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山下很快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官老爷关于金元戏班案,取得了巨大的发现。金塔班主的死因是因为林以浓私下故意诱骗金塔班主临时改戏。瞒天过海,造成了金塔班主的死。犯罪的动机便是林以浓一直以来就想当班主。
这一公告在城里公布,引起了轩然大波。
金元戏班子的人都不相信是林以浓,于是纷纷跪坐在衙门要求给一个交代。
官老爷发愁啊,愁得茶饭不思。
后来是吴娘一人前来将戏班子的人叫了回去,并且亲自作证,证实了林以浓的恶行。
“这倒是有趣了……”韩惊琼磕着瓜子,突然间有些好奇了。她横卧在大石头上,继续听着几个不谙世事的小丫鬟围在一起八卦。
丫鬟甲:“听说那个吴娘哭着说自己亲眼见到林以浓和班主商量临时改戏的事情。那段戏原本是一个死局,原来的设定是咬舌自尽。为了体现人物的悲壮,改成了上吊不成再咬舌的。那个白绫原本应该承受不住班主的重量会断掉,班主会倒下的,结果,班主却没有倒下。那白绫被人掉包了,换成了无比结实的白绫,结果班主却真的伪造成了自杀。还有三坤也是林以浓杀的,他担心三坤泄密所以那一夜趁着三坤喝醉了,然后就将他推进了河里。为了伪造成不慎落水,他将河边的竹竿一直推着三坤,不让他上来。他是被活活冻死的。我当时就在场,我没有说,是因为我的犹豫,私心占据。“
丫鬟乙:“可怕,但是当时吴娘怎么不说呢?”
丫鬟丙:“吴娘喜欢林以浓,当时肯定是想帮着瞒下来,但是现在整个戏班主都不相信在官府闹事,已经不得不说出来了。“
“啧啧啧,真可怜啊。”
韩惊琼微微挑眉,突然间感觉自己的小腿被人抓住,然后微微用力一扯。韩惊琼没有防备,身子一歪直接掉了下去。
“啊——”韩惊琼轻呼了一声,只是下一秒便感觉自己被人牢牢抱在怀里。
韩惊琼抬起头,就瞧见苏彦那张勾着坏笑的脸。韩惊琼刚想生气地锤他,却被他轻轻握住,然后飞快地在脸颊偷了个香。
韩惊琼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正打算呵斥几句,耳边传来一阵惊呼。
定睛看过去,是韩惊琼之前头听墙角那群丫鬟,此刻都捂着眼睛傻呆呆地站在面前。
韩惊琼翻了个白眼,从苏彦的怀里跳了下来,然后负手转身就走了。
苏彦从身后跟了上来,牵起了韩惊琼放在身后的手。
“你做什么?”韩惊琼问。
苏彦笑了笑:“你将手放在身后的意思不就是要我来牵你?”
“你……”
“我怎么了?难道不是吗?"
"……“韩惊琼暂时不想理这个烦人的苏彦!
戏班子的事情一下突然间又了眉目,林以浓从受害者变成了凶手,连杀了金塔和三坤。而周数却依旧没有办法脱罪,因为对周数来说,金塔和三坤的案子破解了知道和他没有关系,那么有关系的只有林以浓的案子。
“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苏彦问韩惊琼。
韩惊琼站在亭子里,四周看了看。终于在草丛里找到了一根长竹竿。
看来就是这根竹竿了,韩惊琼重头看到尾,发现许多指甲印。她蹲下身子,仔细去看,又用自己的指甲做了简单的对比。
苏彦在一边看着,也变得正经起来:“看来吴娘没有说谎,这根竹竿上的指甲印应该是一个男人的。如无意外就是林以浓的。”
韩惊琼不置可否,沿着小湖边来回走了好几遍。。最后停在了小亭子里,叹了口气:”苏彦,将那根竹竿拿起来,去前院。“
苏彦应了一声,然后转身扛着竹竿就跟上了韩惊琼的脚步。
走了不到几步后,就遇上了一个小厮。
小厮微微行礼,正抬头瞧见苏彦手里的竹竿,顿时一惊:“这个竹竿在哪里找到的?”
“怎么了?”苏彦反问了一句。
“哦,楚大夫有所不知,我们这的竹竿基本上都集中于后院的浣衣房,就在前面不远的院子。前些日子和我们说少了一根竹竿,后面听山下的人来说,似乎这个竹竿是凶器。小的正准备去寻了。不想被楚大夫先寻到了。”
韩惊琼问:“什么时候丢的?"
小厮回答:“就是将三坤捞上来的那天,后院子的姑娘们来报的,估计是是晚上就不见了。大家也不留意。”
韩惊琼点点头。
小厮又从苏彦手里接过竹竿:“这个竹竿是万万不能留在这里了,庄主说要么送到山下要么就直接烧了。但是山下的官老爷点名要了,小的只能送下山了。”
韩惊琼点点头:“去吧。”
“诶——”小厮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这证物一下山,这案子算是铁板钉钉了。三坤和金塔就是林以浓了。“苏彦看着小厮的背影。
韩惊琼抬手档了档太阳,嘴里念叨了一句:“今儿的太阳正晒,快回去吧。累死了。”
苏彦从腰间拿出一把山河扇子,打开便放在韩惊琼的头上,一手已经搭上了韩惊琼的肩膀。韩惊琼也不去计较了,随他去了。
再往前走,便是一群浣洗衣裳的姑娘端着盆子有说有笑的过来,韩惊琼本来也没有留意,刚好一个姑娘因为说话,没注意到韩惊琼,直接撞了过来。苏彦眼疾手快拉住了那姑娘,那姑娘便如同撞上了铜墙铁壁,直接往后一倒。
“哎呦——”那姑娘倒地后,不甘心地骂了句,“是谁啊?没长眼睛啊?“
身边的小姑娘们面色一变,然后都低头叫了一声:“楚大夫——”
那倒地的姑娘身子一僵,立马翻身起来,弯下腰:“对不起,楚大夫,我不是故意的……”
韩惊琼眉头皱了皱,原本想快点离开这里,稍稍抬眼却目光一顿,起了兴趣。
“你这个发簪是哪里来的?”韩惊琼身后将姑娘头上的发簪给取了下来。
苏彦便站在一边,咳嗽一声,依旧给自家媳妇遮阳。
小姑娘抬头一看,然后低头说道:“这是我家里人祖传的东西。”
“哦?是吗?”韩惊琼眉眼一深,眼里闪过一丝凌厉,一瞬间江湖上的杀气便溢出来,“你这祖传的发簪可知道有一对呢?而另一只不巧却在我的手里。”韩惊琼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另一只发簪,真是她之前在湖边捡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