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这样的美人?”南皇听到这里也差不多明白了,这北皇是看上了宫里的某个姑娘,“不知北皇口中的那位美人是谁?”
北皇笑了笑:“我只问,南皇给不给?”
南皇沉默了一会,灵敏的嗅觉还是察觉了事情的不同寻常,于是警惕地问:“那还是要北皇说说看,这位美人是谁,朕才好决断。”
那言下之意就是大家都是老狐狸,谁也占不着便宜,不如开门见山吧。
“我要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阿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目光直接看向不远处地韩惊琼。
韩惊琼被看得全身都毛骨悚然,半天才回过神:“阿衍,你大爷的看谁呢?”
“没错,就是看你。”阿衍挑挑眉,有些揶揄地意味。看起来竟是与众不同的撩人。
韩惊琼惊讶地看着阿衍,越过身边的韩丞相,小声地和阿衍嘀咕:“你想带我去北国?你是不是疯了?”
阿衍神色淡淡,也凑在韩丞相的背后,淡淡地回答:“我想,我不疯。”
主位上的南皇眉头皱在一起,神色复杂:“北皇想要阿琼?”
阿衍莞尔一笑:“孤之心,天下皆知。不然孤为何住进丞相府?”
韩惊琼的心因为阿衍的话一下子从胸口提到了嗓子眼,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龙案上的南皇。发现南皇正面色铁青地盯着北皇。
韩丞相也吓得不轻,低着头悄悄问韩惊琼:“什么情况?”
韩惊琼也悄悄回答:“我怎么知道?估计是发疯了。这是要害死我们父女两啊。”
原本韩惊琼是南皇儿子的儿媳妇,才刚刚下旨废除婚约。北皇就蹬鼻上脸要带自己原本的儿媳妇回去做妃嫔。实在将南皇逼急了,兔子还咬人呢。韩惊琼隐隐有些担心。
事实上证明,这些担心完全是就有必要的。
南皇想起自己才死不久的儿子,想起自己的儿子那么喜欢韩惊琼。于是豁出去了:“这恐怖是不妥的,这里的美人北皇要是觉得不够,朕可以在添上一些,但是阿琼不行。”
阿衍面色未改,也猛然间拔高了音量:“孤就是要她,有何不可?”
南皇用力一拍龙案,将奏折全部都扫落在地:“北皇你不要欺人太甚。”
韩丞相惊地缩了一下,眼看着事情就要朝不好的趋势发展,韩丞相立马站起来打圆场:“两位陛下都消消火,这事情其实不难解决。”
南皇眉头皱成川字,看着韩丞相,还带着怒火:“你说什么办法?”
“这件事就是北皇相带我家的小女回北国,但是北皇你也知道,我家女儿原本是十皇子的未婚妻子,今日看着老臣的面子上这才废除了这婚约。您现在提这事,南皇实在是有些不好做。不如这样,你问问我家女儿的意见,若是她同意,我和南皇绝不说一个不字。若是我家小女不愿意,北皇依旧执意的话,也只会让天下人耻笑。”韩丞相将事情能出现的结果都设想一遍,又找好的了解决的办法,字字珠玑,全部都找好了退路。
阿衍淡淡扫了一眼韩丞相,犹豫了一会还是将韩惊琼扶了起来。
韩惊琼有些不敢去看阿衍,浑身都不自在。
“阿琼,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回北国吗?你看我呀。”阿衍伸出双臂,“我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是北国国君主。有钱有权有势力,后宫并无佳丽,你跟着我回去,就是北国的皇后。此生我不会再纳后宫一人。”
一字一句,山河为聘,已经是天下男子最好的誓言了。
若不是知道自己小女之后的命定之人,韩丞相几乎就要松口劝说自己的女儿了。他叹了口气,转眼瞧见了大太监站在一旁,于是走近大太监,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大太监连连点头,转身便出宫了。
大太监从御书房出来后,随后招了一个年轻的小太监,在他耳边吩咐了一句。小太监便哼哧哼哧地出宫了。
他骑了快马到了丞相府邸,一下马便冲到了后院找到了失魂落魄的苏彦。
小太监问道:“你是苏彦苏公子吗?”
苏彦皱眉:“你是?”
“我是宫里的,韩丞相让我来传一句话给你。北皇要带阿琼回北国。”小太监很听话,一说完转身就走了。
苏彦反应过来后,顿时大惊,追了出去。
“兄弟,先借你的马一用,多谢了。”说着掠过小太监,抢在小太监之前稳稳落在马背上,马鞭一挥,将马骑走了。
“快,快呀——要不然追不上师姐了。”
苏彦骑得很快,生怕自再错过什么。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
南国皇宫里,整个大殿一片寂静。
韩惊琼还在死死地盯着北皇:“你是认真的吗?”
阿衍笑了笑,依旧面色未变:“你说呢?我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
韩惊琼挣脱阿衍的禁锢,转身背对着他:“我不愿意,我记得这个答案我很早就和你说了。我只是把你当做好朋友,从没有……”
“等下……先不要说了,先不要说。”阿衍往后退了几步,阻止了韩惊琼下面的话。他能预料到会有多伤人。
这样的痛楚,他不要再来一次:“我知道了。”他转身背对着韩惊琼,脚步一顿,“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你终究会喜欢我,会在我和他中选择我的。在那之前,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说完,径直出去了。
踏出大殿的那一瞬间,他还是转身看了一眼韩惊琼。只是恰好瞧见她松了一口气。心突然间就绞痛了起来,他想起前世的种种,失魂落魄地扶着柱子出去了。
韩惊琼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韩丞相揽着韩惊琼,拍拍她的肩膀:“没事的,没事的。已经都结束了。”
韩惊琼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韩惊琼一直抬头看着天空,她第一次觉得外头的蓝天白云格外的漂亮。她坐在石阶上深呼了口气。九皇子依旧没有走,这才换成了他坐在韩惊琼的身边:“怎么不直接回去啊?”
韩惊琼笑了笑:“没事,我听说你把满仪弄哭了,她现在一直要赖在白玉瓶里,不出来了。”
九皇子苦笑一声,也是叹了口气。
韩惊琼知道九皇子在心烦什么,也在满仪在生气什么。宋元祁马上就要册封储君了。接下来就是挑选太子妃了,不,也许南皇和后宫的娘娘们已经挑选好了太子妃。
“真是像傀儡娃娃了,你说是不是?”九皇子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韩惊琼眉头一挑,耸耸肩:“这大约就是当一国之君要付出的代价吧。”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