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你也要小心啊。”海王金樽的一名属下说道。他们实在是担心海王金樽的安危,他如果死了,他们一群人就算活着出去,也没有命了。
海王金樽在抵挡着带火的羽箭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前行。
海王金樽总算走出了中间的那条通路,紧接着海王金樽的属下也出来了。
“大家都怎么样,没受伤吧。”海王金樽关切地说道。
海王金樽知道自己现在一定要关心自己的手下,不然他会很快就失去他们的支持的。
“我们都没有受伤,金樽你没有受伤吧?这羽箭上面有毒,您别擦上去了。”
“我没事,一点没擦到。”
海王金樽心想这些部下果然还是他的部下,要不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的,怎么会到了这样的危急关头还在担心他的安危呢。
“匍匐过去,小心地上的石块,松动的东西不能走,那肯定是机关”。
还望金樽趴在地上走,身后跟着一个个小兵,大家现在都很惜命,慢慢的跟着海王金樽,每一步都在仔细的揣摩之后就打算向反方向。
杜唯心和风晔跟在风萧的身后,故意让风萧带队,让他有主导权的感觉。风萧感觉身后的两个人时刻都在一起,亲亲我我的那种腻歪,他就浑身都不舒服。
杜唯心,始终还是不能回到他的身边吗。
“好像到了。”
杜唯心在山路上面艰难的走着,几乎是自己走一半,就让风晔背着上来的。
她远远的就看见了一处小小的空地,有石头的冷光在折射。
风萧快步带人过去,看见石碑已经被人挪开了,他大喜:“到了,就是这里,海王金樽他们应该已经下去有一段时间了,顾忌也应该上来了。”
他们之前预料的果真一分都不差,海王金樽果然依着他们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就连他们故意送下去的下墓工具,也都欣然接受一点都没有起疑。
但是这个时候问题又来了,不但海王金樽,就连风晔和杜唯心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墓底下倒是是什么样的一份境况。
在外面他们可以赢得干脆漂亮,但是下了墓他们一样都是待宰的肥羊。如果万一墓底下不止一个出口,或者有盗墓的人留下的盗洞,都会导致一行人得不偿失,不仅拿不到宝藏还会丢掉主动权。
“喂,你想干什么?”风晔见杜唯心伸着脑袋往下面看,一条腿已经要迈进去了,赶快出声阻止。
杜唯心说道:“下去啊,不下去怎么能抓到人!”
“谁让你下去了!万一跟他们正面碰到怎么办?你知道下面有多宽吗,要是只能两人并肩走,我们根本就没有多大的胜算,只能硬碰硬的跟海王金樽对着来!你这身子骨打掉的赢他妈?” 杜唯心自知理亏,没有说话。低着头,一副小媳妇儿受了委屈的模样,水汪汪的眼睛里想要
风晔有些无奈,这个女人让他真的……唉!真是上辈子欠了她,这辈子一碰到她连脾气都没有了。
“好了,你就不要再往前面冲了,跟在我和风萧的后面,不许乱跑!”他刚才一路走来,确保海王金樽已经下了墓,刚才杜唯心的声音太响,真的怕把坏人招来,“我还要去研究一下墓里的路,我们人比他们多,他们也下去这么久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情况,”
研究?墓里的路?
杜唯心刚要走,听到这个话吃惊地转过身。
“你要下墓?”
风晔点点头。
“你疯了啊!我不许你去。”杜唯心装作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模样,“海王金樽不是已经下去了吗,他的那些随从不都是你的人了吗,到时候等他们出来了我们再一举拿下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自己进去冒险啊。”
她不是不聪明不知道原因,只不过是不想让他进去而已,那里太危险,不想让这个自己珍爱的男人有一丝一毫伤害。
况且这么多人在这里,不仅有他们的人,还有风萧的人,为什么风萧不带人下去,偏偏要他们的人下去啊!
“你说的是原来海王金樽的那些叛变的随从吗?他们能背叛海王金樽,就同样可以违反我们的以前的约定,背叛的人早就没了信用。更何况只要海王金樽一拿到宝藏。他就有了翻盘的资本,不愁那些随从会反过去帮他。墓里面这么多路,得不到宝藏是小,海王金樽留着就是一个祸害,你难道不知道吗?”
