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孤鸿池蓦地扶住了碎裂的门框,慢慢咬紧了牙——又是这样……又是这样的选择,他恨极了所谓兄弟间的道义,曾经那样坚不可摧的兄弟承诺,如今却变成了一个苍白而沉重的包袱。
他蓦然狠一咬牙——目下已无法可想,惟有尽力保护小澜就是!
楚天敛看了看他,唇角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然而终究只道:“你放心,我会将她护好。”
然后他就转身离去,消失在深幽的廊道里。孤鸿池从原本想再问什么,忽地又迟疑了,手里捏着方才飘落时还未燃尽的一角密信,他摊开来,凌绝顶三个字赫然入目!
想起那个生死兄弟如今的野心与心思,他忽地猜到了什么,彻骨的冷意一分一分从体内泌出。
。
楚天敛从一重重王宫秘密走出来时,外面冷月依然如镜。
他从最荒僻的侧门走出来,走过宫门口那座古朴的高塔时,他蓦地抬起了眼睛——塔边的挑檐上,一个白衣长发的男子临风而立,看着王宫深处的某一处,似乎在看着某个人……
他的剪影,在冷月古塔中,宛如一只渡尽寒塘的冷鹤,飘然出尘。
是……是谁?
仰望着高塔上宛如天人般的身姿,楚天敛忍不住心中低呼了一声,然而只是片刻的时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里蓦然变得复杂起来,漆黑的瞳仁映照着天上的明月瞬间雪亮如闪电。
是他么?凌绝顶领主?!
这一瞬间,他终于清楚感受到了和皇上心里一样的感觉——钝而无力的刺痛。
怔怔地看着挑檐上的白衣人,他许久没有出声,直到宫门口隐隐传来禁军的脚步声,他才跃身,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