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断了朝颜心脉的人是你吗?”
木朝颜控制自己想要抬头看苏问柳表情的动作,心里思绪飞快的运转,苏问柳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是察觉出来了吗?还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而滕苏白却不记得是他打伤了她,但是杨舒和她都告诉过他,是他打伤了她。他应该回答‘是’。
苏问柳听到这一声是,对着旁边的孙城微微点头,一瞬间,孙城速度极快的攻击滕苏白……
他手上的灵力直接扫到滕苏白,速度和灵力都是带着摄人的气势,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滕苏白就已经被这一掌击出几米远,一口鲜血猛地吐出来,看着孙城,傻傻的喊了一声,“师父……”猛地跪倒在地上。然后又是猛地吐出一口血。
众人一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讶的看着孙城,见孙城一掌过后,并没收手,而是立即又出第二掌。
那掌风还没有接触到滕苏白,却被一个人挡在面前,木朝颜冲过去挡在滕苏白的面前,掌力虽然没有实实在在的拍在她身上,她却还是被灵力极高的掌风震到,对于她这个没用任何灵力的人,这一掌的灵力,实在是太过厉害。她喉咙中一阵腥甜,呕吐出来,却没有管,而是紧紧的抱着滕苏白,在他耳边小声道:“不要动。”她的手紧紧的按着滕苏白就要反击的手,“不要动。”又小声的说了一遍。
滕苏白被木朝颜抱在怀里,他眼中爆发的杀意别人看不到,他手上的集聚的灵力也被木朝颜紧紧的握住。他浑身因为气怒而微微发抖,木朝颜似是能察觉到他的愤怒,使劲儿的搂着他,就怕动手……
“为什么?”木朝颜背对着后面的苏问柳和孙城,声音虽然虚弱却是清楚的问道。
她一出声,众人才反应过来,季乾飞立刻走过去,看着木朝颜惨白的神色,伸手就要搭上她的脉象,却被木朝颜一把甩开,就见木朝颜松开抱着滕苏白的手,转过头盯着孙城,问道,“为什么?”
滕苏白依然低着头,像是被吓到,又像是伤的不轻。
孙城冷冷的看着后面跪着的滕苏白,“他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滕苏白抬起头,嘴角鲜血衬着他那张绝色的容颜,甚是触目惊心,“师父,徒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看起来很是可怜,“你杀了我,不要杀朝颜,不要杀朝颜。”他伸手一把搂着前面的木朝颜,说出的话带着哭音。
他的头埋在木朝颜发丝中,神色格外的嗜血。
木朝颜任由他抱着自己,她绕过孙城看向高台上面的苏问柳,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京主不想说什么吗?”
那双眼睛里带着嘲讽,苏问柳看向那双眼睛,轻声说道:“他应该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遭到这样的对待。”顿了顿,“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不是也知道。”
在场的人一时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我知道什么?就算我知道,京主准备怎么办?少了我吗?就像刚才滕苏白的师父要杀了他一样,您也要这么杀了……自己的徒弟吗?”
季乾飞看着木朝颜脸色越来越惨白,说话也是越来越微弱,他心里一惊,立马跪下去,朝着苏问柳道:“京主,不管他们做错了什么,还请送他们回去治疗。”
赵陵也回过神,跪下去,“师父,京主,他们都还小。”他的师父对徒弟从来都是很严厉,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处罚过徒弟,这样下杀手。只是,他们两个做错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晚晴的事情,不至于,就算是晚晴真的是滕苏白杀的,也不至于处死,而是应该像当初对滕苏白的处罚。
又为何要牵扯上木朝颜。
孙城瞪了赵陵一眼,却还是把眼光转向高台上的苏问柳,寻求他的意思。
苏问柳没有开口,而是把目光看向木朝颜,她眼中多了平日里没有的带着气怒的神色,里面还夹杂着些许的嘲讽。他又看了看抱着木朝颜的滕苏白,见他眼底一片干净,看不出任何的杂质,眼眸微微低垂,忽而开口道:“送他们去治疗。”
“京主。”孙城惊呼一声。似是有不满,却在看到苏问柳摆摆手的姿势时,咽下要说的话。
季乾飞伸手过去就要抱着木朝颜,滕苏白就摇摇晃晃的抱起木朝颜,躲过季乾飞的手,脚步虚浮的离开了三圣殿。季乾飞跟着走了几步,就停下,他还要留下等到晚晴的事情处理完。
