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鸿池微微一愕,觉得他的语气极其复杂,却答应:“好,最后一次,如果他没有履行他的约定,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那是自然。”公孙求孤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忽地抬头一笑,“你知不知道,君澜被册封寰公主一事,是我提议的!”
孤鸿池目光一凝,手指霍然按住腰畔。
“我恨君澜,想给她一个痛苦的惩罚。”青衣谋士笑着,眼底的光芒让人觉得惊悚触目,“如果她一直像小时候那样喜欢皇上,那么我会感激。可是……我现在已经恨极了皇上为她郁郁寡欢的那种表情。”
就像自己为龙锦腾的一样。
孤鸿池一惊,脱口:“难道你……”
“对,我是喜欢皇上,但我也喜欢小时候的君澜啊。”公孙求孤忽地冷冷地轻叹,眉间迷惘之意浮起,“长大后的君澜真是让人厌恶憎恨。”
孤鸿池不语,眉目里隐隐有疑虑和杀气,这个人无法不让人心怀疑问,始终认为他包藏了私心。
就好像,他此刻为何忽然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为何知道龙锦腾那么多不为人知的往事?
孤鸿池正自沉吟,公孙求孤已然回复了一贯的超然冷漠,“你以为我是借机操纵大权?”他笑起来,摇了摇头,“我根本没有那种实力,你是知道的,兵权并不在我手里,况且那些江湖人也不会听我的指示,他们只是听命于‘玉面公子’一人。”
他缓缓站起了身,交代:“一定要在他们未完婚之前,这是一举控制北夜的好时机,切莫忘了。还有……以后别再乱吃你手中的药了,皇上他是知道的。”
孤鸿池微微一愣,听着暗道里渐渐消失的脚步声,知道他已经走远,熄灭了灯盏,他反身走向另一端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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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州城外,砂风呼啸,凛凛如刀,远远的有一队影子孑孑穿行在沙漠里。
君澜看着那一骑领着侍从离去,还未来得及和他告别说清楚,楚天敛早已离开。
对于这样一个耿直忠心的人,她始终心怀愧疚,手里握着玉佩,忽地叹息了一声,罢了,徒增烦恼而已。
她望了望极远处的雪峰,神色毅然坚定,缓缓转过身去,在呼啸的大漠寒风里独自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