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惊琼躺在苏彦的身边,靠在床头柜,支撑着上半身。眼神一直锁定这苏彦。
他睡得很安稳,似乎刚刚喂下了药,唇边还留着草药的汤汁。韩惊琼伸手用袖子擦干,然后唇边溢出一丝笑容。
她和苏彦从小一起在缥缈峰长大的,因为她先到一天,所以是师姐。刨去苏彦跟着师伯下山的那几年,剩余的岁月里两个人一起打打闹闹到现在。也不知道苏彦是什么时候突然间生了别的心思,拐着她也生了心思。
“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可是要负责的。苏彦。”韩惊琼轻轻喟叹了一声,然后身子往下一缩,便和苏彦并肩躺下了。
……
隔日,韩惊琼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翻身而起。看着一边的苏彦依旧睡得平静,看着外面似乎有个人影。松了口气,平复了一下然后掀开被子去开门。
开门的是管事的婆子,她的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见到她似乎也不意外:“韩姑娘,我要喂苏公子汤药了。你可以倒隔壁洗漱一番。”
韩惊琼应了一声,直接出去了,转弯去了隔壁的房间。
抬脚进去,果然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旁边的矮桌上还放着满满一桌的早膳,看起来让人食指大动。韩惊琼挑挑眉,秦老夫人待人接物果然十分地周到。
做好这一切后,韩惊琼回到苏彦房间,管事的已经将汤药都喂完了。
“韩姑娘,老夫人说要你好好照顾苏公子,就不用去打招呼了。”管事的起身对韩惊琼说道。
韩惊琼一时有些感激:“替我转告一下秦老夫人,就说她真是活菩萨。”
管事的被她逗乐了,好笑地点头:“记下了,记下了!”
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又回头交代了一声:“韩姑娘,这药苏公子也用了两大碗了,不出意外就这几天就能醒过来,你就好好照顾着他。”
韩惊琼闻言差点就跳起来亲那管事的一口,但是想想还是忍住了:“谢谢您了。”
“不碍事的,你家师傅和我们老夫人关系那可是最铁的。”管事说着笑着就出去了。韩惊琼依旧有些激动,她搬了个椅子放在床榻前,握住苏彦的手:“你快起来吧。我答应嫁给你,就给你这一次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哦。”
她顿了一会,而床榻上的苏彦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韩惊琼长叹了口气,将头靠在床榻上。
那时候时辰尚早,天才微微亮,不过因为管事的严格把控着用药的时间,她也不得不早起。这回子居然有点困了,韩惊琼便干脆闭上眼睛,没有起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去,韩惊琼觉得有人给自己披了一个什么东西,耳边有温柔带着笑意的声音:“不是,说要嫁给我吗?”
韩惊琼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真的,懵懵懂懂地起来,便撞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那眼角带着十分的笑意。虽然面色依旧惨白着,但是仍旧掩盖不住他绝色的好容颜。
“苏,苏彦?”韩惊琼小心地叫了一声。
苏彦伸手点了点韩惊琼的鼻子:“是我,你没有做梦。”
“哇~”韩惊琼顷刻扑进了苏彦的怀里,哭了起来,“你怎么回事,你吓死我!”从前那些对婚姻的担心害怕算得上什么,她只知道,她不想失去苏彦。这次他出事,韩惊琼彻底醒悟了过来!她愿意和苏彦一起一直这样过下去,直到两鬓斑白,直到她死去。
苏彦将怀里的小姑娘抱紧,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害你担心了!我以后都不这样了。”
韩惊琼听到他的声音,心中又是一酸。眼泪流得更欢了!她从前不是这样的人,这次真是太担心了,时时刻刻都害怕失去苏彦。
苏彦懂韩惊琼,他昏迷的时间里,韩惊琼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他知道师姐对他的感情,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很多时候,一边肯定着一边又否定着,他一边自信又一边自卑。这种陷入感情中的感觉,他最清楚。
韩惊琼哭得累了,便从苏彦怀里起。苏彦看着有些心疼,用指腹轻轻地擦去韩惊琼的眼泪,然后轻轻拉进距离,覆唇在眼上。
轻轻贴了帖,苏彦放开韩惊琼:“我刚刚听到了,你答应嫁给我了。”
韩惊琼有些羞涩,抓了抓脸颊,然后点点头:“不过你要答应我,你早点好起来。”
“好,然后我们回去以后,就请木莲师傅和师伯做主婚人。”苏彦眉眼一弯,看着韩惊琼。
韩惊琼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又扶着苏彦躺下:“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再说。现在先不要想那么多。”
苏彦摇头,将韩惊琼拉倒身边:“我倒是觉得趁现在有时间,提前商量一下挺好的。我一回去就修书给你父亲,顺带请木莲师傅也修书一封向你爹求亲。”
“我爹会答应吗?”韩惊琼有些苦恼,就之前看他那个老顽固,摸不清想法。
苏彦一笑:“会的。”
他的师姐啊,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老爹早早的就把她卖给木莲师傅了。当年木莲师傅答应救她的时候,和韩丞相说过:“你的女儿命中当有一劫,但是她此生的命运已经定了,她此生只有嫁给自己有缘人才能无忧一生。”所以师姐的婚嫁完全是师傅说了算。早些时候他单恋师姐的时候,师傅就同他说过,师姐这一世是他的。
如今终于得尝所愿,算是一场造化吧。
“琼儿……”他喊了一声。
“嗯?”韩惊琼躺在他的怀里,轻轻应了一声。
吻落在额头上,苏彦摇摇头:“没事,你累了吗?”
韩惊琼稍微打个哈欠:“累倒是不累,就是有点困了。本来刚刚想睡的,被你一惊,彻底就醒过来了。”
“这样倒是我的不对了。”苏彦说话的时候都是带着笑意的。
韩惊琼抬头看了一眼:“你先休息一下吧,面色还是苍白得很,再多睡一会养养身体。”
苏彦拍拍胸膛:“我没事了,我现在起来都没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