滕苏白一走出三圣殿,脚步就准备加快,他怀里的木朝颜,拉扯了一下他的手,声音轻微的说道:“做戏做全套。”滕苏白的脚就慢下来,他神色莫辨的看了一眼怀里的木朝颜,见她呼吸微弱,嘴角触目惊心的鲜红,抱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医教来来往往的人一看到从三圣殿出来的伤势严重的两人,顿时睁大眼睛,围过来,七手八脚就把两个送了回去,滕苏白被送回到了自己院子,木朝颜被送回了百草屋。
清音得到消息,立刻就过来了,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把脉,喂药,木朝颜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滕苏白那边的是清尘过去的,“伤得有点儿重,要多休息一段时间。”他看着滕苏白,还以为他是因为晚晴的事情才受的惩罚,摇摇头,劝道:“不是我说啊!我们那小师妹,还一个劲儿的说你是无辜的,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连累了小师妹,你好好想想,你这么做,对不对的起朝颜。”起身,走了几步,小声道,“哎!真是小孩子,容易被美色迷惑,不知道什么样才算是真感情。”摇头晃脑离开。
杨舒看着脸色阴沉的殿下,今天早上,他劝过殿下一定要封印了去三圣殿,可是殿下执意要以这样的身份过去,他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还好殿下忍住没有使用术法,不然妖皇之力一定在苏问柳的面前暴露无疑。
躺在床上的滕苏白,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封印。”
杨舒点头,“是。”
然后又快速的封印起来,封印一点一点儿吞噬的床上的滕苏白,他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木朝颜死死的抱着他,用微弱的语气说道:“不要动。”
那个时候,他心里真是一阵一阵的疼,明明就已经气的快要失去了理智,却还是按照她说的,没有动。那她这次是知道了他不是滕苏白那个傻子,还是冲过来护着他吗?
杨舒看着床上的滕苏白缓慢的闭上眼睛,呼吸也平稳下去,才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木朝颜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小声的说话声里醒过来的,她睁开眼睛,就看到滕苏白那张绝色的容颜里,带着满满的愧疚看着他,他一见她醒了过来,立刻说道:“朝颜,你醒了……”他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朝颜。”
旁边的子佩端着药过来,道:“表少爷,大小姐要喝药了,你自己身上还有伤,能不能不要挡着大小姐喝药。”她瞪了一眼滕苏白。
木朝颜被滕苏白扶起来,他接过药,准备喂木朝颜。她缓缓摇头,自己接了过来,一口喝完,然后才开口说道:“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滕苏白使劲儿点头,“嗯。”
子佩翻了一个白眼,冷声说道:“好什么,连最基本的飞行术都不能用了。”
木朝颜朝着滕苏白伸手,滕苏白以为她要握着自己的手,一把捏住她的手说道:“朝颜。”
“把脉。”她小声说道。
“哦。”滕苏白把自己的手腕送到木朝颜手下。
木朝颜把脉后,点点头,“有点儿严重,最好还是好好休息。”她又看向子佩,“你怎么那副神情,他又惹了你了?”
子佩撅着嘴,小声说道:“都是表少爷和那个晚晴沾染到一起,才害的大小姐一起受罚。”
“昨天的审问没有结果?”
子佩摇摇头,“没有什么消息,但是那个齐儒被抓了,不过不知道什么名头。”但是自家小姐受到惩罚却是真的。
“嗯。”她看了看子佩,见她依然神色不好的看着滕苏白,嘴角微微一笑,“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有,你等着,我去准备。”子佩一听木朝颜饿了,也顾不得滕苏白了,立刻转过身离开。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滕苏白有些害怕的站在木朝颜的面前,眼睛眨了眨,而后才小声的问道:“朝颜,你讨厌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他靠近木朝颜,“我是妖皇。”
木朝颜听到滕苏白的话,眼睛瞪大,不敢相信的看着滕苏白,可是他眼底的纯真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你……说什么?”
看着惊讶的木朝颜,滕苏白咬咬牙,有些害怕的说道:“我……我好像想到了很多事情,感觉不是我。但是又感觉是我。”
“杨舒。”木朝颜顾不得滕苏白的话,立刻喊了一声。
杨舒立刻出现。
“他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