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霖逸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正在门口等着我,看到我,他露出微笑,又因为下午没能陪我一起过来跟我道了歉。
我抿抿唇,“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都这么晚了。”
“不欢迎我?”
“怎么可能。”我脱口而出,随后有些为难的看了眼院子里,“走吧。你吃饭了吗?”
左霖逸自然的牵上我的手,“早就吃过了。”
也是,现在都快九点半了。
今天的夜空还不错,虽然没有月,但是灿烂的星星照亮了整条银河。
我带着他走进正屋。我妈和姨妈正在说着什么。
表妹最先看过来,然后一下子叫起来,“表姐,这帅哥是谁啊?”她三两步跑过去,一把抱住我的手臂。
随后我妈和姨妈也都看向这里,她们看到左霖逸的时候,明显是有些错愕的,我没有异性朋友,而领回家里来的,左霖逸是第一个,又是这么晚了。她们吃惊是很正常的。爸爸和弟弟先去睡了,不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又摔东西。
谁知,我妈竟然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笑起来。
“小唯,还不快介绍一下。”
我慢半拍地说:“这是左霖逸。这是我妈、我表妹和我姨妈。”我给他们一一做着介绍,感觉自己比左霖逸还要紧张。
表妹晃着我的手,声音不大地说哦:“是不是男朋友啊?”
我妈的眼神一直在左霖逸身上,俨然就是在看自己的女婿。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件事。左霖逸容貌俊秀,笑起来给人一种温和的美感,再加上他穿着的品味和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不喜欢真的是很难。
而我,也确实到了交男朋友的年龄。
事实证明,带男友回家见家长完全不需要做任何的准备,只要身边的人足够优秀就可以了。
我妈和我姨立刻就把我和表妹忽略了。他们拉着左霖逸坐下。一左一右的像是查户口一样开始盘问。
我姨妈比我妈妈还要心急,“看小伙这么精神,打扮的也是像模像样的,一定错不了,小唯真是有眼光,有福气呀。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看向左霖逸,他也正看向我。他说过,他的工作是保密性质的,如果他这么如实说了,我的家里人心里一定会犯嘀咕,我正想开口把这个话题错过去。他却先我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了名片。
我看着他将一张薄薄的卡片递到我妈的手里,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三两步走过去,也凑着看了看。
上面写着“光明集团CEO”。
我惊讶的看向左霖逸,脑袋有点发懵,完全不知道哪句话是真的。
妈妈指着上面的英文字母问我,“这是啥意思啊?”
我说:“CEO。”
不等我解释,姨妈就一种懂得很多的高傲姿态说,“就是总经理,公司里数一数二的大官。”
她拍着左霖逸的肩膀说:“小伙子不错啊。”
她们笑的很开心,包括表妹,而我却有种拉着左霖逸离开的冲动。我一面想跟他问清楚,另一面,又怕在她们询问的过程中,发现更多的问题。
表妹凑到左霖逸面前,眨巴着大眼睛,露出一种很是可爱的表情,“姐夫,你可真帅,天啊,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好看。我们能合张影吗?”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左霖逸是我男朋友,而在她们看来,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认知。
左霖逸大方的冲着表妹点了下头。他把我搂过来,说:“我们一起。”
我勾了下唇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好。”
表妹想要站在左霖逸的另一侧,可是在她跑过来的时候,左霖逸却好似不经意的绕到了我的另一边。这让我心里暗喜,他在一些细节的地方表现的很细腻。面对表妹对他流露出来的毫不掩饰的喜爱之情,他刻意的拉远了距离。
表妹举着手机,喊着“一二三!”最后一个数字念完的同时,按下快门。
家里人接受左霖逸当然是好事,但是接下来,我们却不得不面对另一个苦恼。表妹和姨妈都在这里,家里的房间就有些不够住。
我妈想了想,说:“这样,我去叫你爸一声,就让小左和你爸你弟一块凑合一夜。”
我虽然对左霖逸的家境不甚了解,但是看他的穿着打扮和平时的举止就知道,家里的环境一定错不了。让他住在这里,本来就不知道能不能适应,更何况,还要让他和爸爸弟弟挤在一个破旧的木板床上。
我有些担心的看了左霖逸一眼。他一直微笑着,似乎对这种安排没有半分不满。
为了方便家里来亲戚的时候,能够让大家有地方留宿。所以,和堂屋连着的左右两个睡人的房间,包括厢房都是铺的很大的木板床,可以并排躺着五六个人一起睡的那种。
我妈说着就去叫我爸了。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姨妈拉了下表妹的袖子,往外面走去,也准备回厢房休息了。
表妹抿着唇,神态似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含笑将手机递给左霖逸。“姐夫,留给联系方式呗。以后可不许欺负我姐哦,不然,我一定帮她骂你。”
左霖逸将自己的手机号码输了进去,然后递还给她,只是淡淡的勾了下嘴角,什么都没说。
表妹凑到我的耳边,小声说:“真是CEO的范儿,高冷。”
等她们出去了,堂屋里就剩下我和左霖逸两个人。
我看着他。他轻轻的将手插进我的发丝里,他似乎很享受我的发丝在他的手指间摩擦的感觉。
“就一晚。”我说。
左霖逸朝我爸睡觉的那个房间看了眼。一直响着的呼噜声停止了,应该是我妈把我爸叫醒了。
“我想跟你一个房间睡。好吗?”
他先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接着又征求了我的意思。我不想拒绝,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去跟自己的父母说,自己要和一个男人同居。他们都很保守,对于婚前同居的行为尚且不赞同,更何况,他还是第一次来。
正在我为难之际,我妈和披着件衣服的父亲从房间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