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然低头凝视着怀中熟睡的苏晚,冷肃的神情化为柔情。
光线一点点明亮,怀中的人有些不满地蹙起眉头。
见状,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胳膊,因为动作,苏晚圆润的肩头和漂亮的蝴蝶骨上的痕迹一览无遗。那青青紫紫,深深浅浅的痕迹,落在他眼里,疼惜、懊恼与****一时间在眼底翻涌。
他压下体内的燥热,走到窗前,轻轻地拉好窗帘,屋内又重新暗下来。
舒适的氛围,苏晚的眉心展开,嘴角翘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杨景然躺会床侧,轻轻地,重新把她搂在怀里。狭长的眸子里描绘着她的轮廓,眉尾上挑,像是在享受偷来的缱绻时光。
他长臂微微收紧,感受着怀中人的温暖和柔软,尽管心猿意马,煎熬难耐,也只是吻了吻苏晚的额头,合上双眼,陪她继续躺着。
连续熬夜,加上激烈的运动,苏晚这一觉特别绵长。直到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才悠悠转醒。
她习惯性地抬手放在额头,却发现身体被束缚,她猛然惊醒,一下子睁开双眼。
首先撞入眼帘的是一堵结实的胸膛,胸口有几道疤,她抽出手,指尖颤抖地抚上那一直未褪去的疤痕,像是被什么灼伤,又猛地缩回了手。
她抬头望着男人坚毅的下巴,有短短密密的胡渣,她轻轻地碰了碰,微微有些扎手。她撑起身子,往上蹭了蹭,到她能够看完全他俊脸的地方。
在杨景然怀里醒来,这是她多少年来梦寐以求的,这一刻,太过不真实。
她还记得,新婚夜后,等她再次醒来,枕空被凉人已走,从此两地相隔。
苏晚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手停滞在他的五官上方,仿佛是要把他画进眸子里,刻在心底。
这张她日思夜想的脸,这个她眷恋的怀抱,和她难以戒掉的气息,这一刻,完完整整地属于她,没有距离的隔阂,也没有另一个人的阻隔,只属于她。
这一刻,她等了十几年,她以为她会等上一辈子,却就这么突然地拥有。突然得她都不敢去触碰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只怕轻轻一碰,美梦就这么破碎了。
情不自禁,泪悄然滑落,滴在他的眉心。
杨景然倐地睁开眼,握住她的软腰往下一拉,苏晚轻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人就翻身而上压下来。
似被打败,语气有些无奈:“现在这副诱人模样,还敢直勾勾地盯着人看!”
苏晚恍然,习惯一个人,习惯裸睡,忘记她现在在杨景然眼前是未着片缕。
他怜惜地吻着她的眼,吻着她的唇,吻着她脸上的泪痕。
他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深情呢喃:“阿晚。”
只是两个字,却仿佛包含了万千的语言。她听着,思索着,不太懂得,却依旧心动着。
杨景然没敢太折腾苏晚,只惩罚了她一次,看着她委屈懊恼的模样,笑容直达眼底。
洗完澡后,两人相拥躺在床上。
他搂着她,指腹的薄茧轻轻摩挲着她圆润的肩头。
苏晚靠着他胸膛,指尖轻抚着他胸口的伤疤。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似乎一种岁月静好。
“笃笃笃……”敲门声打断屋内的寂静。“先生。”
“说。”
“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