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令景浩勃然变了脸色。秦宇也有些动容,稍稍露出一丝不服之色。
规矩看心情而定?就因为心情不爽,便直接剥夺报名资格,这位看来也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啊。
周围人群更是被火双锋的话语惊住,仅仅取决于心情,就要让景家的少爷滚蛋,上过英才榜的高人,果真不凡。
只有秦源淡定依然,不是他不在乎秦宇会不会失去资格,而是这火双锋的话说得有文章。按理说应当丧失资格?“按理说”这个词用得好,每一个“按理说”的后面基本都会跟一个“但是”。转机这种东西,就在这“但是”上面。
“但是......”
果然如此。
在说出“但是”二字之后,火双锋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笑容。
“我们圣灵院招收精英人才着重培养的重任也不能放下,是人才,我们就该留下。因此,你们当中是人才的那位能够面试直接进入精英堂,另一个,自觉的滚。”
火双锋身旁,一名同样身穿导师袍服,看上去像是副手的男人一脸为难道:“锋哥,你这样恐怕......”
“闭嘴,我是主事你是主事?今年我说的话就是规矩。”火双锋说完,狠狠瞪了副手一眼,将他还想要讲的一堆话全都瞪回肚里,不敢再多说什么。
景浩一听这话,转怒为喜,喝道:“小子,听见了么?人才留下,废物自觉的滚!今天算你们运气好,就饶了你们这次,赶紧滚蛋吧,别在这里碍着本少爷的眼!”
他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就好像已经通过了测试,成为圣灵院精英堂的精英学员。
秦源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关爱智障的微笑;而秦宇则根本理都不理他,专心等着听火双锋的下文。
是不是人才,这个标准只怕也得是这位导师来定。
火双锋果然向景浩冷喝道:“闭上你的嘴,谁是人才,你说了不算,你们各自的本事才算!”
说完,挥手叫来一队负责维持现场秩序的圣灵院卫队人员,在人群中隔开了一处空旷的战圈。
“谁是人才,各凭本事。今天这么多人见证,你二人切磋一场,输的滚蛋,赢得由我做担保,直接入精英堂学习!”
“正合我意!”景浩打铁脊恐狼背上下来,从护卫手中接过佩剑,大步流星走进战圈。对于武力,他也很是自负。虽然平日里太多吃喝玩乐荒废了很多练武时间,但出身景家的他有数不完的高级灵功、回气灵丹等资源使用,十四左右的年纪,竟然也达到了五阶灵武者。同龄人中绝对名列前茅,更何况他手中所持不是凡器,乃是灵品的灵兵凌罡剑。
秦宇手提配剑,缓步走进战圈。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在场的少年少女有哪一个能够强过他,包括这个景浩。这并不是什么傲气、狂妄,而是一个人自己付出所有努力而换来的成果,一种理所当然的自信。
“火导师,这动起手来刀剑无眼......”景浩残忍地笑着问道,那意思不言而喻:如果伤了人,他不管。
“放开手脚去战!”
得到这句答复,景浩终于顺了一口气,从刚才开始憋到现在的怒火,终于可以在那个穷光蛋小子的身上狠狠发泄一番。秦宇和秦源也没有任何意义,秦宇不是胆小之辈,至于秦源,以他的性格如果秦宇真要有三长两短肯定第一时间出手保下,兄弟面前规则算个屁。
至于场外众人,除了几个景家护卫之外,所有人都一致希望秦宇获胜。
秦宇相貌俊俏又有一身武者气质,配上宝剑确实有一股少侠之风,比景浩这等恶少讨人喜欢的多。人们都希望秦宇能够将景浩这个仗势欺人的货色狠狠收拾一顿。
秦宇与景浩两人在战圈中心站定,抽剑。景浩恶狠狠道:“小子,这是你自找的。方才要你滚蛋你不滚,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等一下身上少了什么零件可不要怪我!”
秦宇只是踏前一步,淡淡说道:“来吧!”
“一个一身傲气,根基虚浮;一个一身傲骨,扎实沉稳。单看气势,便知道胜负已分啊。”火双锋小声嘀咕,眼睛仍然关注着战圈之中。
“哗!”
两人对峙片刻,景浩沉不住气,率先出击。他猛烈一剑劈出,剑风周围裹着锐利的锋芒,假如这一剑砍中对手,基本不死也残废了。
“分金斩!”
一剑临身,秦宇支剑相迎,将这一剑隔开的同时,侧刃一横,顺势两剑相贴,将自己的剑划了过去。这一手,当即将景浩逼的手忙脚乱。
这是秦家的流水剑诀,秦宇并没有将这剑法的修炼方法也一并告诉秦源,是怕他一次性学得太多,会贪多嚼不烂。
流水剑诀以绵延悠长出名,缠式与卸式并重。一出手,便让学艺不精的景浩险些吃亏。虽然同样都是五阶灵武者,但未必就能五五开,就像火双锋与大胡子之间的的差距一样。
一出手,不占上风,随后更是步步陷危,景浩心头又怒又急,一声大喝,手中凌罡剑金芒绽开,与秦宇的剑再度交击。
只听一声脆响,秦宇手中的千炼玄刚剑被崩开一个缺口,双手更有大力传来,手中的剑险些把持不住。
“哈哈,穷光蛋,这可是你一辈子都买不起的灵兵!凭你也想和本少爷抢名额,够资格吗?”
一击得势,景浩更不饶人,接连强攻,一举逆转局势。
然而,再一次双剑交击之时,秦宇剑上缭绕的火光却令凌罡剑的剑芒暗淡不少,接着秦宇持剑的手死命一甩,荡开了这柄景浩依仗的利剑。腾出的另一只手上,三道灼热火光缭绕,凝成星炎火球,一拳轰出。
“炎星拳!”
景浩根本没心思考虑为什么秦宇的水灵力会突然变成对他相当克制的火灵力,只来得及强行横剑,勉强一挡。
一声炸响,景浩面部黑得如同刚从煤堆里掏出来一般,径直飞出了战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