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惊,赶紧看了下手中的东西,是一颗红色的小珠子:“那个男的是不是高高的帅帅的,他还说什么了没有?”
肖争想了想,“还别说真像你说的,不过这男的我看着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你最近是不是走桃花运了?身边出现两位大帅哥,那小珠子是什么值钱的宝贝?是不是定情信物啊?”
肖争的话让我造了个大红脸,搡了她一把,“你快走吧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不过说真的,刚才那男的,我总觉得特别眼熟……”肖争一边说,一边被我推着向前走。
我是不想跟她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想赶紧把她送走。
等送走了肖争,刚回到六楼ICU,手机就在兜里叮咚响了一声,拿出来一看,是肖争给我发了条微信。
是一张照片,把照片点开后,上面是一个跟宋志威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略显年轻的人。
我正看着,手机叮咚又收到一条肖争发来的信息,写着:“我想起来了,你看他是不是咱们以前学生会的主席?”
我努力的回忆着,可是在我的记忆中根本就不记得上大学时,有这样一位学生会主席。
晚上上班前,我又去看了眼小峰,总觉得他比上午我们看到他的时候又枯萎了一些,脸色也更黄了。
交班的时候,前一组的人,还特意提到了他,因为他是重度肺积水,每四个小时就要给他抽一次积液。
交完班,一时没什么事,我就跟新同事互相认识了一下,我们组一共五个人,全是去年分配来的新人,就在这新人堆里,我还是工作时间最短的。
ICU相对急诊要轻松很多,我们五个闲着没事就聊了起来。从大家聊天的内容里,我了解到了好多信息,知道了在ICU科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像我们这种,没权没势,家在外地的新人。
另一种就是把这里当个升职跳板的人,比如我们的护士长潘超,她今年才26岁,像她这么年轻的,要在别的科室,当上护士长那简直就是做梦。可是到了ICU科,这么年轻资历都算老的。
几个同事叽叽喳喳,都在说自己怎么怎么倒霉,被分到了这里。我一时脑袋发热,想都没想脱口就说:“我听人说,这里每年会死一个女护士,到底是不是真的?”
话一说出去,我就后悔了,要知道,昨天才死了一个护士,我这么说出大家的忌讳来,是很容易惹得大家反感的。再说这事是医院里的禁忌,任何地方都是禁止谈论的。
果然大家听了我这话,全都安静了下来,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尴尬,五人中最健谈的左佳先开口了,“小乐,你来医院的时间不长,知道的不全,其实我跟你说,这ICU科每年绝对不止死一个护士!”
左佳一说完,其余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话匣子也都打开了,长得最漂亮的井丹说:“你在这上班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9号床,每个月最少要死五个人。”
“对对对,而且,这五个人都会在晚上10点至11点之间死。”小胖子曹凤香说。
“没错,而且每到星期三晚上10点15分左右,走廊里的灯必然要黑一次!”年纪最大的纪红萍说。
这时位于走廊尽头的窗户被风吹的哐哐响了几声,在这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大家一时间又都安静了下来,周围的气氛突然就变得诡异了起来。就在这时走廊的灯闪了两下,发出一声嗞拉的声音,熄灭了。
“今天星期几?”黑暗中传来左佳的声音。
“好,好像是星期三。”我声音颤抖着说到。
走廊里的窗户又响了两声,隐约中一道黑影从护士站前嗖地一下蹿到病房那边去了。我在黑暗中努力地眨了几下眼睛,毫无底气的喊了一声“谁!”
旁边的井丹一下就抱住了我的胳膊,“小乐,你喊谁呢?”
“是什么?你可别吓我们啊!”纪红萍大着胆子向病房那边瞄了一眼。
我咽了口吐沫,揉了下眼睛,“我……我也没太看清。”
大家围坐在一起,谁都不说话了,气氛异常紧张。只有走廊尽头的那扇窗框轻轻碰在墙上的声音回响在悠长的走廊里。
大概过了有五分钟,灯啪地一声重新亮了起来。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气。左佳第一个站了起来,摆了摆手,“唉,每个星期三都这样,没什么奇怪的!”
