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容易。”苏彦也是这样认为的,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自己还怀着身孕,千里迢迢赶去收尸,还有一家老小需要照顾。妹妹们年纪还小,她心中的苦闷没有人可以倾述,必须打起精神,忍住悲痛。一点一点熬过来。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绝对是一大摧残。
“不过现在两个妹妹都很争气,她也不在需要操心那么多的事情,而且看得出来两姐妹对她都很好。也算是善有善报吧。”
“但愿如此吧。”
苏彦双手抱胸看着窗外,眼神也不知道落在何处去了。
*
那一边,阿衍到了山庄开了第一幅药单子给景玉凉服下,手臂上疼痛不见好反而越发的溃烂,连带着痛感都加重了许多。一向隐忍地景玉凉地忍不住在床上打滚,大喊着:“疼疼疼。”
“我杀了你这个庸医。”景玉衡哄不住景玉凉,看在眼里,痛子在心里。
心中一时气愤的她,从案台上取下一把长剑架在阿衍的脖颈上,一抬手作势要杀了阿衍。
恰好韩惊琼当时就在屋外不远处,她瞧见了这幕,当即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轻轻一掷。那石头打在景玉衡手中的剑身上,景玉衡一时间没拿稳,“咚”地一声,剑身清脆地落在地上。
“恩公,你?”景玉衡皱着眉头,有些不甘心。
当然韩惊琼也看出来了,于是出言相劝:“我们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医治好阿凉,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大夫知道点眉目,你怎么又要杀了他?”
韩惊琼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
“可是你看,阿姐吃了他开的第一幅药就变成了这幅模样。这明显就是越来越严重的样子。他根本就是个庸医子啊拿姐姐的性命开玩笑。”
韩惊琼坐在景玉凉的床边一看,果然先前还有些明朗的景玉凉此刻连意识都没有了,只是昏睡者,不停地喊着:“好疼。”她的伤口部分也的确是比之前严重得多。
韩惊琼得到差不多讯息的时候,起身问阿衍:“你怎么解释?”
阿衍面色冷静,看起来一点也不慌乱。
单凭这一点,韩惊琼就能预定,阿衍会救好阿凉的。只是可能需要点时间。这一点她懂,可是景玉衡不懂。
“小姐,这个只是第一幅药材,明日再用一副药材就会有起色的。如果你们不相信便将我杀了。”事情到了这一步,阿衍对景玉衡一而再再而三怀疑的态度,也终于爆发了。
“你还嘴硬,明明就是半吊子。”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场面有些胶着。
韩惊琼将身子堵在两人之间,避免了二人的身体接触。她打圆场地说:“不不不,你误会了。景玉衡的意思是询问为何服用了你的药后病情反而加重了,这件事情而你没有第一时间给出这个解释,难免会误会的。”
阿衍冷哼一声“我明天开一幅药单,保管起效。”
这回的阿衍信心满满,景玉衡依旧是将信将疑。
事实证明他也没有说假话。景玉凉喝过阿衍的第二幅丹药,身上原本的烧灼感也渐渐消失了。头也不那么晕了。
景玉凉大喜,于是立马让下人熬药送一碗给景家大嫂送去。之前之所以不让侍女给大嫂熬药,就是因为,景玉凉想以身试药。
如果成了再给大嫂用。免得陪她一起遭罪。
几日后,景玉凉和景家大嫂渐渐地好了起来。
韩惊琼刚刚和景玉凉说了会说,恰好遇上了周瑾来看景玉凉。
为了不打扰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场景,韩惊琼就先告辞了。等她出了房门才发现一身白衣的阿衍正在院子里浇水。
韩惊琼想着既然他都已经不认识自己了,就不打算打招呼,甩甩袖子昂起头颅径直离去。
“你等一下。”
他温温润润的声音,一下子就叫住了韩惊琼,她有些意外转过头来问:“你在叫我?”
阿衍将水壶放在地上,将韩惊琼拉到了偏僻的假山之中。
韩惊琼被拉着蹲在地上,抬头恰好看到阿衍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距离实在太过于近了,韩惊琼的心突然有一瞬间的停止跳动一般。而脚踝那里突然间如同被针扎了一般,她哆嗦了一下,疼得实在是受了不了,一时没站稳。便朝地上摔去。
好在阿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韩惊琼。
“你没事吧?”阿衍看着韩惊琼皱眉的样子,似乎是哪里不对劲。
可是伤到的地方是脚踝,她现在不方便查看。只是想起隐伏虫一时又觉得后怕。即疼又委屈的韩惊琼,哭丧着脸问:“我会不会被隐伏虫有咬了一口?刚刚脚踝针扎一般的疼。”
阿衍皱着眉头,哭笑不得:“隐伏虫咬过一次就不会下第二口了。”
“是真的吗?”韩惊琼捂着脚踝不确定地反问。
阿衍顿了一会突然严肃起来,他说:“这个山庄里面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隐伏虫。”
没有隐伏虫?韩惊琼有些难以消化这个消息。
阿衍看看四周,放低声音对韩惊琼说:“这个就是我今天找你要说的事情,我可以准确的告诉你,这个山庄里根本就没有有任何的隐伏虫,或者说潜伏在山庄里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隐伏虫。隐伏虫是传说中才存在的的神物,全身软弱。我曾看过有关于隐伏虫的消息,上面记载着隐伏虫最讨厌的就是荷叶,所以我第一天给庄主开的便是荷叶,结果伤口越来越扩散,并不能奏效。那时候我就明白,这根本就不是隐伏虫所伤的。”
韩惊琼蹲得脚有些疼,但还是默默坚持了下来:“如果不是隐伏虫,那是什么东西?”
“据我所知,和隐伏虫子外表有些异样,但毒素一样的就只有招蝶虫。这也是一种虫子,它轻轻咬一口别人的手臂,但是效果却是可怕。这种虫子叫做是蝴蝶身上的花粉,身上带着香气。但是我这些日子我找过了,并没有发现后山有任何的异常。”
阿衍难得一次对韩惊琼说了那么的话,话题却很沉重。
韩惊琼仔细梳理了一下阿衍的说法。顿时明白了阿衍的顾虑,于是也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周围,将脑袋靠近阿衍小声地说:“你怀疑是人为的?”
阿衍点头:“招蝶虫也是十分罕见的,并不生存在北方。但是把招蝶虫的粉末抹在人体的身上,一样会引起灼伤。我怀疑是人为的,而且我怀疑和景家的大嫂子有关。”
景家大嫂了?
韩惊琼一阵惊呼:“别逗了?她自个还躺在床榻上呢。”
阿衍站了起来,整理一下打满褶子的衣衫:“我想查查这个方面的事情,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就一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