清香,不像那日春桃的房间,到处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姑娘,我都说了,那是你妹子不小心。刚刚怀了孩子还那么放纵自己,这能怪谁?要不说呢,这女人一但怀了孩子呀,得马上给相公抬个小的,否则这男人一崩不住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