我犹豫着从护士站里走出来,想去病房那边看一眼,还没等我抬起腿,监控台的警报突然响了起来,我扭头向一看,正是9床的红灯亮着。
我拨腿就往小峰的病房跑,值班的医生也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但明显看上去并不怎么着急。
左佳她们也跟在后面往病房走,我听到她们在说:“今天正好是30号,正好是这个月第五个!”
等我跑到小峰的病房时,心电监护仪的屏幕上已经只剩下一条直线。
值班医生随后走了进来,对小峰进行着抢救,我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间忘了自己该做些什么,
“病人已经死亡了,看下时间!”
迷糊中听到医生的话,我一下回过神来,病床上的小峰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气,那脸色黄中带点青,倒像是已经死了很久。
我本想出去给肖争发个短信,刚一抬头,就看到在走廊里站着一个人,那人正是宋志威。
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劲,我抬脚就追了出去,心想不管他宋志威是人是鬼,我今天都要抓住他问个明白。
可等我出了病房,走廊里哪里还有宋志威的影子。我一下就愣在了那里。
“小乐,没事吧,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是不是害怕了?”纪红萍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回头又瞅了眼小峰,摇摇头,“没有,就是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他是我好朋友的同事,昨天才送来医院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
纪红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下屋里的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又回屋里帮着收拾仪器去了。
下班前我给肖争发了个信息,她也没回信。黑脸也是一整天都没出现,回到家,洗了个澡,我就钻进了被窝,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小峰那张枯黄的脸,不知道他没生病之前是个什么样子。才一天的时间人就会变成那种枯黄萎缩的样子吗?
还有在病房外出现的宋志威,那究竟是我眼花了,还是他真的在那里出现了?
想着想着,一阵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的我就睡了过去。睡梦中,一个人轻轻把我的被子掀开,躺在了我的身边,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我耳边说到:“本来还想再等一等,可你怎么就不听劝呢!这下非要让我要了你不可!”
“要了我?”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这人想要……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这人整个就压了上来,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就想翻身起来,可浑身丝毫动弹不得,更别说推开身上的人了。
那人的手开始动,在我身上四处游走,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要拒绝,那人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手的意思。
那男人似乎感觉到我内心的抗拒,轻轻在我耳边说到:“我都是为你好,以后你会懂的。”
说完一只大掌,就抚到了最羞人的地方,我浑身都颤栗了起来……
我突然想到总得知道他是谁吧,也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把自己给人了吧。
他似是知晓了我的想法,一把将我抱紧,一个硬物,紧紧地抵在我的身下。“我就是你的老公,你生生世世的老公!”
紧接着,一种撕裂身体的疼痛就将我掩埋……
一阵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我一下就被惊醒了,接着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电话是黑脸打来的,一看他的电话我就来气,还说要保护我,结果一整天自己跑得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我没好气地接起来,大喊了一声,“你跑哪去了!不是说要保护我的嘛!”
“我,”刚说一个字,黑脸就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出来吧,我在你家楼下,我有事跟你说。”黑脸的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的。
下了楼黑脸坐在车里冲我招手,我拉开车门也坐了进去。“什么事啊?还得下楼来说?”
黑脸像是很难开口,闷了足有一分钟才说:“告诉你个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我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心想难道医院又死人了不成?
“我被调走了,要去参加一个外地的侦察任务,所以……”
“所以你就不得不把我一个人丢下了对吧!”我一听就来气了,我才调去ICU一天,他就撂挑子走了,这算怎么回事?说好的保护我呢?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黑脸一看我急了,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
“行,我知道你有任务,这也没办法,可是你走了,谁来保护我?我出了危险怎么办?这可是要人命的!你能负点责吗?”我气乎乎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