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救的是谁么?”风晔问含月。
“谁?”含月一心只想着救人,没有在意这个人的身份。
风晔伸出手,摊开掌心给含月看。那是一枚银质的徽章,是一颗中草药。
“板蓝根?”含月心想,原来在哪里都能见到这包治百病的板蓝根啊。
“这是冰心堂的徽章,银质的,说明这人的位份虽然不高,但是也已经不低了,至少是一个地方分堂的干部级人物。”风晔介绍道。
“哦~是么,然后呢?”含月不知道风晔为什么给自己说这个,要自己长长见识?还是有其他的什么目的?
“哦你个头啊,你真不知道冰心堂?”风晔翻了个白眼,说。
“不知道啊,我要知道还用得着问你么?”含月说。
“你母亲忌日那日,袭击你的刺客,有一些就是冰心堂的。赵青娘好像把皇后给她的钱偷偷私藏了一部分,没有全部用来请冰心堂的杀手。若是那时候全是冰心堂的人,我还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让冥王府的人全身而退。”
“那这人,会不会是赵青娘请来的人?”含月问道。
“你是不是没抓住重点?重点是冰心堂的人对你动过手,你还救她,你心怎么这么大?”风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可是,这个人不一定参与过那次的行动啊,再说,京城那么大,有个冰心堂的分堂,分堂里有一些干部,也不奇怪啊。”
“好吧好吧,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心宽的人了。”按照风晔的性格,如果冰心堂敢对自己动手,那么以后风晔见到冰心堂的人,见一个灭一个,见两个灭一双。但是含月想的不一样,她知道雇佣兵只是按照命令办事,给钱就干,不问对错,所以这件事不应该连累所有冰心堂的人,看到受伤的人,该救还是得救。
“咳咳……”躺在床上旳人行了,她看着两个救她的人,目光从涣散慢慢变到了清晰。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那人还是很虚弱,但是比之前半死不活的样子已经好很多了。含月又倒了碗糖水给伤者。伤者接过碗,咕咚咕咚的喝完了。转头看向含月,愣了一愣。接着说道:
“姑娘可是左丞相府含天痕的女儿,含月?”
“你认识我?”含月问。
“是,之前有人来到冰心堂,拿着姑娘的画像,请我们的人去杀你。我正好看到了你的画像,但是给的酬金太少,我就没去,分堂的几个小孩子去的。听说后来遇到了冥王府的人,于是就赶紧跑了。”
“啊,是么,原来是这样。”含月还像没事人一样,给伤者盛了碗粥。“喝点粥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恢复,这里面有大枣和枸杞,补血补气的。”
“姑娘,你难道不想杀我么?”伤者很是诧异,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都已经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含月竟然不恨她,反而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恨你干嘛,你们拿钱办事而已啊,况且,我也没什么损伤,这事就算过去了。”含月风轻云淡的说。
“姑娘,你的善心有朝一日一定会救了你的。”伤者咕咚咕咚的喝完了粥,又要了一碗。吃饱喝足之后,伤者掏出一枚玉佩和一个小瓶子,递到含月手里。
“在下是冰心堂京城分堂的干部飞鸢,以后若有什么事要冰心堂帮忙的,姑娘可以凭这枚玉佩找在下,只要是在下办得到的,必当万死不辞,以报姑娘救命之恩。这瓶药是冰心堂研制的护心丹,当心力交瘁的时候服一颗,可护住心脉,再重的伤都有可能救治。”
含月手下这两样东西,在手里细细的把玩。
“可是,冰心堂不是做杀人生意的么?”在旁边沉默许久的风晔说。
“救人杀人就在一念之间,万药皆有毒,冰心堂最早成立的时候,可是医遍天下疑难症,看遍九州不同风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冰心堂,竟然成了一个只看钱的地方了,为了钱,竟然可以利用药的毒性去杀人,成了一个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但是现在冰心堂的人并不全是那样的人,但是居于高位的人都是看重钱财的人,所以这样的风气一时半会也改不了。姑娘你刚刚其实可以不救我的,善恶仅在一念之间,如果没有刚刚姑娘的施救,我现在也就活不了了。”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含月把缝补好的衣服递给只穿了里衣的飞鸢,飞鸢感激的穿上了。又摸了摸口袋里,找到另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药吃了。
“多谢姑娘和冥王爷的相救,飞鸢定当报答。只不过这里药材稀少,飞鸢先回京城分堂了。”
“你伤的这么重,能行么?”含月有些担心,古代的人是不是跟现代人的体质不一样啊?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仅仅吃了一粒药就有力气走路了呢?
“姑娘放心,飞鸢是练武之人,现在我的内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足够回到京城分堂了。”飞鸢向含月一抱拳。
“赤烈。”风晔向着屋外喊了一声。
“王爷。”赤烈在屋外回答道。
“护送这位姑娘去冰心堂。”
“是。”
“那就多谢王爷了。”
飞鸢没有拒绝风晔的好意,毕竟一路上不知道会不会遇见新的危险,有个人照应着也好。
“不必客气,记住你的承诺。”
“飞鸢虽是女子,但也懂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道理。”飞鸢向含月和风晔一抱拳,推门出去了。
含月看着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对风晔说:“天已经黑了,咱们也走吧。”
“好。”两人准备回府了。
等风晔送含月到左丞相府的时候,含月在门外看到了一顶富丽堂皇的轿子。
“这是谁来了?”这么晚了,做客的客人应该都已经回去了才是,怎么现在还在这里?
“你先进去,一会儿我就进去陪你。”风晔对含月说。含月听到之后心中一阵温暖,感觉很安稳,很踏实。
“晚上在床上等我。”风晔突然伏在含月耳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含月听了,顿时羞红了脸,轻轻地打了风晔的胸膛一下。
风晔揉了揉被含月打的地方,一点都不疼,就像是小猫轻轻的碰了一下似的,但是痒到了风晔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