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开用非常缓慢的速度,非常小心的姿态,将画作缓缓地一分为二。
许开现在很紧张,满脑门都是汗水。
许开倒不是在乎五百万,而是在乎自己的脸面。
因为如果他的行为失败了,他将非常丢脸。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许开已经渐渐喜上眉梢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下面那张被剥离出来的纸上面有了花,那是一双女人的脚。
无下限系统果然诚不欺我。
许开有些兴奋,更加有动力,继续朝上揭着。
而见到这纸上面果然出现了图案,广靓颖顿时惊讶地道:“爸爸,你快看,这下面的确有幅画。”
因为角度问题,除了许开,别人很难看到第二张画被揭露出来的样子。
但是现在听到广靓颖一说,三人登时都将脑袋扭了过来。
“咦,下面果真有画!”
广父扬了扬眉,也有些惊奇。
现在即便是傻子都已明白这的确是一副画中画了。
只是这秋风秋雨愁煞人下面的画,究竟是什么画作呢?
这又是令人沉思的一件事情了。
很快,许开已经将画作全都给掀了起来。
当看到这第二幅画的时候,那个看起来纯洁可人的女孩惊呼出了声。
别说这个女孩了,曹高明以及广父都瞪了瞪眼睛。
因为他们既然对古玩字画比较了解,就肯定知道这幅画是什么画。
“这是秋风执扇图?”
那个女孩已经兴奋地来到了许开身边,激动得不能自已。
《秋风纨扇图》乃是唐寅水墨人物画代表作,期间有立有湖石的庭院,一仕女手执纨扇,侧身凝望,眉宇间微露幽怨怅惘神色。她的衣裙在萧瑟秋风中飘动,身旁衬双勾丛竹。
“此图用白描画法,笔墨流动爽利,转折方劲,线条起伏顿挫,把李公麟的行云流水描和颜辉的折芦描结合起来,用笔富韵律感。全画虽纯用水墨,却能在粗细,浓淡变化中显示丰富的色调。画左上部题诗:‘秋来纨扇合收藏,何事佳人重感伤,请把世情详细看,大都谁不逐炎凉。’借借汉成帝妃子班婕妤色衰恩弛,好比纨扇在秋风起后被搁弃的命运,抨击了世态的炎凉。显然,这是与唐寅个人生活的不幸遭遇有关的。画中女子一脸衰怨,或许正是唐寅自身的写照!”
这个女孩果然不愧是从小就了解书画,竟然仅仅看一眼就将信息全都说了一遍。
即便是网络上搜索来的信息,只怕也没有她说得更加全面了!
曹高明此刻面色也有些难看。
因为他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这的确是秋风执扇图,也的确知道这幅画的确价值五百万,他的脸面彻底被许开一巴掌打在了地面上。
曹高明皱了皱眉,道:“秋风执扇图不是在明珠博物馆吗,怎么会在这里呢?”
广父也点了点头,道:“这倒是真的,我以前去明珠博物馆的时候,的确也见到过这幅秋风执扇图,而且最近也并没有道上消息传过来,说秋风执扇图丢失啊?”
许开闻言笑了起来,道:“唐寅此人性格洒脱有趣,也许画了两幅一模一样的秋风执扇图也说不定。而且其中一幅广为流传,这幅画则被他特意找人隐藏起来,留待后人发现并揭开面纱,这岂非很有趣?”
清纯女孩兴奋地拍着手,道:“正是正是!唐寅与其余所有的画家都不一样!他有一个有趣洒脱的灵魂!如果是他的性格,当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这幅画的勾勒和用笔简洁明快、有刚有柔、有粗有细,刚柔相济、粗细结合。用力或重或轻,速度时快时缓,线条适中。墨线五彩,浓淡深浅相宜,更具质感和立体感。而且,唐寅的画风在李唐的刚劲笔法之中注入了温文尔雅的气息,使他的山水、人物画从谨严的院体画风中透露出悠闲的文人修养。天上地下,也只有唐寅能画出这幅画来!这实在是真品无疑!”
曹高明的脑袋上隐约有青筋在跳跃。
广父笑着拍了拍曹高明的肩膀,道:“令爱对字画非常了解,这可是你说的?”
曹高明明白广父的意思,当即冲着许开摇头道:“抱歉了许医生,刚才是我冲动了,说出来的话有些不好听,实在没有想到你竟然真有真才实学,倒是我孟浪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许开浑身一震,心头一颤。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曹高明这样的人,竟然会甘愿认错。
本来许开以为曹高明既然对他冷嘲热讽,肯定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却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给一个年轻人低头,即便是许开都做不到!
怪不得曹高明这样的人能够与广父这样的人当朋友,他实在有常人不能比的地方。
既然别人低头,许开当然也已不能端着了。
许开笑道:“没事儿曹先生,两万无论在哪儿都不算是小钱,你担心朋友的财产我也能理解。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了,曹先生当然不会再说之前那样的话了是么?”
曹高明立马笑了起来,道:“是是是,正是,正是。”
见这两人化干戈为玉帛,广父也笑了起来,道:“哈哈哈,老曹,你说说,现在的年轻人是不是很了不得?”
曹高明摇头叹气苦笑道:“何止是了不得?简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你我在古玩玉石界也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竟然愣是没有看出这幅画作乃是画中画,里面竟然还隐藏着价值数百万的唐寅化作秋风执扇图!这件事情若是被人知道了,铁定要笑掉大牙。”
广父笑道:“那倒也是未必。拍卖行那么多高人都没有看出这乃是画中画,别人又怎能怪得了我们这两个业余爱好者?真正要说的是,许医生的眼力实在太厉害了啊,如果不是他有一双慧眼,现在我们还将这价值数百万的秋风执扇图当做价值两万的秋风秋雨愁煞人在欣赏呢。”
广父看向许开,笑道:“许医生,想不到你不仅拥有可以悬壶济世的医道,竟然还拥有不让宝物蒙尘的眼力,昔日伯乐也不过如此啊!真是英雄多出少年辈啊!”
许开笑了起来,道:“广叔客气了,我实际上也并没有太有信心。”
许开嘴上这样说,旁人却不信。
如果许开只是有一丁点怀疑而不是很有自信的话,怎么敢在别人的家里当着别人家主人的面撕别人的画作?这样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广靓颖站在一旁,听着这些人的对话,原本的不满情绪也都烟消云散了。
广父夸许开,倒是比夸她还要让她开心。
因为许开乃是她带来的朋友,许开丢脸她也会丢脸,许开被夸她当然也脸上有光。
广靓颖倒是也没有想到,许开竟然不仅拥有神奇的医术,还拥有这么厉害的鉴宝术。
广靓颖愈发觉得许开神秘。
神秘的男人总是能够引起女人的好奇之心。
越好奇的女人便越想要挖掘一个男人的秘密。
广靓颖便想要挖掘许开的秘密。
广靓颖不由得感叹道:“许开啊许开,你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许开闻言有些好笑地看向广靓颖,道:“怎么了,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感慨?”
广靓颖叹了口气,道:“你的医术好到能将所有专家都治不了的老爷子的双腿恢复行动能力,没想到你竟然连鉴宝眼力也这么出众,最关键的是你还这么年轻,难道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在学习这些东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