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黄衣姑娘是如何出现的,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们好像也不在意,也不好奇。
但是韩惊琼和白骨画师好奇呀,他们好奇极了。
他们还知道另一件奇怪的事情。萧疏出宫的前一天去过那个没有牌匾的小院子,他趁着黑夜拿着锄头,在那棵树下将自己的尸骨给挖了出来,连同着挖出另外一具女骸骨。他小心翼翼地将白骨包好,然后带出了宫。
他依照宫里小院子的模样在宫外自己的府邸里也修葺了个小院子,然后将尸骨埋在一颗大树下。
而皇宫里的那颗大树,韩惊琼和白骨画师隔日去看,便失去了光彩和颜色,开始枯萎了。不久就被管理院子的官吏给砍了,重新种上了牡丹花。
萧疏搬到了宫外不久,然后黄衣姑娘陡然出现。
黄衣的姑娘每日不和下人搭话,就和萧疏说话。
和他同吃同住,萧疏看书的时候,黄衣的姑娘就看他。萧疏写字的时候,黄衣姑娘就帮着研墨。两个人都闷葫芦,很少说话。
偶尔搭话,都很奇怪。
黄衣水萦纡:“疏哥哥,你开心吗?”
萧疏不言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黄衣水萦纡便从后头轻轻抱住他的腰:“以后我们便是一个人了。“
萧疏还是不说话。
这样的冷淡导致韩惊琼以为萧疏不喜欢黄衣水萦纡。
直到那一日,韩惊琼才改观。
萧疏身边有个从小到大一直跟着他的宫女,一直爱慕着萧疏。有次趁着萧疏不在便将黄衣水萦纡给绑了,带出了府外,开始毒打泄愤。
萧疏不到片刻便找了黄衣水萦纡,他亲自将黄衣水萦纡抱回来,并且将那下人给赶了出去。
那下人隔日就死在了府中的水井里,是水萦纡干的。她毫不留情地将那个下人推进了水井,萧疏就站在边上,什么也没有说。纵容着她做一切。
“你说,那另外一具白骨是谁的啊?”韩惊琼看到这里,心中一惊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但是她还摸不准,到底怎么回事。
白骨画师也不好说,看了韩惊琼一眼说道:”我知道你猜是水萦纡。“
可其实,他也说不好。因为匪夷所思的事情何止这一件,单说萧疏如何死而复生,就是个谜团。
萧疏住在宫外,皇后根本也管不到他。加上新换了一个太傅,十分注重学问。文章好的就会呈上给北皇,文章不好,必然被罚。萧疏的文章被呈得次数多了,北皇瞧着也有些治国之法。渐渐更加看重萧疏。
皇后娘娘每每气得咬牙切齿,可一到晚上便有冤魂前来索命。导致精神也不太正常。对萧疏来说,已经不足为惧。
没过多久,朝堂上便没有人看低他。而他的仇人死得死,疯得疯。
他已经无所畏惧,也无所执念。
韩惊琼曾在花满楼听说书的公子说过,北皇的七皇子萧疏年少聪慧,只可惜早逝。年纪轻轻不过十八就仙逝。听闻消息北皇极为悲痛,不到半年也去了。临死前才将皇位传给了五皇子。
如今看来,十八岁的萧疏并没有死,而是去了南国的西泽镇。只是他为何不惜假死也要去西泽镇呢?
“不好,客栈里有人来了。”白骨画师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立马将手骨搭在韩静的身上,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两人都回到了客栈。一出幻境,白骨画师似乎有些疲惫,躺在椅子上。
们顷刻间被人推开:“客官,我在门外叫了好些时候,你都不回我,我就冒昧进来了。得罪得罪。”
是客栈里的小二。
韩惊琼摆摆手:“没事,是我睡得比较沉。不怪你。”
小二莫名其妙地摸摸脑袋,然后点头哈腰的就出去了。
韩惊琼松了口气,方才小二进来的那一瞬间,她用被褥将尸骨盖上了,否则就要被人发现。
“还继续吗?”韩惊琼问道。
白骨画师声音虚弱:“这几日怕是不成了,我们使用幻境也是极其耗费心神的。我方才进了两次,已经无力继续了。”
韩惊琼瞧见他瘫倒的样子,知道他没有撒谎。顿时也有些心疼:“我需要做点事什么,你会尽快好起来?”
白骨画师摇摇头:“没有什么办法,我只能自己慢慢缓过来。没事的,休息几日就好了。”
“真的?”
“真的。"
韩惊琼这下子也方放心了,皱着眉头开始思索现在的情况:“我们现在可以知道的是,春熙楼的白骨一具是花满楼的掌柜的萧疏,另外一具多半是水萦纡自己。水萦纡现在一定满世界在找白骨,我们是否能够和她谈一笔交易呢?"
白骨画师点头:“按照这个情况来说是可以的,可以细线打探一下萧疏是否缺了这个尸骨会怎么样?水萦纡和花满楼到底是决裂了还是互相喜欢着。你想想看,萧疏的尸骨一向是由他自己保管,现在落在水萦纡的手里。中间发生了什么?”
“也对,先看看那边是可什么态度。不能轻易地将底牌亮出来。“
韩惊琼打定主意后,便将自己收拾收拾,出去打探萧疏的消息。
依旧是那个车水马龙的花满楼,说书的公子滔滔不绝,坐上的听客都听得入了迷。韩惊琼按照往常的样子,要了一间包厢。
跑堂的小二殷勤地擦干桌子,问道:“韩姑娘今日怎么有空来?”
韩惊琼赏赐了他几个铜板:”在这里等师傅,你家楼主在吗?“她的话刚落,外面便响起一阵咳嗽声:“韩姑娘是在找我吗?”
萧疏推门而进,面色有些苍白。虽然看起来有些面色不好,但是到底没有什么大碍。
韩惊琼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听说你和我师父是旧交便问候一下,我要在此等候师父。通知你一声,也许能叙叙旧。”
萧疏眸子一亮:“木莲她要来这里?”
“嗯,我们已经约好了。只是师傅时常失约,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今日怕是要在这里等上一会了。”
“无妨,我陪你再这里等吧。刚好我也有很多年没有见到她了。有好些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