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惊琼在回去的半路上遇上了一场大雨。
印象中身在山中的净月山庄经常落雨,韩惊琼找了一颗大树,躲在里面等待雨小一点。她的身上被雨淋湿了不少,好在手里的荷叶鸡,老板知道是走远路于是就用新鲜的荷叶重新包裹了一遍,否则真的会坏掉。
山中渐渐浮现出淡淡的雾气,雨水时不时从大树的缝隙滴落到韩惊琼的身上。空气也渐渐变得新鲜好闻。韩惊琼难得觉得时间静谧,于是蹲下身子便静静等待。
等雨渐渐变小,韩惊琼提着荷叶鸡,空闲的手放在额头上挡雨然后冲了出去。
只是没跑几步就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里。
鼻间是熟悉且好闻的味道,韩惊琼一瞬间就松了一口气。头顶上的风雨被一柄雨伞遮去,她双手穿过男人的双臂绕道后背,再紧密地环抱着。
“你还知道回来啊?连一个回信都不给我,你说你该不该罚?”苏彦空闲的手摸了摸韩惊琼的头发,语气三分责备七分里却是宠溺的。
韩惊琼乖巧地点点头:“该罚该罚。”
苏彦被逗乐了:“这可是你说的啊……”
“嗯,我说的。”
苏彦笑了笑:“走吧,你都淋湿了。嗯?你手上拿着什么?”苏彦接过韩惊琼手里的荷叶鸡,顿时就明白了。他一手拉着荷叶鸡,一手揽着韩惊琼撑着雨伞。
两人慢慢往山庄走去。
韩惊琼一路上将吴娘和周数的事情说了一遍,引得苏彦一片唏嘘。
回去后,韩惊琼被苏彦强制着泡了一个滚烫的热水澡。秦心月扛着一大包中药进来,然后爬上了木桶上,将背后的重要纱包直接扔进了热水里。她瘫坐在架子上,气喘吁吁地说:“这个是苏彦要你扔在水里的,泡着驱寒。”
韩惊琼点点头,身后拿着重要纱包轻轻一闻,闻着倒是不错。
秦心月酸溜溜地说道:“哟,你们两口子可真是恩爱啊。”
韩惊琼笑了笑:“是又怎么样?你嫉妒啊?”
“是啊!”秦心月站了起来,做了一个很丑的鬼脸,“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哈哈哈,那确实面目全非了。”
一阵笑声中,韩惊琼总算是沐浴完毕。山庄的丫鬟们进来将处理好一切,苏彦这才进来。
据说后院的夫人病情渐渐稳定了,山庄里一切正常。
韩惊琼躺在床榻上,只穿着中衣,然后裹着锦被。就露出一张白皙倾城的脸颊。因为刚刚沐浴过,甚至还能闻到好闻的香气。头发还有些湿,苏彦坐在一边直接将韩惊琼脸这被子一并抱在怀里。
韩惊琼只觉得苏彦呼吸声渐渐加重了。
而原本在一盘的秦心月原本也就是捂住了眼睛,结果好一会了,她想放下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了。就一直维持着捂眼睛的动作。而且什么也听不到了。
“天杀的!”秦心月在心里哀嚎。
而那边的韩惊琼耳边是苏彦呼出灼热的气息,韩惊琼觉得有些痒,刚想避过却被苏彦抢先一把压在了身下。
韩惊琼的手敲好在苏彦的胸口,她能感觉苏彦的心跳得很快。她故作镇定地笑了笑:“你的心跳得很快。”
苏彦勾了勾唇角,大手放在了韩惊琼的胸口上。顿了一会后笑着说道:“你也一样……”
两张如玉的面容渐渐靠近,唇碰上了唇,而后唇齿相交……韩惊琼感觉冷不丁苏彦在剥自己的衣裳,她扯了扯但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床榻上的帷帐落了下来,遮住了朦朦胧胧的风月……
秦心月是早上才能动的,她能动的那一刻直挺挺地倒在桌案上,然后一动不动。
韩惊琼戳了戳秦心月:“你怎么了?”
秦心月重重地叹了口气,惆怅地说道:“没什么,惹不起惹不起……以后那啥的时候提前知会我一声,我躲远点。”
韩惊琼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苏彦反正是厚脸皮,甚至还能淡定从容的再说一些令人面红耳燥的话来。所以看着苏彦懒懒散散正准备开口的时候,韩惊琼很聪明的身后堵住了苏彦的嘴巴。
几人洗漱打扮了一番,便一同出去了。
韩惊琼路过前院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小丫鬟在议论着什么。
“听山下采办的说,牢狱的吴娘已经自尽了。是断腿的周数亲自去将尸体收了回来的。”
“唉,谁会知道五娘才是真正的凶手。”
“周数真是个专一的好男人。”
“……”
韩惊琼忽而觉得有些怅然。
她记得当时风姿绝然,一身白衣的沈以浓。她记得当时沉默寡言的金塔还有一脸冷漠的五娘。还有热心肠的三坤和对吴娘绝不还手的周数。
可是到最后,林以浓因为私心谋害了金塔,吴娘因为旧仇杀了三坤又因为种种原因杀了林以浓。现在只剩下了周数。韩惊琼带着苏彦去和苏复请了一会的假,然后一同下山。
韩惊琼没有忘记自己对周数的约定,要去给周数治腿。
苏复爽快地答应了,韩惊琼带着秦心月和苏彦便一同下山了。
依旧是那个客栈,韩惊琼到的时候,戏班子的人已经都散了。只剩下残疾的周数和小彤。
韩惊琼和苏彦被小彤引着进了一间下房,里面的陈设十分的简单。周数正躺在床榻上,闭目休息。小彤上前轻轻摇了摇周数:“周师哥,楚大夫和楚夫人来了。”
周数睁开眼,看向了韩惊琼和苏彦。然后立马坐了起来。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的疲惫:“你们来了啊。”
韩惊琼点点头,然后什么也没有说,拍拍苏彦的肩膀。苏彦会意,然后上前开始诊脉,查看伤口。韩惊琼见状便招呼小彤一同出去,然后关好门。
小彤站在屋檐下,表情有些担忧。
韩惊琼拍拍小彤的小脑袋,笑着说道:“你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小彤叹了口气:“戏班子的人自从吴娘死后,就将戏班子的东西都瓜分,然后都走了。周师哥虽然表面上跟个没事人一样,但是我知道对他打击很大。”
韩惊琼点点头,看向屋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