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具尸体干枯如死灰,风一吹碎成渣子,震得众人心中发慌。杀人便罢了,还要毁尸,好狠呐。
这一手,正经是震慑了群雄。一招啊,一招而已。就是这一招,秒杀了铁雄山和他的开山龙王,被誉为源世界第一圣人的圣造化甚至都没机会将其救走。
因为他也没料到秦源真的能够一招秒杀,来不及反应。
但是秦源也并非全无代价,那柄飞刀径直从其咽喉穿了过去。身体在前后摇晃之后僵在原地,似也命不久矣。
脖颈前后,皆有血箭喷出。
苏小九众人开始还吃了一惊,正要发作,却见言轻灵在笑。当即,就恢复了平静。那个笑非是冷笑,也非绝望的笑,而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忍俊不禁。很显然,这小子准是在耍宝。
站在银龙城旗帜之下,距离秦源最近的王空可不这么想。在他看来,这秦家大少重创濒死,铁雄山的死又是一个天大的借口。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大胆小儿,竟敢杀我银龙城长老,拿命来!”
催动胯下撕风飞龙王,王空将速度提升到了极限,仅仅一秒钟就跨过了那不算长的距离。他毫不犹豫的使出了最强的攻击,撕风龙王也是一样。他的目的,就是效仿秦源在所有人都来不及救援的情况下出手杀人。
眼见目的将成,耳边却响起了冰冷无情的嘲讽之语:“傻缺。”
秦源猛然抬头,双剑倒握,双手各并剑指,猛然一划。王空双目,隐约看到其指尖闪过一抹漆黑。
错身而过之后,秦源毫发未伤,王空与撕风飞龙王皆身首分离。双剑一震,这两具尸身还未来得及离散的生机与血气皆被吞噬。
正悠然自得骑着赤龙慢慢从外圈走回阵营的龙灼,整个人都僵住了,如同傻子一般。半晌过去,他红着双眼,如同一个输光了家产的赌徒一般,大吼出声:“这不可能!”
这的确不可能,那柄飞刀,连他们的城主都忌惮啊!秦源中了一刀之后,竟然又秒掉了王空和他的撕风飞龙王。信手宰掉银龙城两名圣人长老,整个过程还不到十秒钟。
秦某人则没事人一样的掏掏耳朵,“不可能”这三个字,听得耳朵都起茧子。这帮人,装逼不成反被打脸的时候,就这么喜欢说这三个字吗?
龙灼不满意,他还不满意呢。若不是为了防止变数必须赶时间,这么两块货哪里值得他接连动用三道奇术。
最要命的,还是那口飞刀。
铁雄山掏出这把刀的瞬间,他就感受到一种非比寻常的气息。这种隐微而难以察觉的气息,正是焰公子沾染过的因果之气。
这也多亏了永夜森林一战,焰公子给与的一些报酬。否则秦源也不会现在就有一些对因果之气的感知能力,只会当这是一柄普通飞刀。就算心有疑惑,也不会以必死为前提进行防范。
因果邪兽的邪异能为告诉他,有这种气息的,必然不会简单。
保险起见,两道后发先至的剑气打出之后,他就立刻上了最安心的保险。他以空间置换之法,将自己和“张三”做了交换。
碰巧张三正在独处室中,而在被换过来之前也用颜如玉变回了原本模样。飞刀穿喉而过之后,又立即换回来。因此,这点小动作并未被察觉。
飞刀临身,他试探性的散出灵力防御,并且迅速偏头进行躲闪。然而,那飞刀毫无压力的穿过灵力防御,与之擦身而过。
躲是躲开了,但是飞刀擦过,喉咙仍然被洞穿。
更可怕的是,洞穿之后竟然无法修复。被换回去的分身,脖子上竟然多了一个透明窟窿!
而这飞刀在命中之后,立刻粉碎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无视防御、必然命中、造成的伤势还无法恢复。利用灵力分身探出这些之后,秦源心头一凉,不免有些后怕。若不是提前有了最大的警觉,大费周章的玩了一手瞒天过海,现在恐怕神仙难救。
好恐怖的飞刀!幸亏和银龙城拿出来的其它宝物不同,这是一次性的玩意儿。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在奈何桥上走过一遭。银龙城,你们真是用心良苦啊。
那白在与水灵交手之中,再度大笑:“哈哈,这都杀不死你,真是有趣啊!”
竟也与他有关?
“秦源,你这是什么意思!”
