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通举着手，猛砸自己的脑袋，大声喊道：“让你睡着，让你昏迷，让你不上进，让你无能……”
他怎么能轻易的接受，从小养育自己的师父竟然这般轻易的去了。
他无法接受，师父很厉害的，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让师父心脉尽断。
大雨滂沱，雨水模糊了泪水，风肆虐着雨打在人的身上，生疼。
雨很快就把一地的血腥清理了个干净，或者说是被泥水浑浊的早已经看不清，这里曾经尸横遍野，鲜血四溢。
雷声远去，大雨开始淅淅沥沥，东方的天空泛起了晨光，天慢慢的亮了。
慧通从嘶声哀嚎，到呜呜咽咽，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他不知疲倦的抱紧自己的师父，呆呆的坐在那里，仿佛这样，可以感觉师父还陪在自己身边，此时的他大脑一片空白，早就忘记了，死了的人是永远不会回来的，温热的身躯，终究会越变越冷。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慧通突然大喊一声：“越溪？”此时他抱紧师父的身子，可是眼神却在四处搜索那娇小的人。
很快，他奔了过去，不远处，越溪的身子直挺挺的躺在雨水里，全身都是泥水，衣服湿淋淋的裹在了身上，显得异常的单薄，湿发一缕一缕泡在水里，双眸禁闭，面色发青。
慧通只感觉脑海中一片混沌，难道越溪也死了吗？
不，没有，师父交代过，要把她带去定远寺的。
一想到师父，慧通就伤心无比，不过此时他已经理智了不少，扶起唐越溪，搭在手腕，还好，脉搏虽然微弱，却还有跳动，鼻息虽然孱弱，却总归没有停止。
害怕极了死亡的他，这一刻，心，突然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也明白，她情况不太好，腰身上的剑气入体，血流了不少，此时脉搏微弱，命悬一线。
不过相较于身体的脆弱，她的灵魂力尽然稀薄的吓人。
慧通悔恨无穷，他太弱小了，一夜之间，师父离去，越溪重伤，他却什么都不知道，提起手掌，拍打在地，碰，溅起了一片泥污。
用真元之力护着她的一口心气不散，慧通一把火就把破屋给烧了，颤着双手，不知道烧了多久，那滚滚青烟才从早已经湿透的茅草中冒了出来。
师父坐化的身姿就生生的被火焰一点点吞噬了去，缓缓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这一刻，不知道是不是烟熏的，慧通只觉得眼眶发涩。
破屋活着师父的骨灰，化为灰烬，慧通茫然的看着袅袅散去的烟雾，只希望它们能带师父去到佛主那里，求得安身。
当背起孱弱的唐越溪离开之际，这里就像一片废墟，一切虚无，唯有一座矮矮的孤坟立在那里，立在荒草漫天的孤寂里，寂静而无声。
“师父，我会回来看你的。”慧通像是许诺一般，对着孤坟低喃。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流月城外
一个小乞丐蹲在一旁的草地上，衣服上布满了补丁，灰头土脸的小模样，一脸的认真，毛躁的头发乱蓬蓬的贴在头上，也就十岁左右的模样，天真无邪的瞪着双眼冲着身后喊道：“哥？这儿有两个死人，我们劫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