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林老婆子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烟杆，屋里头这时已经烟雾密布了，林老婆子继续说道：“现在，我先来给你解决眼前这事。”
“……好。”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强忍着心里的那股好奇，憋了回去。
隔着黑色纱帘，我看见林老婆子开始舞动起双手，上上下下，嘴里念念有词，我仔细去听，却只能听到碎碎细语，前言后句完全无法组合在一起，不明所以。
算卦的方式很有很多种，卜卦、龟壳、蓍草……林老婆子所用的方式是林家的祖传秘术，用的是问鬼的法子。
在白雾之中，我隐约看见纱布后有人影闪现，随着林老婆子的舞动，她的身边多出了一道接一道的影子，像是请客一样，一个个的人影从黑暗之中走出，坐下，然后跟着她做着一样的动作。
我知道那一个个人影都是鬼魂，平常人是看不到的，只有像我这种开了天眼或则是天生阴阳眼的人才能看清。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黑屋内的檀香味越来越重，我感觉胸口有点发闷，恍惚间，我看见林老婆子背后不断有人影来退，从黑暗中出现的人不断的俯身到林老婆子的耳边，趴在她的耳边，跟她说着一些什么，说完后就走，接着又有下一波人来。
这种招魂的方式我就学不会来，毕竟我的流派和林老婆子的流派不同，再加上到了林老婆子这样的岁数，技多不压身，她所掌握的巫术，远超于我，所用所学，已经不仅仅只限于阴间媒婆这一行到里头的。
这种问鬼卜卦的方式，给身边的人带来的压迫感很强，哪怕像我这种成天跟鬼物打交道的人，都受不了这种百鬼夜行的阴气。
“李乐山。”林老婆子开口说话了，这一次我听得很清楚，但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声音不是林老婆子的，像是身边有一群人，同时念出了这个名字。
“光绪二年生，庚申年六月二十七日辰时，陵县人，靠做码头生意起家，死于顽疾，享年三十二岁。”林老婆子徐徐将有关李乐山的信息说了出来，这时候，我透过帘子，依稀看见她掏出了一个小木匣子，从中打开，倒出了一地牙签。
牙签撒落在地上，随着林老婆子嘴里念叨着的咒语，一根根的竖立起来，排列成某种图形，仅仅持续了两三秒钟，整个由牙签组成的图形轰然倒塌。
“唉……”林老婆子叹了口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身旁的人影一个个的开始退去，融入黑暗中，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怎么了？”我知道这一卦算完了，这李乐山的八字总算是弄清楚了，甚至林老婆子还用牙签给李乐山组了命图。
“这李乐山，难配啊。”林老婆子说着拿起手边的烟杆，擦燃一根火柴，点燃烟袋，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烟，缓缓吐出来，说：“一生去了十几任妻子，无一例外，全都惨死，他这是天生的克妻命，死后也是如此，所以你说，他怎么敢告诉你他的八字呢？”
“不是吧？那怎么办？我这不就是完全没希望了么？”我一惊，被这突然起来的消息弄得惊疑不定。这一行做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碰到像李乐山这样的情况。
“倒也不是没有希望，他想要找个鬼婆娘，还是有可能的。”林老婆子说完，用烟杆拨动地上的一堆牙签，独独留下一根，然后伸手一拉旁边的白绳，将黑色纱帘升了上去，指着地上的牙签说：“这就是李乐山那鬼婆娘。”
“……呃，奶奶你的意思是？”我看着地上的那根牙签，这下子真的是懵逼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要拿着这根牙签回去找李乐山，然后对着他说：嘿，你看，我给你找到对象，怎样，身材苗条吧？
日！我会被他放僵尸咬死的好吧。
“顺着东南方，往柏溪镇的方向走，过红凤山，旁边有一片荒林，林子里头有一间古宅，能降李乐山这克妻命的鬼婆娘就在那。”林老婆子说着用烟杆敲了敲地板。
我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看着地上的那根牙签，发现这根牙签之有一头很尖锐，所指的方向，的确是东南方。
但是我心中依然充满了疑惑，不解的看着林老婆子问道：“奶奶，不是说这李乐山克妻么，为什么这个女鬼就能跟他配？”
“笨啊。”林老婆子用她浑浊的双眼盯着我，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