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灵兽在那期间,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令天命者心中衍生出各种负面情绪,加剧其化为幻境魇妖的步伐。想想的确如此,它与我们说出因果灵核真像之时,正是压倒蓝公子的最后一根稻草。蓝公子化为幻境魇妖之后,它又故技重施,说出了全部真相。只可惜,它高看了我的人格,又看轻了红公子的情义与圆公子的坚强。”
“红公子与蓝公子的幻境魇妖同归于尽,没让它得逞。而我们两人从此往后也不断与其作对,可惜起到的作用并不大。很多年后,我们已经隐姓埋名,实力也在不断战斗之中提升到极致。当时的源世界,已经没有我二人的对手。圆公子太过于慈悲、坚定与正直了,他的因果灵核想要沾染业力,非常困难。倒是我,首先快要撑不住了。因此得到的天悲种,我们几乎是九一分成,可笑啊,我为舍命护他才成为天命者,到头来似乎还是他的累赘。”
“最后的最后,我们两人的因果灵核都以沾染业力而漆黑,我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因果邪兽再度出现之时,我只想自碎因果灵核,宁可形神俱灭,也不让其得逞。但我那兄弟,他却掏出最后一枚天悲种要我灌注进我的因果灵核。那是蓝公子的天悲种,他一直相信,还有机会将蓝公子救回。”
“哈哈,我那傻兄弟啊。很多时候,连我都认为他愚蠢到了极点。可就是这份愚蠢,方才让我为他披肝沥胆,万死不辞。天悲种攥在我的手上,而他则对因果邪兽露出了嘲讽的一笑,他说他遇到因果邪兽之时,正有一个人将死在他的面前,而他许愿之时仅仅说了两个字:救人!”
“说完这话,他就缓缓升空,绽放出万丈光芒。当时简短的愿望,反倒让他在因果邪兽几乎无解的能力中钻了一点空子。他以自身领悟到极致的轮回救赎之道,融入了因果灵兽的道。他的因果灵核化了,他的身体也化了,他以自身轮回救赎之道,完全融入了源世界,像因果邪兽一样也成为了一道规则。他说他要救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所有天命者,因此要消灭所有幻境魇妖。天命者因果灵核破碎之后不再会化为幻境魇妖,而是全部化入他的规则之中,完全被净化、救赎。从今往后,全世界再无幻境魇妖!他就这样超脱了源世界灵力修为的桎梏,超脱了因果邪兽给天命者的桎梏。吾命天神圆公子,这个称号,当真恰如其分。”
“菲薄失义确徒然,可晓善仁堪爱怜?
欲为芸生除鬼蜮,肯将空体尽华年。
亲观首断曾惊憾,力唤心回未复还。
百世因缘尝有报?超脱世外作轮环!”
泪水,在焰公子脸颊无声的滑落,就连声音也带了几分颤抖。
“而他的代价,就是从此化入这规则之中,算不上活着也算不上死了,但却无法真正的存在了。可因果邪兽却当着我的面,对着已经不存在的他说你太愚蠢了,你这样不过是毫无理智的剥夺了几分我原本应得的因果造化,却不能治本。它说,只要人还有欲望、还有邪念,它的大业就不会停止。不错,这样天命者还是会不断诞生,即便无法孕育出幻境魇妖,他们的因果灵核也终究要破碎,破碎之后虽有一部分因果造化随着天命者的一切融入圆公子的规则,但大部分还是被它所得。”
“我决不允许这畜生继续放肆,更不能允许我的兄弟这样死不瞑目。因此我没有使用天悲种,我也是拼上身毁道消,没有使用那一枚天悲种,而是在我因果灵核即将破碎、幻境魇妖将要脱出的那一刻,将它一口咬碎、吞下。所以,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的确不是幻境魇妖,也不再是天命者。这,是魔!既然他化道而成神,我便成魔以伴,神与魔,一同辉煌!”
