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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赴约

白天,洛曦歌让彩春去藏书楼的附近查看情况,将大致路线记下来,告诉洛曦歌,今夜,洛曦歌想要去藏书楼查看一下。那封信中提到的沐云湛,还有洛熙,应该和洛家有些渊源,就冲洛熙姓洛,还是一个灵力高强的巫女,就不会是一般人,很有可能就是洛家的人。而沐家,青璃国四大世家之一,这沐云湛极有可能与这个世家有关系。眼下只有先查明洛熙的身份,才能知晓沐云湛这个人。如果要说记录最全的地方,除了藏书楼就没有别的地方了,找到洛家的家谱,就可以找到蛛丝马迹。而且昨夜并没有传出什么风声,可见洛府的守卫也不是密不透风的,存在漏洞,即使是看起来守卫森严的藏书楼!

“三小姐,老爷命我们给您送来一些衣衫首饰,还有白银百两。”管家李源这回老实了很多,亲自将东西送过来,态度很是恭敬。其实他也感到纳闷,老爷一向不待见这个痴傻的废物三小姐,可如今是怎么回事?不仅亲自下令送来这些东西,还暗中警告他们不能克扣三小姐的用度,想起老爷那可怕的眼神,李源就不住打颤,生怕之前虐待洛曦歌的事被老爷知晓,到时候自己绝对死得不能再死了!看来洛府的风向要变了,这个痴傻的草包三小姐可能要翻身了,自己还是少去招惹的好。

“彩春收下,李管家帮我带句话给父亲,就说曦歌谢过父亲赏赐。”洛曦歌还真有些“受宠若惊”,这洛卿云这么快就转了性子了?可不要只是心血来潮,三分钟热度!

管家李源很是惊异,这一向痴傻的三小姐,何时有了这样的气度!待人接物落落大方,彬彬有礼,不下二小姐分毫,完全就没有了以前的痴傻懦弱,如果不是面前这人“相貌平平”,脸色苍白,与以前的三小姐别无二致,李源简直要怀疑眼前这三小姐是不是有人冒充的!“小姐,老爷吩咐奴才给您送来一些药材和补品,还有老爷见小姐身边伺候的丫鬟只有彩春一个,便打发小的找来牙婆买了四个小丫鬟伺候小姐。院子不久就会翻新,恐怕要委屈小姐些时日,等院子翻修完,小姐的膳食可以在自己屋里用,公处会额外拨出银两贴补小姐膳食,小姐就不用移步去用膳。”看来三小姐是要真的受宠了,一大堆珍贵的药材都送了过来,还允许开小灶,这可是连二小姐都没有的待遇啊!

“李管家,父亲的好意曦歌心领了,只是这小院小,用不了那么多人伺候,留下两人就够了,剩下的两人就送给四妹妹吧,她受伤很重,需要人照顾。还有药材你帮我挑几样好些的送给四妹妹吧,我只是一点皮外伤,不碍事,也是曦歌无能,没有救到四妹,心下愧疚,只能送些药材聊表心意。”洛曦歌很是“愧疚”地说道,进退有度,更是让在场的众人心底诧异,这三小姐真是变了。

李管家走后,彩春安置好两个新来的小丫头,收置好这些赏赐,回到主屋内给洛曦歌收拾妆容。

“小姐,我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总觉得会出事。”彩春用帕子轻轻擦去洛曦歌脸上的草灰,露出那白皙晶莹的小脸,只是由于失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为铜镜中那绝色的容颜上添了几分娇弱。

“你大概是因为父亲突然对我好起来有些担心的,不过没关系,这样一来,我们日子会方便很多,起码赵雪梅和洛婉清不会从明面上来找我麻烦。最近你要留意这两个丫鬟还有在枫清院附近可疑的小厮和丫鬟,经过他们手的东西要细细查看,只要有可疑的举动就告诉我,有什么奇怪的物件就先收下,然后避开他们销毁。”洛曦歌自然是知道现在自己在风口浪尖上,需要步步谨慎,明面上这些人不来招惹自己,可暗地里向自己捅刀子的绝对不少。

