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秘书一想到这个后果,浑身的寒毛都在发冷发紧,他不知所措的拿起座机电话听筒,却一时不知道该打给谁求援。
环顾自己所熟悉的人脉圈子,似乎不过都是利益交换,在这泰山压顶的前夕,谁还会不顾自家清白的来淌他这趟浑水?
想到这里,徐秘书更加颓然,难道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成了王子航自杀的陪葬品?难道自己这么多年韬光养晦的装孙子,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毁于一旦?
他又惊又怕又急又怒,听着抽屉里那一声紧似一声的手巾震动,徐秘书感觉到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只差那看不见的一根稻草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那根稻草忽然从天上飘飘然的降落了下来,不过在他自己看来,到底是救命的还是夺命的,就不那么看得清楚了。
张永康也不敲门,脸色凝重的直接推门就走进了徐秘书的办公室。
徐秘书见来人是他,先是楞了一楞,然后就像看见了救星一般的喜出望外,立即站起身子,像条哈巴狗般的迎了上去。
“大哥!你怎么来了?”
张永康正色都没有给他一个,径直的坐在了办公室里的宽大沙发之上。
他把手臂上托着的巴宝莉羊驼绒大衣往身旁一放,熟练的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一盒黄鹤楼香烟,自顾自的点出一棵含在嘴里,然后才不慌不忙的擦然火柴,缓缓的点燃香烟。
徐秘书识相的给他端来一杯热茶,毕恭毕敬的摆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则垂首肃立在他的身旁,耐心等待着他说话。
张永康默默的吸烟,双眸看着烟气缓缓的在整个房间里飘散,足足就这么静默了有一支烟的时间。他才仿佛心满意足般的将烟头熄灭在玻璃烟灰缸中,了无兴趣的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表面上的茶梗,浅浅的喝了一口。
“小徐,我本来是不应该这个时候过来的!”他的开场白充满了威严,让听者整个心神为之一震,仿佛让他这么尊贵的人前来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错误一般,发自内心的羞愧不已。
“可是,我又不得不来!”说着他抬眼扫了一下徐秘书那张忽红忽白的面皮。
“是!是!”徐秘书紧张的连扶了自己的眼镜好多下,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这话咱们要从何说去呢?”张永康收回了目光,放下茶杯,沉吟了片刻才继续说:“王子航跳楼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徐秘书连忙点头确认。
“他这一死倒是轻松,可给咱们留下了怎么样的一个烂摊子,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的!”
这话完全说到了徐秘书的心坎里,他接连点头,咂摸着嘴连连称是。
“我的事我倒是可以料理,可是你这边的事,你有把握自己搽干净屁股么?”
徐秘书听到这话,只觉得冷汗直冒。他不知道张永康这一出是什么用意,从表面上说,自己和王子航根本就没有任何联系,就是说认识都算不上。可张永康是什么样的人,即使随随便便的一句话,里面都藏满了刀枪,绝不会说任何一个没有含义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