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万里按下王子航大门上的门铃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20分了。
门铃声响过三次，房间里才传来一阵拖鞋踏步声，大门终于给打开了。
王子航身着一套睡衣睡裤，唇齿间叼着根雪茄烟，微微皱着眉头，戒备井然的问：“你找谁？”
万里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的形容长相，好一会儿才用公事公办的口气回应道：“王子航么？我是市刑警队的！来找你核实点情况！”
刑警两个字一从自己的嘴里蹦出，万里立即察觉到对方眉宇间闪过一丝惶恐的神色。
“刑警队？怎么回事？我犯了什么问题么？”王子航依然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要他进入的意思。
万里再一次掏出口袋里的证件，在对方眼前晃了一晃，用更加不容质疑的口吻说：“来找你，肯定是有问题要向你核实！至于是什么问题！你自己更应该心知肚明！”
这是警察们惯用的老招式，不论是敌是友，是嫌犯还是证人，上来先诈上一通，给对方一个出其不意，往往都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招虽然老朽，可却屡试不爽！
果然，王子航更显慌乱，扶着门把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我？我能有什么问题？可笑！你不是找错门了吧！”他嘴上还是紧要不放，故作镇定的冷笑道。
“请你配合一下，我相信你是不希望我们俩就在这里谈论下面的问题的！”万里朝前微跨了一步道。
王子航犹豫了片刻，也明白对方所说的不无道理。他便后退了半步，让开房门的空挡，让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警察进了屋去。
进了房间，连万里也不得不承认，王子航的这套公寓，确实是很花了不少心思装修而成。
总共面积大约不过90平米的房间被分隔成了上下两层，中间由一道盘旋的红色钢梯连接。
下层除了厨房与餐厅小巧别致的占据了一个角落之外，剩下的空间，几乎被一套土耳其式样的软沙发占据完全。异域风情的挂毯与壁画装饰在墙壁之上，加之房间里飘散的一股子熏香的幽然气味，使得这里凝聚着份别样的波斯风情。沙发中间摆着一个硕大的水烟壶，精制的工艺处处卓显着此物的造价不菲。
上层笼罩在一片蕾丝纱帘之后，朦胧隐约中响起几声舒缓的音乐声，那里应该是主人家的起居之所。只是所用的皆是嫩粉色，显得与眼前这位也有一米八上下的男人有些格格不入。
王子航示意来客坐在沙发上，他自己从厨房的冰箱里拽出两听可口可乐，一罐摆在万里面前的茶几上，一罐倒进平口杯中给自己喝。
“有什么事尽管问吧！”他坐在万里对面的沙发上，把自己的情绪尽量隐藏在光影之下。
万里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那个记事用的小本子，打开来摊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扫了一眼本子上所记载的那些与凌菲案子有关的内容，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问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