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切磋是难免的,小弟误伤了师兄,这瓶活血益气丸就当我给师兄赔罪。”王通笑道。
白脸青年抢过活血益气丸的瓷瓶,丢给王通,叫道:“你少卖好,我桑平不用你可怜。”
桑平一挥手,让其他人搀扶着离开了山路。
王通把活血益气丸收回怀中,苦笑摇头。他是真心想要结交阴鬼山弟子,但没想到还没拜师却先遇到了这样的事。
他拿起包袱原路折回去,更几个阴鬼山弟子一打听,找到了接待新来弟子的精舍。
走近精舍是一间颇宽敞的大间,一个大通炕可以容纳十来个人。已经有几人在收拾东西了,看来都是三十六国各地新招收的弟子。
一个笑容和善的少年朝王通笑道:“小弟是香国来的孟卫平,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武国王通。”王通也笑着和对方叙礼。
“武国那穷乡僻壤,奴隶遍地的地界,也能有人入选。”孟卫平身后,一个衣着靛蓝绸缎,腰间系着玉带的俊俏少年冷言讥讽。
“王兄摸见怪。”孟卫平生怕王通生气,拉住他走到一边,“那是仇国的尚文忠,听说家里是皇亲国戚,见谁都是一副臭脸。”
王通倒没生气,看此人的华丽打扮,身上的纨绔气息,便知此人不可交。既然不打算结交,那么他说什么又有什么干系。
孟卫平是个十足的老好人模样,比王通早来几天,便给王通介绍情况。
大约十天之后,等各地的新收弟子陆续到齐之后,便是入门仪式。这几天,他已经在巴结精舍的阴鬼山弟子,打听阴鬼山的情况。
“听说,阴鬼山的六长老最不受待见。”孟卫平压低声音说道,“姿势差的弟子,都被分配到哪里砍柴做饭,几十年没有出头日。”
阴鬼山虽然是修行重地,但还没有真的超凡入圣。山上弟子长老吃喝用度,都要到山下去买,山上也有人特意照料全派人的吃喝穿用。
六长老的弟子平日洗衣做饭的时间,远远大过修行练功。
看来哪里都一样,有人享福,便有人受苦。
孟卫平和王通低声说话的时候,精舍的门外推开一条缝,一个阴鬼山弟子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便匆匆离开了。
走过院子,他在一棵松柏下,对一个青色脸皮的青年躬身说道:“刘师兄,那小子现在在天字号精舍内。”
被称为刘师兄的青年点头:“看紧了,有什么情况随时报告。”
这位刘师兄,本命刘本善,是阴鬼山四长老的弟子,境界在引气四重之上,在同时进门的弟子当中,是个中翘楚。
他对公孙媚情有独钟,在门派中人人都知道,公孙媚在长老中有二长老护着,弟子中又有这位刘师兄照顾。年轻弟子中,人人都不敢招惹这两位。
招惹了他们其中任何一位,都相当于同时招惹了弟子和长老中最记仇的两位。
刘师兄收到了秦山的讯息,得知公孙媚看王通不顺眼,派了桑平把王通叫道后山收拾,谁知桑平被打成重伤。
不过,让他欣喜的是,他得知王通手里有一把七品灵气。这立刻让他动了歪心思。
王通浑然不知有人盯上了他,但他知道公孙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在精舍内,他又遇到了几个别国来的弟子,但大家似乎都有敌意。王通知道,这是互相竞争的意思。
“我的本事我知道,只求最后要不去洗衣做饭就好。”孟卫平倒是看得开。
到了晚间,一个穿着阴鬼山服饰的中年人挑了一个扁担走近院子。其他精舍的弟子都走了出来,从扁担里拿出饭食。
孟卫平朝王通努努嘴,低声说道:“看到没,那就是六长老的弟子。”
王通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中年人,将他皮肤黝黑,佝偻这身子,怎么看,怎么像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这时一个衣冠华丽的少年从地字号精舍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扁担里的饭菜,一努嘴说道:“嘿,说你呢!”
少年指着中年人说道:“本少爷给你几个金元宝,你给本少爷做一桌好吃食过来。”
说着随手一抛,两个金元宝扔到了中年人身上。中年人被砸了一下,并没有伸手去接。
少年看他呆若木鸡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穷鬼,没见过金元宝吧!”
王通就是低贱的出身,九死一生才换得自由人,看到少年羞辱那中年人,登时义愤填膺。
王通一下跳了出去,站在中年人身边,低声喝道:“捡起你的臭钱,给这位师兄道歉。”
“操他妈,哪里来的野小子,也敢教训老子。”少年一挥手,另外两个少年也站了出来。
“知道我们这位少爷是谁吗?”
“说出来吓死你。”
两个少年一唱一和,王通捡起地上的元宝,随手一挥,元宝激射而出,登时把这两个少年嘴堵上了。
“好家伙,我看你至少也有锻体五重。”先前的少年眯起眼睛,“不怕告诉你,老子已经是锻体六重,马上就要破七重了。”
在场一片哗然,尚未入门,年级如此已经到了锻体六重,却是有骄傲的资本。
王通听得忍不住一笑,没有理会这色厉内荏的家伙,自顾自从扁担里拿出自己的饭食。
然后,对中年人说道:“师兄摸见怪,会叫的狗多了去了,您别放在心上。”
“你他妈说是谁是狗呢!”少年不堪被王通讽刺,突然跳了出来,一叉腰,“老子今天就教训你这不开眼的家伙。”
说着一脚踢开了中年面前扁担,扁担筐里的饭菜撒了一地。
中年人原本佝偻的身体,突然挺的笔直,他的气势也像变了一个人:“你敢踢翻我的扁担?!”
“滚蛋!”少年扔了一枚元宝在地上,“别耽误老子教训人。”
“啊!!!”
中年人突然大叫,发疯似的,冲向了少年,蒲扇大的手掌一下擎住了少年脖子,猛地摔向了院墙。
只听砰的一声,院墙倒塌,少年被埋在瓦砾里,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