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室的房门紧闭,浅咖啡的实木门上贴着HELLOKITTY的漫画贴纸,那是凌菲最喜欢的卡通形象。读书的时候她曾经把HELLOKITTY贴满了自己所有的物品,连英文名字也叫做KITTY。不够随着年岁的增长,这种不成熟的表现渐渐的隐退而去,现在也就仅仅保留了这么一只在房门之上。
她说这是为了要让KITTY猫做自己青春永久的保护神。
隔着主卧室的门,刘小宇忽然失去了勇气,一种女人独有的第六感让她及其恐惧那扇门背后所隐藏的东西。她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扭动了门把手,“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一如往日的整洁,迎面的是一张一米八的水床,绣满了天鹅与玫瑰的纱帐从屋顶倾泻而下,将整张大床笼罩了起来。房间里遮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昏暗的让人看不清楚。
刘小宇还没张口,就闻见房间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撑起全部的勇气,在墙壁上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顶灯开关。
“啪”的一声脆响,她按开了开关!
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凌菲那只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手臂,以及满地殷红的鲜血!
刘小宇圆睁着双眼,两只手一齐捂在嘴上,想喊喊不出来,想动动弹不得,似乎自己全部的灵魂都被眼前的景象钉死在了地板之上,仿佛一瞬间她被石化成了一具枯萎的雕塑!
只有眼泪,随着地心引力,轰然坠落下来,激起血水中的一片片涟漪,仿佛是一朵开放在死亡之中的罪恶之花!
许家年低着头从自己的307轿车里钻了出来,一脸的疲惫困顿。他用遥控钥匙锁上了车,动手竖了竖衣服的领子,把自己尽可能深的包裹在这件穿了有七、八年的羽绒服里,用以抵御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寒气。
昨天晚上他打了几乎一个通宵的麻将,一直到凌晨4点才鸣金收兵。清点了一下自己的钱包,他发现从银行卡里才提出来的一万元新展展的人民币,全数成了麻友们的战利品。只留下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元,冷冷的躺在那里,似乎瞪着眼睛询问他昨天的那些“红毛兄弟”都到那里去了。
一如c市这个闻名全国的麻将之都,许家年的业余爱好也是“修长城”、挫麻将。只不过他虽然瘾头大,可牌运却一直不佳。十场麻将,总要输个六、七场,而且时常是输多赢少,成了刑警大队有名的“提款机”、“派钞员”。不过他牌品却是一流,哪怕输赢再多,也从来不会发怪话、摔桌子,顶多是阴阴的发句国骂,问候一下自己迷了路的运气而已。
而且昨晚这场麻将确实不能怪许家年的运气,要怪也就怪下家是市局李厅长。
李厅长,其实是李副厅长。别看他其貌不扬,脱了警服活脱脱是个强奸犯的模样,可人家官运亨通,八面玲珑。不仅在省里有背景,在市里有关系,而且群众基础也不赖,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他总能给手底下的这些干警整来不少企业赞助项目,弄得全局上下一派喜气祥和的和谐局面。是市公安局人事口上当之无愧的一把手,连厅长也要忌惮他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