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星正在发愣,一群穿着制服的人突然闯进了病房。
慕太太惊讶的目光投向她,她也隐隐觉得大事不妙,将那些人打发出了病房,在医院走廊里轻声问道,“请问……你们是?”
其中一人亮明身份,是法院的人。
她心里咯噔一下,好像一块大石头重重砸了下来。
“是慕南星小姐吗?”
她艰难的点点头。
问话人的表情,冷的似是千年难融的冰川,递给她一张法院传票,“蒋正弘先生你认识吧?蒋先生控告你欺诈,这桩案子下周开庭审理,请慕小姐准时出庭。”
“啊……”慕南星张大嘴巴,目瞪口呆,手里那张传票像是着了火,烧的她手心生疼。
蒋正弘这家伙……不光睡了她,竟还要跟她如此斤斤计较!
“还有……”另一个人开了口。
慕南星看到他的制服徽章都跟刚才那人不一样,他的工作证上印着几个烫金大字:宜城市警察局。
她的心整个都凉了。
“还有……慕小姐,”那人打开记录本,质疑的眼光频频瞄向她,“请问8月3日,就是昨天,晚间7点30分到今早9点30分,您在什么地方?”
她哑口无言,脸颊滚烫……昨晚到今早,她一直被蒋正弘厮缠在床上,还能去哪?
“您有没有去过轩尼斯大厦?”
“额……去过。”她答的含含糊糊。
“是不是跟蒋先生在一起?”
她垂下头,这种问题实在难以启齿。
办案人员似乎失去了耐性,本子一合,两手交叉在身前,略带蔑视的看看她,从口中吐出冰冷的几句话,“慕小姐,我们怀疑您跟蒋先生手表的失踪案有关,请您配合调查!”
嗯?
她猛地抬起眼,蒋正弘的手表失踪,和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那人继续说,“蒋先生今早报案,说丢失了一块钻石名表,价值百万……而昨晚至今早这段时间里,只有慕小姐您一个人跟他有过接触,所以,您是第一嫌疑人。”
“喂,你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慕南星气极,一股委屈和酸涩立时涌上心间,“蒋正弘昨晚上侮辱我……我还没告他,他反倒恶人先告状?那块什么名表,我没见过!你们不要好端端的诬赖人!”
“慕小姐,这是蒋先生报的案,况且他提供了人证,正是酒店经理。”
“整个大厦都是他们蒋家的,一个区区经理,怎么敢不听他的话?当然是他让说什么就说什么了!”她气的浑身发抖,小脸煞白,“你们办案要公平,不要觉得他有背景有势力,就统统帮着他来欺负弱势群体!”
豆大的泪珠还是不争气的滚落下来。
走江湖这些年,吃过的委屈无数,可还没有这样被人冤枉过……没错,她是个骗子,但绝不是小偷!
蒋正弘这一招,果真够狠够辣,将她所有的自尊自信狠狠从她身体中抽走,重重摔在地上,碾压的粉碎。
“慕小姐!”那人神情严肃,以警察惯有的审视犯人的眼光看着她,“撇开这件案子不谈,咱们再说说一周前,您以一块玉石骗了蒋先生一百万的案子……这个在我们局里也是有备案的。”
“怎么,又要旧事重提啊?”她擦擦眼泪,冷笑道,“蒋正弘不是说放过我吗?他对我做了那些龌龊事,现在居然还紧咬着我不放!这种卑鄙小人……他才是个大骗子!”
突然,病房门“砰”的一声打开,慕太太面色惊慌的站在门口,双唇微颤,六神无主,见了慕南星只会掉眼泪。
“阿星……”
慕南星被她一把抱住,一种不好的预感像乌云笼罩整个心房。
“阿星,快……快去找大夫!你爸爸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