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月儿这样素净的样子更让人怜惜。”独孤明宇正欲牵起西凉别月的手,却被她轻轻地避开,转而抓着独孤明宇的龙袖,婉约笑着。
“穆英,你且下去吧。”独孤明宇说。
穆英终于明白靖贵妃这欲拒还迎的姿态是为了什么,恐怕也和手上的银镯有关系吧。
“是。”穆英手托金盏下去了,有时候金丝绣就的华服并不及一缕青丝能捕获男人的心啊,穆英想。
“最近胃口可好?”两人在小塌子坐下,西凉别月取了桌子上的手炉递给皇上,“倒不如从前了,夜里也爱做梦。”西凉别月说。
“怎么回事,当初不是你指了庸太医来做你御用的医师吗?如今把你看管成这个样子,朕要治他的罪。”独孤明宇说,西凉别月的小腹微微隆起,里面可是他的骨血,可一想到这个女人心心念念的竟然是前朝的劲敌,不禁怒火中烧。
“若是说管着我一个人便够了,只是近日我听闻了母家的一些事情,心中不免惶恐。”西凉别月忧愁地说。
“你打听到了什么?”独孤明宇问。
“并不是臣妾有意打听,只是家妹在京中胡来的消息传到后廷里,那些宫女太监们口耳相传,我不能不提着心。”西凉别月说。
西凉家的两个妹妹性格迥异,姐姐知书达理,妹妹却飞扬跋扈,西凉归思的夫人因生产西凉平芷而死,此后西凉归思便不再续弦,专心抚养西凉平芷长大成人,对她多有宠溺,因而她的性格也更加乖张。
“莫不是我那个小姨子又做了什么惩恶扬善的事情,却不小心得罪了京城贵胄?”独孤明宇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戒,脑海中隐隐出现了西凉家二小姐的身影。
“平芷年方二八,正该出阁的年龄,家父为她联了几门亲事,个个都是朝堂重臣的公子,可我妹妹不知道做什么青天大白梦呢,竟将他们尽数得罪了,如今京中平添了我妹妹许多不好的话,都说长姐如母,我可不发愁吗?”西凉别月说着将手覆上皇上的的袖口,“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独孤明宇剑眉一挑,似笑非笑地说:“你可是要我为你的妹妹指一门亲事?”
西凉别月点了点头,说:“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皇上呢。”
“万一你的妹妹早已心有所属呢?我若是随便指个人给她,可不是乱点鸳鸯谱吗?”独孤明宇说。
“我妹妹心比天高,这亲事若不是皇上为她指,恐怕还入不了眼呢,皇上就当可怜我这个身怀六甲的母亲,好不好?”西凉别月可怜兮兮地说道。
“好好好,等明年择一个好日子,等到你顺利产下龙子,我颁一道圣旨,来个双喜临门,怎么样?”独孤明宇说,“你妹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可有属意的人?”
“自然是像皇上这样的人了。”西凉别月笑着说,手中的银镯晃着明艳的光,上面刻着四个字:“温芷归平”。
“这镯子从没见你戴过,可是当年从娘家随来的礼?”独孤明宇问。
“正是呢,这是母亲留给我的旧物,自己做了母亲倒想找点寻常的东西戴戴,虽不及那些黄金细软,但终归让我心安。”西凉别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