风晔双手握着杜唯心的肩膀:“你不会真的相信什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吧。凡事都要保留对别人的三分怀疑,否则最后失去一切的就是你。”
杜唯心愣愣地看着风晔对自己一番说教:“那,你对我是不是也保留了三分怀疑。”
风晔也楞了一下,他没想到杜唯心会这么说,显然他不是这个意思嘛。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指的人也不是你。”
“这也说不准,都说皇室的人没有亲情,唯心,你也要小心一下风晔啊。当心他真的防着你呢。”
风萧在旁边幸灾乐祸的说着,风晔欲哭无泪,这个兄弟太会见缝插针了。
杜唯心抬头对上风晔那双冷静沉着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坚定和执着:“既然你对我百分百的信任,那么如果你要下墓,请带上我一起。”
风晔转过头去,不想在看杜唯心的眼睛。他不想带着杜唯心去冒险。
见到眼前的人没有反应,小女人身子一矮,屈膝半跪在地上用君臣之礼向面前的男人表明自己的去意。
“请皇子答应属下的要求,你我为君臣,总不能让我落下一个护主不力,狼心狗肺的名声吧。”
杜唯心觉得这种时候她更喜欢以君臣的名义站在风晔的身边,给予她全部的力量,而这是一个妻子一个女人所难以做到的。
女子瘦弱的身体,倔强而笔直的背影,跪地的膝盖,拱起的双拳,分外清冷的眸子,让风晔拿了心狠狠地动容了一下。
此时已经是明月当头的三更十分,两人的背影被拉的分外悠长。
杜唯心知道,只要天一亮,风晔就会带着人下墓,她只有很短的时间争取了,必须要让风晔答应她。
“对不起,唯心。”
男人清冷地声音略带抱歉地响起。
对不起,不能带你去冒险。其实在一起的时候说的什么同生共死都是骗人的。一对真心相爱的人都有私心,回想跟对方分享喜悦,但是不会想分享危险。就算一个人的孤独寂寞是比死亡来的更可怕,我仍旧希望你痛苦地活着,一天一天等到痛苦逐渐消散。
风晔双手稍微用力,就将杜唯心强行从地上拎了起来。她太轻了,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你这是说什么都不让我去是吗?”杜唯心冷冷地看着他,“好!说什么百分百信任,我就看着你死在墓里,我一个人在外面逍遥快活,我气死你!”
她赌气地转身离开,留下一个怒意满盈的背影。
风萧取笑说道:“现在外面就那个小皇帝了,她要是咒你死在墓里那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岂不是要跟那个姓李的小皇帝一起逍遥快活了?”
“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快点把事情办了,你也不要下去,上面总要接应的人,如果我们两个人都下去了,那到时候出了任何的意外,就不好办了。”
“你确定让我在上面?而不是让我下去?”
风萧虽然鼻青脸肿的样子,但是也掩盖不住他身上散出来的气息。
谁都知道坟墓里面最危险,在上面的人最安全,而且还掌握主导权。风晔这么做,无疑是把最有利的位子给了他。
“没事,我们是兄弟,你在上面接应,我放心。”
风晔有些无奈,小女人这脾气真的……也罢,讨厌他也好,他有他的责任不得不背负,如果他真的死在里面,可以让小女人早些放下。如果得幸能够活着回来,再来好好哄哄她,弥补自己的罪过。
帐篷旁边的树已经被人抽的树叶零落,枝干散架。
“臭风晔,死风晔,叫你不带我,叫你不带我。”杜唯心怀里揣着一堆大小不一的石头,一直不停地往面前这棵树上投去,边投嘴里还念念叨叨。只是可怜这百年的老树,正是枝繁叶茂花开满树的时候,被人无缘无故当做发泄的对象……
难道他们古人的爱情观不是什么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吗,不是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吗?
怎么到了她这里就让她一个人救生去了。莫不是风晔的脑子超前了几千年。反倒她一个在现代人崇拜死了古人的一套。
算了,风晔,你不让我跟去,你就以为我没有办法了吗。
杜唯心一脸丧气,放过了那棵被她折腾了半死的老树。
“我的杜大小姐怎么了?”
身后传来一阵声音,杜唯心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了,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不就是风萧嘛,有时候比李笙月还要小孩子脾性,“这棵树还真是可怜!”
杜唯心没有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