龙灼气得全身颤抖。
“以如此残虐无道的手段,接连斩杀我银龙城两大长老,你铁了心要与银龙城为敌不成?”
龙灼的质问,也是众人想要问的。秦源灭了天剑阁和云海宗,好歹也有缘由。云海宗曾逼杀于他,天剑阁更是出动众多高手杀上秦氏世家。但是银龙城,可没于他有过什么生死大仇啊。更何况西岳银龙城乃是五大圣地之一,远非云海宗、天剑阁两方能比。无端结下如此大仇,秦家大少是疯了吗?
“怎么意思,看不出来吗?”
受此命悬一线之威,秦某人再不会客气,当场顶了回去。连续和三大邪道以及白勾结,即便银龙城不宣战,他也不会让此事善了了。
“你!看来你是真的打算代表秦家,与我银龙城宣战了?”
龙灼怒道。
秦源听罢,冷声反问:“那你银龙城,又是什么意思?”
“三大邪道,丧尽天良,当为正道共诛之。云海宗上,我早有言在先,谁与三大邪道勾结,变为我死敌。你说我要向银龙城宣战,我倒要问问,尔等勾结三大邪道,可是要代表银龙城与本少爷宣战吗!”
观众们发现这短短的一两天,他们的世界观已经不知被刷新了多少次。秦家大少,每每发言,皆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节奏。他竟然将银龙城一方圣地放在了和自己一个人齐平的位置上,反过来兴师问罪?狂啊,太狂了。除了那几个至尊大佬,谁还敢有这等魄力。
“血口喷人,我堂堂西岳圣地,如何勾结了三大邪道?”
龙灼眼神复杂,仍气势汹汹的喝道。
众目睽睽之下,若真被扣上了与邪道勾结的帽子,对于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可是很不利的。
“血口喷人?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中明白。你银龙城不过是有一颗化毒草的种子罢了,没有三大邪道偷走的天泽珠,你现在怎么可能拿出化毒草。还是说银龙城枉负圣地之名,其实也不过是一群敢做不敢认的缩头乌龟罢了。”
秦源脸上划过一抹淡淡的冷笑,这厮在紧张些什么,果然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一派胡言,我银龙城底蕴丰厚,造化通天。就算是用了天泽珠,难道就不能是机缘之下得到的吗?你又凭什么认为,全天下只有一颗天泽珠?”
龙灼铁青着脸强辩道。
秦源摇摇头,故作惋惜的叹道:“敢做不敢认,连山里的土匪都不如啊。”
龙灼双目满是暴怒凶戾,沉声冷喝:“这能算是对银龙城的侮辱吗?”
“脑子长你身上,爱怎么想是你的自由。既然你红口白牙死不承认,我又能如何?罢了,与你说话,都降低我的格调。”
秦源转身欲走。
“站住!”
龙灼怒喝:“你杀我银龙城两个长老,难道就这么算了?就因为你莫须有的罪名,便要了他们的命,真当我银龙城可欺吗?”
秦源同志轻描淡写的答道:“那我就给你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吧。”
“讲!”
“他们,该!”
不说观众,穿越男的几位兄弟和几位娇妻都是满头黑线。您这...存了心的找麻烦啊,故意的把圣地的人往死了得罪也是没谁了。
秦源理直气壮的继续说道:“杀铁雄山,那是一个意外。天武台上,刀枪无眼,本就伤亡无怨。一个失手,出了人命,怨的了谁呢?我的喉咙也被他的暗器洞穿,伤创之重大家有目共睹。我说什么了?至于王空,他那就真的是找死。不该出手的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对我痛下杀手,不但是有仇于我,更是在藐视所有圣地。若我不反击,死得倒不是他了,但你认为我会干吗?”
这一番解释有理有据,全然在道理二字上站稳了脚跟。唯一有点扯淡的是他这番话说得清晰流利,中间没有一丝停顿,压根儿不像是个被洞穿喉咙的重伤者。
偏偏秦源说完这段之后突然的故意疯狂咳嗽,装出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啊,不行了,伤势过重,我可能没几天活头了。若我治不好,秦家的强者是不是也能去银龙城要说法呢?还是说,你也打算趁此机会除了我。不用那么辛苦的掩藏杀气嘛,直接动手多痛快,反正你银龙城做出这种事情,我没什么不习惯的。”
龙灼肺都快气炸了,死了两个长老不说,又听了一大车的便宜话。可偏偏人家说的就是事实,他若现在对秦源出手,怕是要失去参赛资格。
最关键的是,能不能打得过,都还要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