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醒啦!”门被推开,宝宝被妈妈兴冲冲地抱过来了!
那一刻,我也许一生都不会忘记。那一刻,也许每个妈妈都会持久铭记;那就是抱你在怀里,我与狐狸先生在一起的证明……
“你看这白的吓人的皮肤,不是你的真传又是谁的?”被他扶坐起来靠在我的趴趴熊里,搂住那个小东西在怀,那嫩到可以掐出水来的触感,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搂住才不会碰坏般的无措。
“唔……”他也坐上了床边,微微的塌陷,脑袋凑过来,挨着我,一起端详我们的胖小子。终是按捺不住了吧,明明在意却还要扮深沉的狐狸爸爸……
笑开来,把脑袋倚在他的肩头,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让他没有轻嗤也没有逗弄我,稳当当任我靠着,迸出来的话却是没好气的,“就我一个白啊?你也不黑,所以也有你的份儿!”
那口气,就好像在跟我算平均份额“你七我三”还是“五五分账”般的谨慎,于是再度无语,“哈伊……”
终是看清了你的样子,我的傻小子。睡着了呢,这纯天然无拘无束的睡颜,怎么看,都像极了某人入睡后无邪的气息……
细眉细眼,肥嘟嘟的脸颊泛着自然的红晕,小胳膊小腿肥肥的,宛如藕节一般的白嫩。
抱在怀里,那股自体内散发的奶香味让心里蓦然泛起很深很深的依恋感,我那层浮躁与淘气仿佛正被这股依恋感潜移默化的慢慢覆盖住了。
忍不住低下头,将唇贴在他肥嘟嘟的脸颊,却又不敢用力,生怕啃坏了这个白里透红的大苹果,直到有修长细腻的指腹轻触我的脸,轻触那颗大苹果,抬起头,某人正以梦幻的姿态愣愣看着我,看着他——我们的儿子。
“枫爸,抱抱儿子吧,奈?”不由分说直接付诸行动,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前把小东西塞进他的手中,于是一阵手忙脚乱加颦眉撇唇后,终是稳稳的抱在怀中了。
还是睡得香甜,蜷缩着藕节子的胳膊腿,窝在他宽广的胸膛前,窝在他坚实的臂弯中,雪白的脸蛋,紧紧闭起的眼睛,正对着俯下头瞪着他的同样细腻的脸庞,心绪多变的黑紫色眸光……
我看痴了,看傻了,为这梦中都不敢肖想过的场景,为这一瞬间即成永恒的画面。
“怎样,好玩么?喜欢么?”很少见他有篮球外的专注于某项事物的表情呢,这是,父亲的天性吧?
“唔。”谨慎的凝眸,慎重的暗忖状,抬起头看着我,“比三井桜重多了……”
“当然!人家是女孩子,我们是傻小子唉……”这家伙,本以为会有什么惊人之语的,研究半天就是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这个活宝……
“不过,你居然记得学长女儿的名字!天下红雨了哦?”对于这一点,我还是有些小小的吃惊。
“白痴!”他很快瞪过来,不留一秒迟疑,“那名字到处都是,全国普及,我当然能记得!”瞪归瞪,反驳归反驳,却微微压低了音量。
好像怕吵醒傻小子般的谨慎,让我的嘴角勾起弧度,靠过去,倚在他的肩头,不禁为三井桜这个名字而无奈叹息。
的确是很普及很普及的名字啊,也忒简单了吧?这个黑太阳真是率性随意到家,连宝贝女儿的名字都不会想到去翻字典的。我看,也许出生后看着外面的桜树,就张口而出一个sakura了……
不过想起名字,陡然间来了精神,下巴担在他的肩头,认真的看过去,“枫,那我们宝宝的名字叫什么,你想好了没呀?”
扳起手指,忍不住碎碎念起来,“我是有准备了好几个啦,但总觉得还欠缺点什么呢。请问枫少,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么?”握手掌成筒状举到我的star唇边,可惜刚想采访就差点被star咬住了“爪子话筒”……
“想好了。”一只手抱着小子,一只手按住我的腕子不许我乱动再碰到点滴,冷不防冒出一个震撼的肯定句。
“啊?”完全出乎意料,完全没有想过,他已经想好了?他会提前想宝宝的名字?“那,是什么名字啊?枫?”会不会冒出一长窜和式的名字?什么健次,什么秀人,什么拓朗之类的哦……
“诺,流川诺。”兀自天马行空中,那厢一个简短的句子蹦出来就让我瞬间石化。“啊?枫?你说啥?叫他诺?”
