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猛的转身,咖啡厅的入口处,何音南拉着个男孩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那男孩大约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看起还还是个学生,肩上背着把吉他。
我愣站着的几秒,何音南拉着那大男孩已经走过来了。我妈也站起来了,她背对着我,我看到她的表情。
“不是要看吗?要审查吗?来,看吧,现在我和罗纵在这里,你看个够。”何音南侧头又看那男孩子,“罗纵,两分钟,我只需要两分钟,话说完了,我就陪你去琴行。”
那男孩子一脸懵逼,看着我妈,又看着何音南,有些手足无措的。
“两分钟?”我妈回过神来,“小南,你就跟妈妈这样说话的?”
“那你希望我怎么跟你说话呢?”何音南笑起来。
“这个是你的男朋友?”我妈指着那个吉他男孩。
“对,我的男朋友。妈,你听清楚了。他单亲家庭,家里只有一个爸爸。他来自X省农村,现在靠自己赚学费供自己上学。所以,你可以不用从我身上打任何主意。我不是何音西,我不会嫁给富二代,我更不会像她一样过着被人操控的生活。”何音南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晰。
这个点的咖啡厅人不多,加上座位间隔宽,因此,何音南和吉他男孩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有个服务员踮着脚看了看这边,也忙她的去了。
“你说的什么话?”我妈也不知道为什么,猛的就站了起来,指着何音南的鼻子骂道:“你想找这么个人做男朋友?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小南,你为我和你爸想一想,我们的脸往哪里放?我们还要出门吗?我们的颜面要扫地的?”
“对,你们的脸最重要,什么都没有你们的重要。”何音南的音量也拔高了。
有两个服务员开始盯着这边。
我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我抬步就往厕所走去。上台阶时,我听到一声尖叫,那是我妈的声音。
我顿了一下脚步,探出头看了看。何音南拉着吉他男孩走了,我妈追上去在拉扯她。好机会,我退了出来,快步往厕所后面的一条通道走去。拐了一大道后,我绕了出来。我已经穿到了收银台旁边,我妈跟何音南还在拉扯着,我从容的往开启的大门走去。
穿过走道,我顺着楼梯快步往下下走。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出了一楼后门的通道来到了大广场。大广场旁边,好多的出租车。
我加快了脚步,小跑了十几米,我走到了路边的出租车旁,接开车门坐了上去。
“禾厦路XX小区。”我拉好安全带后从包里拿出了墨镜架上了。
司机立刻启动了车子。
半路上,我下了车。在路边的ATM机上取了一笔现金,又在旁边手机卖场随便买了部手机。
在卖场,我又借了营业员的手机给夏亦琳打了个电话。我告诉了她地址,说我在这里等她。夏亦琳说了声马上就来,挂了电话后,我又多买了一部手机。
我不得不防着周友成,在我还没有请到一个好的律师之前,我不能被他找到。而以他的本事,查查夏亦琳的通话记录什么的,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在等夏亦琳来的过程中,我换了一张卡又取一笔现金出来。本来还想给孟舞打个电话,问问工作室的情况,但我感觉孟舞兜不住,周友成一吼,她估计就会吓得说实话。
十来分钟的时间,夏亦琳开着她的开飞驰而来。下了车后,她几乎是一路狂奔进了店里。
“小,小西。”她喘着大气,“你怎么不,不直接到我家。”
“麻烦你给这位小姐倒杯水。”我对营业员道。
营业员迅速的转身,很快端了一杯水来,夏亦琳一口气喝完,压着胸口喘了好一会儿气她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上车。”她说。
“不行,我们打辆出租车走。去你表弟那里,现在就走。”我拎过另一个手机盒递给她,“你以后用这个手机跟我联系。”
“这么神秘?”她吃惊极了。
我们离开了手机店,打了辆车,我们赶到了夏亦琳表弟开的侦探所。说是侦探所,其实就是租了套三房一厅做据点,我们到的时候,他正躺在沙发里呼呼睡大觉呢,来给我们开门的是他的合伙人高其忠。
“钱深深,喂,你给我醒醒。”夏亦琳狠狠踢了钱深深一脚,“就你这破地儿,你还跟我吹你会做成Y城最牛逼的侦探所,你糊弄谁呢你?”
钱深深搓着眼睛一脸困意的靠坐起来,看清是我和夏亦琳后,他跳起来。
“亦琳,周太太。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睡着了。”他手忙脚乱的,一转身就碰到了茶几,动作幅度太大,茶杯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夏亦琳扶额,她看我:“我的天啊,这样的人能相信吗?”
“你们先坐吧。”高其忠拖了两把椅子过来。
“对,对,你们坐,我去洗个脸。”钱深深又慌里慌张的往厕所跑去。
我借着这个空档,把我近期的遭遇简单的跟夏亦琳提了提,她呆怔着看我。
“我的天啊。”她喃喃的,“我就觉得不对劲,就算你去旅游了,你也不至于一个多月都不跟我联系。所以,我才去了你家,可我连你们别墅区的大门都进不了。保安审核了我的信息后,就说不能给我发卡。现在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婆婆和你老公特意交代的。”
我点了点头,又叹气:“他们做得这样绝,偏偏我还抓不住把柄。我妈就像被洗了脑一样,什么都听他们的。”
夏亦琳抿着唇仰头看天花板,好半天后,她才蹦出一句话:“我可以骂人吗?”
“你要骂谁?”钱深深刚好出来。
“我要骂他大爷,啊啊啊,气死我了。”夏亦琳很激动,“钱深深,你马上给我找人,动用你全部的关系,找打离婚官司最牛逼的律师,多少钱不要紧,只要他能打赢就行。”
钱深深和高其忠坐到沙发上,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高其忠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律师首先得不怕得罪周家,或者这个律师比周家更牛逼。不然的话,一般人不敢接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