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博远听得出来,昕然那些话明面上像在谢他,其实是在骂他。
今晚真是见鬼了。他不喜欢吵架,更不喜欢听那些阴阳怪气的话。
双臂撑着床,他用鼻尖抵住昕然鼻尖。
“当众泼我一脸酒,刚才又扇我一巴掌,这两笔账还没好好算清楚,就开始蹬鼻子上脸拐着弯骂人是吧?什么叫权当这三年青春喂了狗,嗯?”
混合着酒和烟草味的气息喷在昕然脸上。
她搂住他脖子,笑靥如花,嘴上却不肯服软:“就是字面意思。”
骂你是狗呗。
于博远也笑了,薄唇凑到耳边:“赌狠是不是?”
今晚受了极大刺激,昕然胆大得像是换了个人,捧起他双颊,摆正他的脑袋,看着那双深邃黑眸,声音娇嗲:“哪狠得过你?于老板没少去金水滩吧,我就算坐稳于太太的位置,充其量也只是个大房。”
她眼波流转,又美又风情。
真是……骚进骨子里了。于博远倒抽一口气,目光中欲.望的烈火越来越旺。
“妖精。”他轻叹。
昕然的身体竟渐渐适应他的粗莽。
折腾到黎明。
精疲力竭,昕然迷迷糊糊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十二点。
家里只剩昕然自己。
她给简昕云打电话,关机。又给继母打,没人接。
只好打给于博远。
“昨晚你司机确定把昕云送到家了?”电话一通,昕然开门见山。
“嗯。”那边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噢……我今天,能出去吗?”
合同规定,她出行必须向于博远申请。
自由受到限制,昕然不习惯,可也没办法。
“去哪?”
“回家,问问简昕云是怎么回事。”
“我派人找她谈过了,就是缺钱,想买点好看的衣服。”
昕然惊讶:“什么?只是因为买不去好看的衣服,就去那种地方当……”
“公主”那两个字如鲠在喉。
“嗯。我派人给她们带了点钱,当然,是从你那一千万里划去的。”
“那我今天能过回去一趟吗?我想亲自跟昕云谈谈。”
“不行。”
昕然想到一个借口:“可我得去打工的地方辞职啊。”
“帮你辞好了。”
“……”
昕然无话可说。这个男人,向来都这么雷厉风行?
挂断电话,她在冰箱里找到鸡蛋和生牛排,熟练地做起了饭。
以前又要上学又要打工,没钱吃顿好的。在西餐厅当服务员时,眼巴巴看着客人点美味佳肴,只有悄悄咽口水的份,这次吃上了牛排,反而觉得腥腻,不太习惯。
没吃几口,于博远又打来电话。
“收拾打扮了么?”他问。
昕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睡裙,“没有。你又不准我出门。”
“换衣服去,待会派车来接你。”于博远淡淡说道。
“干嘛?”
“来公司陪我吃饭。”
昕然挑了挑眉:“找金水滩的姑娘陪你去呀,家花哪有野花香。”
她可没这个心情陪他吃饭。
那边沉默,很快传来一声轻笑。
“我说昨晚怎么吃了炮仗似的,原来吃的是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