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提归不提,心里还是惦记得很。昨天梅儿的脚伤得不轻,今日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帮着给换换药。
莫桓一直守在沈晴身边,寸步不离,让赵玄之心里很不是滋味,独自回房休息。
沈一一直没见到沈晴,也不知道姑娘的伤处理得如何,在门口贼头贼脑往屋里看,莫桓看了眼,淡淡说道:“你要是没事做,就去把小晴的那几个丫鬟都接过来。”
自己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虽说他不排斥照顾沈晴,但这换衣擦身之事,也太折磨人了。
沈一摸摸鼻子,好吧,前主子、现主子,都是主子,虽说他的卖身契已拿去官府消毁,但这主仆情份不能丢。
傍晚时分,莫桓依旧守在沈晴的床边,青蝶时不时的递上块冷布巾,莫桓接过,替换掉沈晴额头原有的已经被高烧体温捂热的布巾。
而夏荷,在厨房守着药罐,为沈晴熬着药。
“胡婆婆,您说早上姑娘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成这样了。”夏荷对背着身,对在厨房忙着做晚饭的胡婆婆说道,说到后面,声音都哽咽了。
她就不明白了,姑娘那么多人护着她,而且云世子也在,怎么姑娘还能伤成这样。
这个胡婆婆,便是胡奇的母亲。原以为全家卖身,从以的日子便是水深火热,但为了小儿子,她实在没办法。但自从来到姑娘这里,又把小儿子胡兴也接了过来,她发现,日子没但水深火热,而且还越来越好。小孙子不仅可以上学,而且还是跟着京城里有名的先生。以前大儿子总是抑郁不得志,自从当了帐房先生,笑脸也比从前多了。尤其是小儿子,全家都以为他会痴傻一生的人,居然对种花有着惊人的天赋。宅子里有很多即将枯死的植物,小儿子天天在院子里鼓弄,又是添土又是搭棚的,居然有很多都已经抽了枝、发了芽。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种花以后会有什么用,但至少说明,他的儿子不是无可救要。
胡婆婆叹子口气,手里的活没停,却是说道:“姑娘是个大好人,老天爷一定会保佑姑娘平安。我们虽帮不上什么忙,但平时干活多尽点儿力、多卖点儿力,也给姑娘省省心。”
夏荷没再说话。
今日下午,她正在涮涮吧的后院帮着那些小媳妇准备晚上要用的东西,就见沈一风风火火地回来,说姑娘出事了,让自己和青蝶姐姐回来伺候。这胡婆婆也是担心惦记,也要一起回来,说至少能帮着做个饭、洗个衣裳什么的。随着一起回来的,还有几个护院,可偏偏亲如姐妹的春桃不愿意来。
春桃中午的时候便被送了回来,青蝶姐姐说她病了。可还没来得及请大夫,她就醒了。
醒了的她,神清气爽、满面红光,哪里有生病的样子。不过青蝶姐姐说让她多休息,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她不愿意来就不来吧,如果真的病了,也免得过了病气给姑娘。
“哎,夏荷,我说你这丫头,刚才还说好好伺候姑娘呢,你看看,药都快扑出来了。”胡婆婆突然拔高的声调,吓了夏荷一跳,再一看,药罐的盖子由于罐子里热气的压力,开始一跳一跳的扑腾,惊得夏荷忙垫着布掀开盖子,又找来个碗,把药汁一点一点倒入碗里。
此时,沈晴也慢慢睁开眼,看到莫桓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那双平时妖娆邪魅的桃花眼,此时布满血丝、毫无神彩。
看到沈晴睁开眼,莫桓暗淡的眸突然一亮:“晴,你醒啦!”
青蝶一听,也忙探过身子:“姑娘,奴婢给你倒些水来。”说完,忙倒了杯水,端了过来。
还没等沈晴抬手去接,莫桓便给接了过去,一手轻轻将沈晴扶起,一起拿着水杯放在她唇边。
沈晴现在脑袋晕晕沉沉,就着莫桓的手喝了几口水,突然发现,脑袋怎么这么疼!而且不仅里面疼,外面也疼。
抬手就要去摸额前的痛点,却被莫桓止住。
“晴,别摸,你那里受伤了。不过你放心,我用了最好的金创药,以后不会停疤的。”莫桓轻轻安慰道。
呃,受伤!还留疤!
对了,想起来了,最后一次还有意识的时候,是从山上滚下来了。想必是那时候磕破的吧。
不过会不会留疤,沈晴倒不是很在意。
抬头环意一圈,自己怎么又回到这个宅子里了?
罢了罢了,回来就回来吧,现在的她,真的无力再纠结于这些事了,头好疼、好累!
再看,屋子里只有莫桓与青蝶。云枫怎么会不在?
想起来了,自己出事的时候他就不在,想必他还不知道吧,以他对自己的心,他不会不陪着自己的。
而云枫,在草场眼睁睁地见莫桓带走了沈晴,脸上的愤怒藏也藏不住,早没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
一甩袖子,“我们走!”转身回了马车。
沈三耸耸肩,好吓人的世子爷!还好现在自己换了主子,再临时伺候一下吧,给他送回府,马上就撤!
云枫回到了院子,满脸的冰霜,吓得院子里的下人一个个躲得远远的,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气头上的世子爷,拿了自己当出气筒。
“爷,您回来啦,奴家……”
“滚!”
云枫刚进房子,怀里就扑进了个熟悉又柔软的娇*躯。往常这样,世子爷都会温柔以待,即使当时没那方面的需要,也会搂搂她的腰,捏捏她的翘*臀,可今天,却直接将她推了出去。
一定是沈晴那个贱人!
自从世子爷的生活中多了这个贱人,他对她的态度明显发生了变化。而且她最讨厌他夜夜在她身上寻*欢的时候,嘴里却不断喊着“晴儿、晴儿”。她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永远不可能成了她的正妻,但这么多年,他只有她一个女人,她的第一次给了他,同样,他的第一次也是她的。
世子爷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即便尝过女人滋味,然而多年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