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影还是那个许如影,穿着时尚,浓妆艳抹,看起来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许昌画还是那个许昌画,尖嘴猴腮,看起来便是一副刻薄的样子,这些年来看样子保养得很好,皮肤白皙一看就是贵妇。
倒是柳华表看起来苍白了很多,两鬓发白,看起来就像是一位苍白的老人家。
只是这三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脸上都带着愠怒之色。
他们气势汹汹地从街道口处走来,并大步朝着瓷玉斋气势汹汹而来。
他们仿佛是带着杀气的。
瓷玉斋里面的赵燕关月等人也都跑了出来。
作为员工,如果瓷玉斋发生了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们是要与老板站在同一个阵营上的。
他们当然要在这个时候向许开表达忠心。
屋子里面的老板们还有徐春峰、夏连业等人也都好奇地走了出来。
事实上他们一直都以为许开这个瓷玉斋会开得很顺畅,却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来找茬。
这下倒是有意思了。
当然他们并不认为许开会被这区区的找茬吓到,所以出来看的时候都是抱着饶有兴致的心思的。
他们想要看看什么样的人才会来找许开的茬。
而且他们刚才分明就听到那个找茬的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
一个女人来找茬倒是有一点意思了。
当众人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许如影一家三口来到瓷玉斋的门口。
许昌画最恼火,来到许开面前便坡口大骂:“臭小子,你可是老娘看着长大的。你无论如何都还得喊我一声舅妈,怎么着,现在混大了,连舅妈都不认了?开个破店,居然连我都不邀请?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开个破店了不起,你舅舅现在可是房地产老总,会在乎你一个开着破店的小外甥?我今天来这儿只是为了让别人见识见识,见识这个新开店的年轻老板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听到这话,周围众人倒是都扬了扬眉。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都惊讶地看着许开,没有想到许开虽然外表光鲜,但内里却是这样一个不仁之人?面对自己的舅舅还有自己的舅妈,他竟然都能够不去理会?
他竟然看不起他的舅舅?
这可就有点大逆不道了。
群众不明情况,当然可以随便猜测,但是柳光辉等人却只是扬眉而已。
他们都是很成熟的人。
一个人能够成功当然都是拥有自己的判断力的,他们觉得许开是一个不错的人,起码绝不会是一个毁灭道德的人,所以他们准备静观其变,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许如影也在一旁冷笑道:“许开,当了小老板,你的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你可别忘记了,之前你们家里没有地方住,几乎快要冷死饿死的时候,是我们给了你们娘仨一间房子。”
听到这话,人们对许开更加唾弃了。
现在许开的形象当然已经显得更加可恶了。
只是许开脸上依旧带着冷笑。
人群中的柳甜甜见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挽住了许开的胳膊,道:“许开哥哥,不管别人相不相信你,我都一定相信你。你快点将他们赶走吧,甜甜好饿,甜甜想去吃饭。已经到了饭点儿了。”
柳甜甜的话让许开心头一暖。
柳甜甜是一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但是现在却能够站出来主动给许开支持。
这是许开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许开笑着摸了摸柳甜甜的小脑袋,笑道:“甜甜先站在一边,等我将这件事情处理好,再迎接最后一位客人,咱们就可以剪彩然后开饭了,到时候所有饭菜你随便点。”
“哈!”柳甜甜一听到吃的便眼睛一亮,站到一旁,乖巧地等待着。
事实上,柳甜甜之所以站出来,是因为她看到许开在冷笑。
柳甜甜与许开认识算是非常早的,她知道许开生气的时候,脸上会露出懒洋洋的笑容。那种懒洋洋的笑容看似很正常,却冷得像是冰块一些。
但是这一次,许开遇到这种事情竟然不去懒洋洋地笑,而是冷笑了。
这代表许开愤怒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
柳甜甜有些心疼,所以立马跑出来安慰许开了。
而许开经过柳甜甜的安慰之后,心情果然好了一些,脸上也再次浮现出了懒洋洋的笑容。
许开先是笑着看向许如影,道:“在我四岁我妹妹一岁的时候,我的父亲离开了我,我一家三口几乎饿死冻死,你们做了什么?你所谓的施舍了我们一间房,真是好笑,在别的区域,那样一间又脏又破旧得房子,一个月最多十块钱,可是你们却问我们要十五,这岂不是雪上加霜?我母亲乃是你父亲的亲妹妹,但是在我母亲最困难的时候,你的父亲给过一分钱的救济吗?每到月底你们家里的人就会催命一样过来讨房租,我们纵然是普通租客也不至于享受这种非人般的待遇。”
“我上学因为别人欺负我所以我被迫反抗打了一架,学校要开除我,我母亲跪老师没有用,跑到你们家给你们一家三口跪了足足六个小时希望你父亲能够到老师那里说说情,因为你父亲认识我的班主任,但是你们怎么做的?你母亲像踢一条流浪狗一样将我母亲踢了开来,还怒斥我母亲不要脏了你们门口的毯子?这是你们家里做的事情吧?”
“你这个表姐,所谓的表姐,对你大姑什么时候有过尊敬?你对她说话什么时候不是呼来唤去,像是在使唤一个奴才?你对我什么时候不是当狗使用?”
“怎么着,你们以为我们许家三口一辈子都应该生活在你们脚下是吗?”
“你们以为你们对我们的耻辱,是我们应该感恩的对吗?”
“如果你真有这样的想法,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去中医院脑科看一看自己是不是有病!”
许开一番话愤慨激昂,陈词猛烈,令周围所有人都猛地一怔。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
许开不理会别人是不是已经议论开来,而是冲着许昌画冷笑一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许开一定要和你们家沾亲带故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许昌画哼了一声,道:“你若是给我们发请柬,再三跪九叩请我们来到你的剪彩现场,也许我们会给你一些面子。你得知道,有房地产老总出场的店铺剪彩是多么光荣的。你这店里面一定没有房地产老总吧?呵呵,一群土包子参加你的剪彩,你也不嫌弃丢人吗?”
柳光辉等人无奈一笑,简直是躺着也中枪。
许开则呵呵一笑,道:“对,我们这儿的确没有房地产老总,你说得一点儿都不假。”
说完,许开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许开冷笑一声,已经不屑于继续说话了。
跟这样的智障说话,对于许开来说乃是一种绝大的侮辱。
许昌画见许开竟然不搭理自己,勃然大怒,正要愤怒吼叫两声,胳膊忽然被拉住了。
许昌画这些年被柳华表宠得都上天了,一感觉到有人在拽自己,更是怒火滔天,转身再一见拽自己的人乃是柳华表,怒火登时控制不住了,一巴掌直接当众甩在了柳华表的脸上。
“你个狗杂种,拽老娘做什么?老娘给你脸了?你知不知道你每晚都要跪在老娘脚下学狗叫?”
柳华表的面色青一块紫一块,但终究还是没有服软。
他这一次已经不能服软。
因为他已经转身走向了人群,走向了兰天意,低头歉然尴尬地道:“兰董事长,您怎么也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