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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完整家庭

堂兄的忽悠水平果然名不虚传!左右逢源、云天雾地的很有一套。就晚饭后,石磊和石父在焦急等待的时候,石牛皮晃晃悠悠地推门进来。看他满面的笑容,肯定是已经把事情搞定,而且还混了顿酒喝。可他还是故弄玄虚了一番,石磊给他倒了茶水,点上烟后他才娓娓道来。为了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堂兄当然要先渲染气氛,人家本身不大愿意,因为有更好的去处,不过在他努力的劝说下还是改变了主意,当然为了平衡,他也提了一下石磊回来也起了点作用。可石磊还在追问具体什么情况?到底如何的定夺?

堂兄喝了口茶,又不紧不慢地吸了口香烟,然后让石磊不要慌,事情都在掌控之中!他已经说了石磊要回去上班,所以让他们给了个准信儿。他们的意思是这个年龄也不要大操办了,但要举行个仪式,以得到人们的认可,也就是明天晚上准备一桌宴席,把李红的姨娘和父亲带回来吃一顿,算是定了这事儿,然后过几天她直接过来住就可以了,真是过日子的人,你们家算是走时啦!听这么一说,石磊和父亲都大大的松了口气,感觉到真是幸运的事情!唏嘘之后就该考虑明天晚上的事了,这人家第一次上门,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于是跟堂兄商量后决定,石父明天负责去买菜,晚上请堂嫂们来帮忙烧,石磊则负责去请陪客,无非是老姑爷和姑姑们,还有堂姐夫,当然两位堂兄也要算上,还有杨大勇和他父亲,必须要满满的一圆桌。

石磊夜里总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按理说是该高兴的事情,可心里却有些酸楚的味道,这不关什么利益关系,只是情感上一种本能的反应。他无法自禁地想起了母亲,虽然那么多年过去,依然让他的内心很纠结!也许每一个孩子都会对后妈有天生的敌意,亲妈的位置怎么能取代呢?内心也无法背叛自己的真情。可唯有接受后妈才是正确的事情,为了父亲,为了所谓人情世故,他必须伪装成欣然接受的样子,就像积极地配合着演戏,因为他是知道好坏的人,所以只能压抑自己的情感。

为了平衡自己的心情,所以石磊决定去看看外公外婆。第二天上午,石磊先去办了正事儿,骑着摩托车到几个姑姑家走了一圈,把这事跟他们讲了一遭,让他们晚上无论如何也到自己家去吃饭。他们之前就有所耳闻,当然非常高兴能够定下来,甚至非常的激动,自己的亲弟弟打了那么多年的光棍,如今又要娶媳妇了!真的是老天开眼呐!所以他们不用多少说一定会来,就算不来请也要回娘家看看。

午饭后趁清泉在睡觉,石磊又骑摩托车去了外婆家。外婆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腿上的风湿性关节炎很厉害,几乎要瘫痪了,只能在人的搀扶下在房间里来回走走,让石磊看了很伤感。他们还没有吃午饭,三间前屋是他们居住的地方,八十年代建的房子,严重变形不说,墙体上还夹杂着土坯,在当地很难见到了。由于跟儿媳妇关系不大好,所以他们分开过了,身体也不利索的外公煮了些米饭,菜也只有些萝卜干。小舅与小舅妈见石磊来,便从厨屋端出了一盘凉拌菜和一盘小炒肉到桌上,说合在一起吃。可两位老人家不曾夹他们的菜,也许是心中有气吧。小舅一再让他们吃,一副非常孝顺的样子,外公很平静地说留给孙子和孙女吃,他们正长身体的时候。这让石磊心中很是酸楚,来的时候本想从街上买些礼品来看他们,可又想到他们没有收入缺钱,听说有时候都没钱买油盐,所以还是决定给一百块钱,他们需要啥就买啥吧,现在见他们那么艰苦,当即决定把身上仅有的五百块钱都在走的时候都给他们,作为一个外孙,他能做的仅此而已。

他们吃完后,石磊扶着外婆坐到了边上的破藤椅上。外婆拉着石磊的手有些泪眼婆娑,她知道石磊为什么会来,因为石父在两天前已经来过了。石父一直把他们当作自己的上人,哪怕是石母已经去世二十年了,每逢过年过节或者二老的生日,都会多少拎些东西来看望。这回这事儿他更要征求一下二老的意见,可在他们家附近的大路旁徘徊很久,因为他实在不好开口,直到被熟人看见,才硬着头皮去和二老说了这事。

