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
苏茗倒也不生气,懒洋洋的眯起眼睛瞧着太阳,“自然是跟我没有关系,毕竟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也没必要心虚,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你……你的意思是说,是我往我们家五皇子殿下药里下毒了?”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不过你这么着急对号入座,是不是说明是你做的啊?”
“你——”
两个人正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门却猛地打开,露出了风晔那张魅惑的俊脸。
小宫女瞪了苏茗一眼,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行礼道,“风晔神医,您出来了——”
风晔不急不躁的点头道,“你进去好生伺候你的主子,那些药暂时不要用了。”
小宫女连忙点点头,“是——”
杜唯心看到苏茗,心里面还是觉得稍微有些过意不去,“苏茗,我们走吧。”
明明昨日才说的以后要一起行动,今日却重新将药研制出来之后就要让苏茗去伺候五皇子殿下,倘若说心里没有感觉,那自然是假的。
三个人回到住处之后,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话说,只有苏茗不明其意,却让杜唯心感觉更加的歉疚。
回到住处,杜唯心将晒干的草药拿出来研磨,苏茗没有事情做,便也跟着凑过来,“看你速度那么慢,我帮你吧。”
手中的玉碾子被夺过去,杜唯心心里很是不是滋味,开口道,“苏茗,倘若我说,你最近这段时间要去五皇子身边,你会怎么样?”
苏茗研磨的动作瞬间便戛然而止,覆盖着妆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会怎样,你们收留了我,我帮你们做些事情,也是应当的。”
明明这句话听起来没有任何针对的意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杜唯心感觉就是很别扭。
“其实你也不要生气,我们这样,也是没有办法。”杜唯心急于解释,“毕竟忽然除了这种事情,我们确实应该需要有个人安插在五皇子殿下身边,只有跟他打好了关系,这样才能有利于我们出宫。”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
苏茗好笑的摇摇头,“我没有生气,我在部队学的那些搏击术正好可以保护五皇子,你们带我出来,我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心里也不舒服。”
“所以,你们尽管放手去做你们应当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我帮你们善后,只需要到时候记得一直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就好。”
苏茗的性子一向很洒脱利落,倒是深的杜唯心的喜欢。
杜唯心忍不住被她的话逗得展颜,“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前头为你保驾护航。”
重新熬制了一份药,苏茗拿着去想要送给五皇子殿下,却在沿途的路上,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身影。
瞧见那身只有皇室顶级地位的人才能穿的玄紫色衣袍,还有那般妖孽入骨的面容,就算是苏茗再怎么记性不好,也只消一眼就想起来了他是谁。
暗暗地在心里面发出几声冷笑,这不就是上次在永巷里拦住他们的那个骚包十皇子吗。
男人就在距离苏茗不过五米开外的地方,多也躲不过去,苏茗干脆大大方方的上前,行礼道,“奴婢参见是皇子殿下——”
李笙正想着去椒房殿,打眼却瞧见这个面容熟悉的女人,挑眉道,“你是上次跟着风晔神医的哪个宫女?”
“是——”
“还真是巧啊。”李笙修长的指尖摩挲着下颌,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个动作,被这个男人做出来,却多了几分邪气,“你不好好的伺候主子,端着个瓷瓶瞎跑什么?”
苏茗脸色不变,淡定自若的回答道:“回禀十皇子殿下,这里面是风晔神医熬好的药膏,要奴婢去给五皇子殿下送去。”
原来是给李云月的药,李笙盯着那青花瓷瓶的眼神意味不明,听母后说,这药有奇效,能够在三个月之内就让李云月的双腿可以直立行走,真真的神物。
他轻佻的张开薄唇,“听说这药膏有奇效,本殿下在沙场上上阵杀敌,不少兵都被砍得断胳膊残腿,很是需要,能不能将这药给本王?”
苏茗忍不住皱起眉头,这李笙未免也太狂了吧,明明是给李云月的药,他却说要送给那些士兵?
就算是再傻的人,也能够看得出来,这李笙有多么张狂,有多么不将李云月当回事了。
攥着瓷瓶的手又紧了紧,苏茗行礼道,“十皇子殿下倘若是需要,就请亲自向风晔神医讨要,这是五皇子殿下正急需的东西,恕不能为。”
说完,她小巧的莲足往前走的步伐越来越快,恨不能立刻离开这个不怀好意的男子。
“站住——”
李笙一句清淡的“站住”,却是带了不怒自威的命令,真的让苏茗下意识的停下脚步。
稍微有些不耐烦的皱起眉头,苏茗冷声问道,“十皇子殿下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不过,本殿下倒是有句话想要忠告你。”李笙的俊脸带着十足的压迫,凑近苏茗,“这西琼皇宫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内里眼线多得很,要是想在这里面做些什么,只怕……”
男人可以的拖长音调,却令苏茗后背的布料都被冷汗浸透。
她紧张的攥紧了脆弱的瓷瓶,李笙绝对不会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难道……他是知道了什么?
“只怕什么?”
苏茗冷汗涔涔,这男人有话倒是说出来啊,说一大半把最后的憋住是什么意思?
李笙轻笑一声,眼神看起来格外的幽深,“看起来,你很是紧张嘛——”
“五皇子殿下倘若没有什么话要说的话,奴婢就要去给五皇子送药了。”苏茗忍不住躲闪男人的眼神,心里面的紧张一浪高过一浪。
微微的倾过上半身,李笙沉声道,“送药可以,但是倘若故弄玄虚的话,就连命都保不住了。”
苏茗没有听男人说完话,便慌张的推开他跑开,心里面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午没什么事情,杜唯心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摩挲着风晔衣袖上的刺绣,嘴里面不住地嘟囔,“苏茗走了,我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只盼着李云月能够赶紧好起来,我们也好早点离开这里。”
这偌大的西琼皇宫进来的时候觉得繁华奢靡,但是呆久了,才发觉这里也只不过是个黄金支撑的笼子罢了。
他们还好,怎么说都可以出去,可是想想那些后妃,从及笄之年就被送进来,不能见父母,也着实是悲哀。
风晔睨了她一眼,“刚来的时候你还说着西琼皇宫甚好,怎么才住了这么点时间,就说不行了?”