“好了,现在你就去外面支开那两个丫鬟,就说我伤口有些痛,躺下休息,任何人不能打扰。我还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一个时辰后就回来。”洛曦歌这样嘱咐道,从那堆衣裙中挑了一件近似男装的青色衣裙换上,就向外边走,彩春跟上,将门打开,就感觉一阵风从她后面吹过,转头一看,哪里还有洛曦歌的影子?难道小姐能施展咒术?彩春着实震惊了一把,不过更多的是开心,自己的小姐根本就不是废物!然后不动声色地就去做小姐吩咐过的事情。

一炷香后,洛曦歌就出现在洛府对面街边的一条偏僻的后巷中。今天就是与那小鬼约定的第三天,不知那对兄妹怎么样了。正抬脚往巷子深处走去,就有一团黑影朝自己快速地撞了过来,速度很快,动作很敏捷。洛曦歌闪躲了一下,就见那团黑影朝着巷口跑去。

“小鬼,身手不错嘛。”洛曦歌露出一抹笑容,也不急着去追,只是靠在墙边,朝那个黑影玩味地说道。刚才,那小家伙撞过来,她就感觉到自己腰间的荷包不见了。看来这小家伙有些不一样了。

闻言,跑出巷口的那团脏乎乎的黑影身形一顿,然后缓缓转过身来,眼底的那抹得意还没有散去,就被诧异和欢喜代替,然后就向着洛曦歌扑了过来。“你真的来了!你没有骗我!”很激动,很欣喜,就好像找到失散已久的亲人那样欢喜,那双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抓着洛曦歌的衣袖不放,那双干净透亮的眸子里有一汪秋水就快落下。这样的场景,让两人的心中都有些暖暖的,鼻子有些发酸。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我对你说的话。”洛曦歌看着眼前的小鬼说道,这小家伙还是通窍了。没有了之前的矜持傲骨,为了生存,有些东西不得不放下。这种残酷的世界,对于小鬼们来说,对于弱者来说,终究还是过于苛刻了。为了保护一些东西,就必须学会放下一些东西。

“嗯,我明白了。”小鬼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是啊,为了生存,为了妹妹,他偷过包子,和狗抢过狗食,还偷过荷包,可那又如何?!这样才能保住妹妹,这样才能夺回自己的一切,与其像以前一样怨天尤人,还不如靠自己去改变未来。

“还要学会一句话,有些东西千万不能放下,一旦放下,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洛曦歌用手抚着眼前只有自己心口高的孩子的头发说道,她岁希望这对兄妹能够好好活着,可不愿意他们放弃骨子里的尊严与骄傲,成为麻木不仁的行尸走肉,哪怕只是用虚伪的面具遮挡包裹住。“好了,这些银两你先拿着,赶紧找大夫医治你妹妹,然后找个地方落脚,破庙不能待了。”她不确定自己还要在洛府呆多久,也就没打算将这对兄妹卷入其中。

“姐姐大恩,顾子染没齿难忘,子染和妹妹子琳谢过姐姐。只是,我与妹妹年幼,现在不能报答姐姐,只求姐姐不要嫌弃,让子染和子琳陪在姐姐身边,来日报答姐姐恩情。”顾子染这般说道,这也是他的承诺,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眼前这少女会给他们光明,哪怕认识不到三天,也能感受到这少女的好,除了父母和妹妹,头一次感到温暖,直觉的感受到这少女不会伤害他们。

“你们先找地方落脚,好好照顾子琳,我现在没法把你们接进府里,我也不打算长久在洛府待着,不久也要离开,到时候,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就随我一起离开,如果不愿,我会给你们一笔银子,你们就留下好好生活,好好活着!”洛曦歌无法给出承诺,她不想将这对兄妹束缚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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