“我以自身之道,不顾一切,强行将他所化的规则扯碎了一部分,融合几身。暂时所得的力量,让我有了与他相容相交,摄来全部幻境魇妖的能为。我不惜背上一切罪孽,誓要完成好友大业。那一天,所有天命者皆因果灵核升华而亡,而几乎所有幻境魇妖,也被我扯入这片森林。并且不管是这里面的,还是依旧游离在源世界之外的极少数幻境魇妖,无一不是被我压制得威胁性大大减少,几乎没有一个,能强过灵府圣人。因此,你们所遭遇的幻境魇妖,才会那样弱小。”
“最后的最后,我倾尽了所有能为,将所有因果邪兽也都压制在此,让它们再不能为祸人间。至于幻境魇妖,除了这片林中,外面怕也只有极少数能逞凶害人了。而且若遇上强者,不用多,灵府圣人甚至筑府境界就够杀死它们。至于最后的幻境魇妖,则是我入魔瞬间就化出的子体,正如你所见,它拥有一部分时空、因果之力。尽管我的全力都要用来压制这些因果邪兽,对它也还是有一部分掌控能力,所以,我有时也凭借它来进行试炼,试炼出一个最终能够助我将因果邪兽彻底消灭之人。这是他的遗愿,也是我毕生所愿。近万年过去,我快要压不住了,这种人还是没有出现,还好最后,你来了。”
焰公子的长篇大论,解开了秦源心中一切疑惑。而他的故事,竟也让他罕见的眼眶微酸。这,并不是用语言能够形容的精神。
“前辈,请您直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难得有机会说出这么多的废话,接下来我便直说了。要消灭因果邪兽,我还缺一种力量,沟通世界本源的力量。而你,恰好拥有这种力量!不是你身上的异水、也不是真灵力,而是你最普通的灵力。”
“源灵力?”
秦源一下就听出了对方话中所指,顿时有吃一惊。源灵力竟然还有这种奇效,看来日后,还要好好发掘啊。
焰公子说道:“随你怎么叫吧,我需要的,正是这种力量。你要做的非常简单,就是用你的这种灵力灌注,不断的辅助于我。如你所见,这片由我所创造,用来压制幻境魇妖的神魔空间之内,没有任何其余能量,你能靠的,就是自身储存。”
“成,这事儿包我身上了!”
秦源立即盘膝坐下,将自身气息调整到最佳状态。
于此同时,整个空间骤然轰动,天旋地转之中,因果邪兽的毁灭速度不断加剧,超过了重生的速度。
“有缘人,赶紧住手!我将所有的一切都说给你听,等你成为天命者,可以跟随在我身边,我会想尽办法保你不死、不成为幻境魇妖。待到我吞噬了足够的因果造化,真正成就的那一天。你能够实现的愿望,不止一个,而且这一次,绝对是任何愿望!”
因果灵兽见情势不妙,赶紧大量抛出糖衣炮弹。秦源身上的源灵力如果真的帮了现在的焰公子,那么后果对它而言不堪设想。
“所有愿望?没问题,我刚才听了一个挺悲剧的故事,对于故事里面的反派那是深恶痛绝啊。麻烦你帮帮忙,把那畜生弄死吧。这就是我的愿望了,实现了,想怎么样都随你。”
“你不要执迷不悟,即便你帮了他,也未必会成功的。这个源世界就应该不断诞生出天命者,化为幻境魇妖。反正也阻止不了,你何不想想自己能得到的好处呢?”
“那啥,其实我有一堆的道理可以跟你讲,可惜你是个畜生啊,我就不跟畜生讲道理了,你安心去吧。”
秦源听赛没听的态度,再一次证明了他的选择。
“说得不错,我没看错你。畜生,不是任何人,都如你这般,冷血无情,全然没有半分血性。有一种东西,比你给的愿望更加滚烫,比你引导出的绝望更加深刻,这种东西,叫做情!”
焰公子厉声断喝,同时施以颜色,秦源心领神会,源灵力源源不断而出。焰公子背后双翼一震,信手将那源灵力摄取而来。源灵力凭空缓缓消失,似是融化于虚无,焰公子的双目,也随之变成一片闪耀着霓虹的漆黑。
随后,这片空间仿佛是陷入了世界末日一般,不断毁灭。毁灭的同时,不断再生。毁灭与新生的夹缝之中,无数因果邪兽被不断卷入,彻底粉碎成了虚无。
因果邪兽仍然喋喋不休,毫不死心的劝诱秦源,希望他能够倒戈。还说有他的存在,秦源可以成为神,不是圆公子那样的神,而是真正的神之强者。
面对如此巨大的一张馅饼,秦某人给出的回应是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随之开口,吐出两个字:“呵呵!”
不管他的条件够不够诱惑,这家伙不可信,单这一条,秦源也明白究竟该帮谁。
而焰公子的回应更加简单,仅有一字:“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