“小磊啊,都是你妈没那个命哦,年纪轻轻的去了,我们能说什么,都二十年了,你爸把你们姊妹两拉扯大也不容易,能够找个人帮他洗洗衣服、烧烧饭也是好事,我们同意.....”外婆说着眼泪簌簌而落。

她是个坚强的人,从来未见她哭泣过,但心中的伤痛也会化成眼泪。石磊是善感的人,也许他不像个男人,不但掉眼泪,而且还抽泣起来。小舅不得不来让他不要伤感,这是好事,他爸说了以后还当亲戚走,外婆身体不好,别再惹她伤心了。石磊听后擦干了眼泪,岔开话题问了外公、外婆身体情况等等。最后称还要回去忙活,硬塞了钱跳上摩托车回走了。路过母亲的墓地又下来大哭了一场,磕了头平复了心情才回家。

生活总要往前看,未来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傍晚的时候石磊家开始热闹起来,姑姑和姑父们陆续的前来,堂嫂们也在开始先收拾起了硬菜,石磊也在忙里忙外的招呼和做事情,清泉也不认生,和庄上的小朋友玩的很开心。天要黑的时候,李红的父亲和姨娘来了,石磊已经收拾好了圆桌,碗筷也已收拾好,感觉把他们迎进了堂屋。堂兄让石磊去把大勇的父亲请来,说也算是媒人。可石磊去请了两遭人家就是不来,最后没办法,还是堂兄亲自出马把他连拖带拽的拉来。石磊负责传菜,并没有上桌,因为他也想到了人家肯定会让他改口什么,以作为将来的保障。当然,堂嫂们也会开完笑,问石磊怎么叫人家,而他却笑而不答,心想叫什么都可以,为了父亲能够幸福,哪怕让自己跪着也愿意!为人子女岂能为自己的面子而坏了事?只是真叫还真难以叫出口,以前的他最怕提到那个字眼了。

堂屋的酒席在堂兄的引领下很热闹,老姑爷们都不是什么凡人,竟然也撇着普通话跟主客交流,可又说不标准,甚是惹人发笑。他们的酒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堂兄来让石磊再次去表态,石磊觉得堂兄的话不能全信,说不定又在戏弄自己,所以墨迹着不肯去。直到姑姑们也让他去,这才调整好情绪前去敬酒。自然是要先敬敬李红的父亲和姨娘,大伙儿一致的让石磊改口,可叫什么呢?有说叫阿姨;也有说直接叫妈;最终一位姑爷说叫娘吧。石磊觉得这样可以,起码有个缓和的余地,于是叫了一声,说了两句好听话,双方喝了酒后算是过了关。之后石磊又一一的敬了亲戚,才回到了厨屋给他们收拾上饭。李红父亲他们没有逗留,饭后不久便打道回府,算是走完了程序,完全定下了这事,过几日李红的姨娘搬过来住就行了。虽然他们不举行婚礼,但还是要领结婚证,石磊也是这么认为。他担心以父亲小气抠门的性格,别人一定很难跟他生活在一起,如果以后再发生什么变故就不大好了,有结婚证要保险些。知子莫若父,当然知父也莫若子了,以后真的发生了和石磊猜想差不多的事情。

石父的老姊妹们也是难得相聚,所以难免要聊的晚一些,他们都为石父高兴,说是终于熬出头了,还有石磊家孩子可以放在老家给他奶奶带了,看那人挺清爽利索,肯定能带好。而石磊却笑而不答,因为他也当不了这个家,一切要看崔小婉的意思。送走所有客人之后,石磊又和父亲聊了一会儿,他说自己明天早上就走了,让父亲不要太节约了,人家万里迢迢来这里,不是来跟你受苦来着。石磊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想要把清泉留下来让他们带,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石磊说还不了解,而且清泉的衣服什么都没带来,所以过一阵子再说吧。

第二日早上,石磊带着清泉很匆忙地离开了老家。上午到达老丈人家也没有多少留恋,跟手便坐车去县城坐班车回龙城,因为要不了多少天崔雄就要结婚了,说不定还要回来。天下着小雨,道路两旁的植被和树木青翠欲滴,尽管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但心情终究还是不错。总算是完整的家庭了,可以说真是越来越好,果然是好人有好报。虽然外表看起来不错,可这以后的关系也很复杂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相处的好,反正自己会真心诚意的对待人家。还有将来的负担肯定又重了不少,所以还是应该想办法多多挣钱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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