“唔。白痴,你听力没问题。”轻嗤,鼻音哼了一声,对我的呆若木鸡状似乎很是不以为意……
我晕……
“那我怎么办啊??”只觉额际抽搐,唇角抽搐,“我才是诺诺啊!给您老这么一整,这不都分不清啦!”
“白痴,谁说分不清?”挑起眉,斜睨,似乎我的怨怠在他看来完全是多余的担心,“你是大诺,他是小诺。唔。”
呃……我还是有些昏昏的,彷徨的,搞不清状况的。到头来,竟是个比黑太阳更惊人的创意……“枫,哪有这样子的么!为什么一定要叫诺呢?”
“不为什么,就要这个字。”很坚决,很肯定,很笃定,似乎这个字对他而言,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该用在傻小子头上的。
那股执拗和笃定,定定的通过那对稀有贵金属的眸光投射到我眼里,投射到我心里。
他说,“诺,就是promise。”
霸道,强势,近乎独裁般的笃定,可为什么,会有让我忍不住乱了心跳的撼动?
Promise,诺,所以是想告诉我,这是我们的promise么??只要这个字,只要承诺,所以就这么定了么?
造物主,告诉我该怎样才可以给他最好的幸福吧……
其实the answer,造物主笔下的极品少爷,就已经很拽的给过我了。
“你有的是时间,学着怎么对我更好吧。”不顾一切飞过去找他的第一天,我们定下结婚纪念日的那一天,他就是这么大刺刺的看着我的眼睛,大刺刺的嘟哝着的。
所以无论如何,我的这辈子从一开始,就是你的。
“不喜欢?”长久的沉默,似乎又被我的敏感少爷误会了,在我面前的大孩子,时不时就会迸出这样的敏感指数来,所以更加心折的明白这个道理,他在乎我,在乎我的看法,我的想法,尤其,是对他。
“喜欢。”继续将脸庞担在肩头,垂眸看怀中酣睡的肥嘟嘟。
“promise,yakusoku。”于是有清凉美好的脸颊回靠过来,贴着,“白痴。”
静默,无声似有声,老妈一直静谧的看着,笑着,带上门,把一室阳光,留给三个人,我,他,我与他。
“分得清的。”
良久,突然冒出来更加没头没脑的一句来,在我搞不清状况的刹那,眸子里闪过疑似戏谑的光,“你是流川丸子。”……
瞠目结舌,又好气又好笑,深沉而无奈的,无条件举白旗了。“败给你了。”怎样都好,大诺也好,丸子也成,只要你喜欢就随你怎么叫吧。我没办法,因为对你,无法抗拒。
就这样静静地偎着,呆着,靠着,直到点滴搞定,直到老爸收拾好东西办好手续,老妈抱走了正襟危坐少爷手中的“流川诺”,“小枫,我们去车里等你带丫头出来哦?”淡笑,带上门,只剩你我。
按住手背的胶布,等针眼不再冒血珠儿;按上去的那只手不是我的,是有着薄茧的大掌;覆在我的手背上,就可以把整只爪子都盖住了。
黄昏的光斜斜射进病房,照耀在他的发尖,脸侧,眼角,肩头……是镀金的真空玻璃球,而玻璃球里的王子,却不再是初见时的冷漠与疏离。
此时此刻,与我的距离如此紧密,此时此刻,呼吸的频率与我的几乎并行,在领略到初为父母之后的震撼后,那股深沉的撼动,源于万物初始之风下的生命起源。
“枫,丸子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小诺的。”将另只手抚上盖住我手背的手背,指节修长,骨骼清奇,白中隐透出青色的血管,却可以在瞬间律动出力与美的艺术。
“嗯。”淡淡的应着,却是坚定的肯定,完全的毋庸置疑。轻轻撕下胶布,细细看着针眼,抚上针眼附近的淤青,柳叶刀拂过我的嘴角,低沉,无波,却很认真,“诺……”
“我在这里。”回吻,也很认真,每一次都会有全新的沉溺和陶醉,什么都不用说了,一个字,就够了。
迷迷糊糊神魂颠倒中感觉身子腾空了,讶然看他,竟已置身在抱起来的臂弯中。大步向门口走去。
“枫?我可以自己走啊?”失笑,想挣扎,却还是无果。“生完孩子身轻如燕哦!”那倒是实话,看着瘪下去的肚子,难以想象那几个月还膨胀的快爆炸般的骇人状况。
“别动。”大步流星,不容置疑,毫不费力的托着,走着,“坐月子,妈妈说不能下地。所以从现在起,就不能下地。”
“……你这么听妈妈的话,对我就淘气的很!”无语,无奈,无法忤逆。
“少罗嗦,你这个漏气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