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凑近到茶几的玻璃杯上,聚精会神的看了一会儿,不甚满意的皱了下眉头。
“怎么看,这个王子航也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完全没有发现其他人在此处久住的迹象。”
他这话是对站在阳台上,朝外张望的许家年的说的。
许家年此刻似乎正在若有所思,对于程青的话语,没有任何反应。
“许老师!许老师!”程青发现他有些出神,提高了音量喊道。
许家年从思绪中被扯了回来,回头盯着说:“怎么?”
“我刚才说这屋子里没有丝毫其他人久住的痕迹,应该只有王子航一个人而已。咱们究竟要在这里找些什么呢?”
许家年跨步从阳台走进了房间里,神色有些严峻。
“王子航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这点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相信他会是一个自杀的人,就算是自杀,也一定有幕后的原因。而且我相信,这个原因必然和凌菲的案子有直接的关系。而这个联系也许就在这间房间里,我需要尽快的把它给找出来!时间紧迫!”
“可是自从咱们进来,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我自信已经把这儿里里外外的梳理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既没有可疑的只言片语,也没有奇怪的蛛丝马迹。甚至于连指纹都只有王子航与万里二人的。简直”程青没有再说下去。
“你是说,简直像是被人清理过了一样?”
程青点了点头。
许家年屈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窝在靠背里,长嘘出一口气来。
“确实!我也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这里确实是被人清理过了!”
“那我们为什么还在这里?”
程青不解的摇摇头,盯着许家年的脸。
许家年摆弄了一下沙发角几上的几个玻璃摆件,好一会儿才扭过头来回答道:“小伙子!我问你,你真的认为我们能独自依靠自己的观察力与判断力来解决凌菲的案子么?”
程青眼神里透露出一丝迷惑,他楞了几秒钟,先点点头,再摇摇头,一个字也没发出声来。
这似乎就是许家年想要的答案,他微微一笑,继续说:“实际上,通过前期这么多天的事情,我早就已经给凌菲的案子下了定论。这个案子如果要破,也不是破在我们所掌握的证据上,而是会破在那些极力想隐藏、掩埋案子的人身上。可以说,这个案子只有从凶手内部主动瓦解,我们才会有机会!”
只这一句话,立即就让程青对眼前这位老刑警的印象提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一针见血!
许家年只用了一句话就把盘庚在程青心里多日的迷雾给驱散了。
“可是,你有什么把握,凶手会自己瓦解自己?”
“把握?关于这一点,我相信除了天神,咱们凡人没有任何人感轻易的说出这两个字来。刑事侦破很多时候就像是赌博,胜负只不过在转瞬之间。一个细小的念头,一个微乎其微的举动都可能导致出完全不同的结果。而这对于凶手来说也同样适用,不管策划得多么周详的罪案,都有纰漏之处,都会受到客观环境的改变与影响。所以实际上,现在我们正在和凶手们玩着一场看不见的赌局,而我们要在这场赌博中取胜,最明智的办法,就是让对手认为我们手里握着一副战无不胜的天牌!让他们自己吓破胆,自己露出马脚,最终自己把自己供述在镁光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